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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缪尔笑了笑,歪头时银发拂在禁锁上,眉毛和眼睛都弯起来一些,温柔得不像话:“以后,等时机到了的时候,或许我会告诉您的。”
“但也可能永远不会,这不是什么快乐的歌,怕您听了生气。”
啪嚓!!
昏耀迟钝地低头,看到掌中那个曾经兰缪尔很喜欢的小刺猬碎成了无数残片,从他指间发出细小的声音落下来,掉了一地。
那边,床上的兰缪尔一下子就被惊醒了。他蓦地掀开被子:“吾王!?”
魔王不远不近地站在黑暗里,像个死去的生物,半天没一句反应。
兰缪尔起得太急,双脚踩地的一瞬间剧烈地头晕了一下。但他也顾不得,踉跄了一步就硬撑着站稳了。
他视线从下往上抬,才看到那个可怜地碎了一地的小刺猬,顿时更惊讶:“吾王?您怎么了?”
昏耀忽然说:“我骗你的。”
他居然笑了出来:“我今晚,其实根本没什么想对你说的话。骗你的。”
多可笑,为什么不笑呢?他今夜在骨筹的预言中看到的,明明是兰缪尔挥刀砍向自己的左角啊。
而他一路上却还沾沾自喜,幻想什么兰缪尔舍不得他呢,兰缪尔说不定会同意封后呢,真好,真好……
幻境里的风雪与刀光席卷而来,一瞬间就穿过了他滴血的心腔。
昏耀好像是从一场大梦里被冷水泼醒了那样,以一种抽离的视角疑惑:怎么能蠢成这样?
兰缪尔不明就里。
七年相处下来,他当然能一眼就察觉出魔王的情绪很不对劲,想了想没有贸然招惹,而是先去点亮了挂在床边的铜灯。
很快,灯光暖融融地照开了一整张床和兰缪尔的身影。银灰长发的年轻人从亮光下赤足走来,忧心地去挽魔王的手臂:“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为了那群伏击者,还是……”
昏耀展开左臂:“给我抱一下,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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