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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22节 (第2/2页)

何当归抱歉地对景掌柜说:“真对不住,我也只是个跑腿儿的,不敢做主谈价格的事。我家夫人说的板上钉钉的价格,如果被我给擅自改了,那我回去后可吃罪不起。卖不成棺材,最多就算我办事不利;减价卖了棺材,万一我家夫人发怒,我……”

景掌柜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劝道:“呀呀,你这小妹妹怎么这么轴呢?价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做了几十年生意,还没听说过有谈不拢的价儿呢!况且,你家夫人也是个知道行情的内行人,这一则棺材被用过一回,有个折旧费;二则你们把枕木被卸走了,我要重新选木,重新设计花样,重新雕刻镂花,做一个跟棺材相配的新枕木,这些都得从你们说的三百两银子里刨出去。就算是你家夫人本人在这里,也得允许我们买家议议价嘛!”

何当归犹豫地咬住下唇,神情似乎有所松动。

景掌柜一看有戏了,进一步地说道:“既然刚刚另一个小道姑师傅笑话我给的那个价不好听,那我就给你再添十两——二百六十两,六六大顺!行不行?”

何当归顿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这样子好了,我让高大侠带着棺材先住在客栈,等我回去问问我家夫人,若是她同意了,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好了……”说着又要往门外走。

景掌柜忙上前又是一栏,气得连跺了两下脚:“等等等等呀,呦呦,我的小姑奶奶呀!这大清早的,你这么急慌干什么?要是你还嫌少的话,咱们可以再谈嘛!你说你这小姑娘,连议价都不会,你家夫人怎么会派你来啊?我店里一个扫地的伙计,都比你会做生意!你想想,你们住客栈不也要花钱吗?你们雇的那个大侠保镖,多雇一天不也要多出一天的钱吗?那兔儿镇的客栈里人又多又杂,不是我吓唬你,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那里,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即使磕坏碰掉了一点儿皮,那也是要掉价的呀!”

何当归眨一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头说:“掌柜你的心地真好,竟为我们考虑的这般周到。嗯……既然住客栈有那么大的风险,那掌柜你再给个价吧,只要跟我们的报价差得不多,能让我回去交差就行。否则,我们也不敢去住客栈了,只好雇上一辆马车,趁着天亮赶去扬州城找买家了。”

景掌柜左手攥拳,重重捣进右手的掌心,露出一个壮士断腕的表情:“不二价,二百七十五两!绝对不能再高了!”

“成交。”

何当归这次也痛快地拍板定了价,扭头去看门外,高绝顶着一口棺材,一双黝黯的眸子正直盯着自己瞧,满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笑着招手道:“好了别杵在那里了,快抬回来吧,等卖得了棺材,咱们好去吃早点!我请你吃豆浆油条!”

盯着眼前那个神态灵动活泼,眼底眉梢中有掩饰不住的喜色,还对自己这“杀神大将军”呼来喝去的小丫头,高绝心头的滋味莫名,有质疑,有困惑,有欣赏,有相见恨晚,还有……心头悸动。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头脑和胆识为何与年龄完全不符?她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才能?她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她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子?

她现在才十岁,已经是玉雪清颜,初有倾城之色了,再过三年五年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绝代佳人?

高绝是皇帝的心腹爱将,常年都在御前行走,阅遍了琼姿花貌、粉妆香锦的后宫美色。皇帝的后宫收藏了天下间多少姿容绝色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女子能让高绝如此关注,不能挪移开自己的目光。那些女子不乏环肥燕瘦的,风情万种的,弱柳扶风的,清冷孤傲的,却没有一个像眼前的女子那样的,就像……就像迷雾重重之中的一轮新月。

在何当归的催促声中,高绝把棺材重新扛回棺材铺。景掌柜钻进账房片刻,拿着几张银票和五两碎银,乐颠颠地递给何当归,说:“小妹妹,你点一点,二百七十五两!”

何当归接下点过,收进一个土杏色钱袋里,笑道:“齐了,那我们告辞了,景掌柜留步吧,不用送了。”转头对高绝和真静说,“事情已经办好了,走,去市集上逛一逛,那里全是小吃摊。”发现高绝的目光还是吸在自己脸上一样,她好笑道,“高大人,我脸上开花啦,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高绝转身大步走出棺材铺,负手看向路边啄食的一只麻雀,背对着何当归问:“段晓楼的事,你为什么没有答应他?”

☆、第039章 路人甲路人乙

更新时间:2013-07-13

何当归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心中暗道,原来冰块脸也有八卦的一面。想了想,她告诉他:“因为两个人磁场不一样,久了会受伤的。”

“磁场?”高绝转过身,皱着浓眉问,“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段公子是好人,我是恶人,他要的我给不起,我要的他给不起,”何当归也去看那只在路边低头啄食的麻雀,轻轻一笑,“有一种好男人,让女子见了他就想为他做媒,却不会将他留给自己,高大人,你猜这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高绝配合地发问。

何当归向落在后面的真静招招手,对高绝笑道:“大人请见谅,我们两个都是饥民,好几天没吃饱饭了,等大家填饱了肚子再告诉你答案。走吧!”

高绝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面色一冷,左耳向后侧一支,看向东南方向的上空。何当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街尾的一棵榕树茂密的树冠来回摇晃,而周围的其他树都纹丝不动。这个是——

何当归刚要开口询问,高绝在看什么,下一刻就见那来回摇晃的树冠里掉出来一个人,再定睛一看,竟是个娇小的女子。

高绝皱着眉往前走了几步,隔着半条街沉声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带人了吗?什么时候到的?”

那女子似乎摔得不轻,爬了两三下才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往这边跑,边跑边抹着眼泪道:“你就会凶人,没看见人家摔倒了,一见面就凶人,回去我找姐姐说……”

何当归斜眼看高绝,发现他的唇角紧抿,脸色十分不耐,阴沉得仿佛要下雨。此时,那女子已经跑近了。原来是一个少女,看起来十四五的样子,比何当归高上半个头,穿着大红衫子,背挂一把飞燕银弓。

何当归打量红衣少女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眼神像藏着刀子一般,锐利得让人感觉不舒服。

“喂,你是什么人?”红衣少女问,颊边现出一个梨涡。

“是个不相干的人。”何当归想了想回答道。

“什么意思?”红衣少女皱眉,她的双眉弯弯,目若点漆,鼻尖微微地上翘,虽然容貌秀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

何当归歪着头说:“我是路人甲,姑娘是路人乙,偶然在一条街上遇见了,有必要互道姓名吗?”

红衣少女不服气地重新打量她两眼,转头问高绝:“姐夫,她是谁?你新买的丫头?”

高绝冷冷地重复刚刚的问题:“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到的?有侍卫跟你一起来吗?”

红衣少女委屈地撅嘴说:“我来找晓楼哥哥的,你那么凶干嘛!是不是因为我撞上你买了一个漂亮丫头,你就拉脸子给我看?姐夫你别担心,我是一个人偷着跑出来的,你不揭穿我,我就不揭穿你……”

高绝气恼地打断了她:“别胡说八道,回答我的问题!快说,你怎会知道我们在兔儿镇,锦衣卫这次是秘密来扬州的,你从何得知?”

红衣少女眼神闪烁地说:“我偷听姐姐说话……听来的。”

高绝厉声否定道:“不可能,她根本不知道我来扬州,别把什么都赖到别人头上,你快说实话!否则我便立即捆了你回家查问!”红衣少女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完全无法博得高绝的同情。

何当归在一旁看戏,只见高绝真的言出必行,从他的袖笼中摸出一卷绳子,何当归不由暗叹道,冰块脸不愧为心狠手辣的锦衣卫,不但时时刻刻都带有绑人的绳子,连对他的小姨子也是喊打喊杀的。眼光又落在对面红衣少女的身上,她的背后面,那个是……

高绝举着绳子,危险地逼近红衣少女,红衣少女一看高绝真要绑自己,吓得转身要逃。

“住手!”何当归突然上前一步喝止,并挡在了高绝和红衣少女之间,引得两人一起看她。何当归侧过头,低声对红衣少女说了一句:“姑娘,后面的裙子。”

红衣少女脸一白,背过手向后面一摸,顿时脸色涨红,看着何当归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办?我这个……快帮我想想办法!”

何当归略一思忖,道:“姑娘不如先把高大人的斗篷借来披一下,再去买套新衣服换上,我记得隔壁街上有家裁缝店,那里或许有成衣卖。”说着用手一指后面的小巷口,“从这里一拐就到了。”

红衣少女闻言立刻看向高绝,渴望地盯着他的斗篷:“姐夫……”

高绝与红衣少女正面直对,没看到她后面的情况,不过听到何当归与她的对话,再看红衣少女涨红的脸色,以为是她后面的裙子刚刚摔跤弄破了。高绝把斗篷摘下来递给她,冷哼一声说:“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买好衣服马上回来!如果你敢逃跑,哼,你可以试试自己能跑多远!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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