第36章 走马灯 (第2/2页)
“灶婆天福,带我回家...”
可那人依旧只是在念叨着自己的话没有搭理他们,
亚伯兰便回头对着鲜愚和何浪使了个眼色。
鲜愚心领神会,往墙边靠了靠打算绕过去拿神龛边的那支蜡烛来照明,看一眼吊着的那个人是什么情况,而何浪则后退两步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这样一看可以知道三人是有多默契了,只需要眼神交流便能在这种时候分工明确。由身手最好的鲜愚去做有危险性的事,亚伯兰盯着那个随时可能诈尸跳下来偷袭的人,何浪则去准备逃跑的路线。
见亚伯兰和何浪都点头示意没问题了,鲜愚便伸手就要去拿那个蜡烛。就在这时,整个房间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烛台陶罐全部摔倒在地,里面掉出了黑乎乎的东西,而神龛也在摇晃中吱嘎作响。
眼见情况不对,何浪拉开门就跑,而亚伯兰和鲜愚也是紧随其后。三人毫不犹豫直接就从房间里蹿了出去,穿过木质的房门后景物却依旧是那条昏暗的走廊,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违和感。
正当亚伯兰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鲜愚一把抓住门把手就将其用力关上了。
“你干嘛关门?”亚伯兰一脸迷惑地看着鲜愚。
“那你干嘛跑?”鲜愚一脸迷惑地看着何浪。
“诶?”何浪也是没来得及反应,“刚刚不是整个屋子都在晃吗?”
“我还以为有危险。”
于是气氛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亚伯兰又上去推那扇门发现打不开了,对着另外两人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就只能继续向前走,暂且搁置这段插曲。
而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在走廊的另一头发出了一阵笑声,那笑声中带着嘲讽的意味穿过前方的转角传进了三人的耳朵里。他们一听这声音情感饱满抑扬顿挫,比刚刚那个声音像人多了,可从语气上这笑声还是让人感觉不爽,便加快了脚步向着那边走去。
转过转角之后却只是一条看上去更长的走廊,可这条走廊上并没有刚刚那样的门,只有挂满了各种东西的墙壁。
“虽然看不太明白,但这人的人生仿佛挺破碎的啊。”亚伯兰看着墙上挂的那些东西,小到玩具钢笔、大到模型手机,这些东西外表上看都很新,或者说保护得很好,但却都是碎成好几块的,它们都被杂乱地黏在了墙上,而鲜愚也上去动手试了一下发现抠不下来。
而且这些东西中还混杂着一些别的,奖状、学生证之类的,也是被撕成了一堆废纸黏在墙上,直到他们看见了一张同样被撕碎了的结婚证。
“家门不幸啊。”亚伯兰又草草说了一句继续向前走去,而何浪则靠近了一些想看看能不能看清上面有用的信息。可是跟那些奖状一样,一到跟名字有关的关键部分就变得模糊一片,完全无法分辨。
亚伯兰突然感觉这里就像一个博物馆的长廊,只不过展示出来的东西都不是很积极向上,而是很消极悲伤,或者对当事人来说很消极悲伤,似乎代表了他这充满不幸的一生。看过一部分以后他也就没有再去一件一件地仔细看了,反正内容上都差不太多。
这时他又在前方发现了一扇窗户,不过不是那种挂在墙上的窗框,而是一扇真正的窗户,这条走廊走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出现窗户这种东西。走过去以后发现窗户的另一边是一间摆满了各种玩具和海报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成年男子正单手抓住一个小孩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一根扫帚棍狠狠地打在小孩的腿上,他们身边的地上满是摔碎的玩具。那个小孩虽然张大了嘴在用力地哭喊,可无论是打人的声音还是哭喊的声音他们隔着窗都听不到,可那小孩却像是看见了他们似的朝着窗户这里投来了哀求的目光。
“童年悲催啊。”亚伯兰摇着头叹息,看样子这里的东西已经从样品展示变为了情景重现。
何浪看着里面的小孩被打得站都站不稳了,可手臂还被男子给抓着无法坐在地上,只能被强行揪着挨打便有些于心不忍。他去试着推了一下那扇窗又拉了一下发现打不开,然后让鲜愚上来对着玻璃打了一拳。
一拳过后,鲜愚说了声打不碎就收回了指节有些发红的手,亚伯兰便干脆催促着两人继续向前走。看见何浪还有些不舍地站在窗前看着,鲜愚担心他又要让自己去打一拳,于是小跑两步跟上了亚伯兰。
不出意外地,接下来他们又通过几扇不同的窗户看见了其他的景象。教室的校园霸凌、街角的殴打勒索。可无奈那窗户完全无法打开或者破坏,所以他们也只能看着这些恶***的实施,直到最后一个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