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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现代言情小说连载《伊想天开》第16章!半瓶水著 (第2/2页)

茶早已沏好,父母和子中先洗了一把脸,坐沙发上喝茶。诚诚刚开始不让爷爷抱,还是一岁多的时候在老家见过面,一晃又长高了许多。便试着蹑手蹑脚,去揪爷爷那不多的头发,一会又去拉奶奶的短袖。想开风扇又怕诚诚受凉,不开吧屋里太热。

安心便把诚诚带到隔壁屋里,子凡打开风扇环绕着吹,一下凉了许多。这个季节也是最热的时候,好在这里不像老家桑拿天,出门衣服粘在身上密不透风。

子凡提前通知了姚哥文涛,张俭和志彬。又和肖总贺总国华几个说了,晚上在店里一起吃饭。

诚诚在小屋里呆不住,蹒跚着两条小腿在屋里乱跑。不时在爷爷脸上打一巴掌,在奶奶身上拍打几下。没过多久就混熟了,毕竟一家人有着血缘关系。见了二爸子中却没有陌生感,小手指着茶杯,意思让二爸喝茶。

家小人多,空气不流畅,坐在屋里有些压抑。子凡道:“不如都去店里坐吧,那里也宽敞也透风,还没家里这么热”。

大家一起下楼。子凡让安心和子中上车先走,自己陪父母走路,还能看一下周围环境。

买房的事早已告诉了父母,路上子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准备今年腊月立春之后,把老家房子重新装修好。父母当然高兴,老家房子必须修。不图别的,光那么大一块地皮,起码值个十来万。听说现在农村批三间房子地基,至少要花七八万元。老房子前后院方正宽阔,比三间地基还要大许多。

母亲道:“你这两年刚买了房,现在又要翻盖老家的房屋,钱够吗”?

子凡道:“老家只把上面二楼房顶拆了,再打一层圈梁。原先的橼子木头一根不要,以前的木头太细,这次一律换掉盖上红砖机瓦。后院盖一层三间平房,上面打成橡胶板。四周做成花台亭阁,人坐在上面喝茶看风景。院子里种花养草,院墙一围,二楼拐角处专门修成洗澡间,放上浴缸。天气热了可以泡在浴缸里洗澡,打开水龙头还可以天天冲凉,就像别墅一样。井里安上水泵,自来水直接往上抽,比这里住楼房强多了。这两年生意还行,一年就够了”。

父亲道:“趁现在年轻力壮,好好拼搏一番。像我和你妈这个年纪,想拼却无能为力跑不动了。等你将来上了年纪,老家就是你的归宿之地,比哪个地方都好”。

子凡道:“过完年就开始翻修,让子中每天在现场监工。他以前本身学的就是瓦工,在陕北盖了几年楼房,这方面他一看就会”。

正说着话,平安开车过来接三人。子凡道:“再走几分钟就到了,你还专门过来接一趟。既然开来了,那就上车吧”。

到了店门口下车,子凡带父母在外面先看了一下房屋的地理位置。离东大门最多五六十米距离,正是人多最密集的地方。紧挨大门口的两家人离东门口太近,位置反而不好。

进店里一看,两间门面摆了十六张桌子。其中两张圆桌在吧台边,其余都是长条桌。拐角楼梯口上二楼,专门留一间房隔开两半。前半间放东西,里面半间做休息室。后面院子两间小屋,郑军和自成夫妻各住一间,环境确实不错。

子凡带父母在店里大概看了一下,去棚子下面看了蒸面皮的笼锅,肉夹馍烤火盆和打浆机一整套的流程。并告诉父母,早上卖面皮菜豆腐面食。每天只蒸那么多,直到中午卖完为止。

中午和晚上,主要以面食盖饭为主。顺带炒菜凉菜,肉夹馍全天都卖。把经营饭馆的主次顺序,给父母大概说了一遍。饭馆经营种类不多,满打满算加起来不超过三十个品种。卖的种类多了反而每样都经营不好,向父母做了简单介绍。

当然,对于和泥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父母,他们也只能知道个大概情况。具体怎么操作,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个模糊概念,一窍不通,如坠云里雾里。看着二老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满足,子凡心里清楚父母是满意的。不管挣钱多少,只要走正道。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就算给父母脸上争光了。

子中道:“平均每天营业额多少”?子凡道:“也就一千多元,能保持平衡。每天起伏不大,最多也就一百元上下”。

子中道:“只要每天保持在一千多元,这生意就能做。除去所有开支和人工费用,每月纯利润有一万多元,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生意了”。

子凡道:“每月除去房租和人员工资,水电煤等所有费用,纯利也就一万多点,就是辛苦一些操的心多。虽说都是些手头活,但一年四季起早贪黑地干,也有点磨人。其实这都算不了啥,与其他地方卖面皮的老乡相比,这只能算是凑合。这里有两三家生意相当好,每年差不多二十万左右,还有比这更多的”。

子中道:“你若是这么比的话,那人就没法活了。西安几家还有一年挣百万的,不能攀比”。

文涛张俭,肖总国华几个全部到齐,子凡又请了隔壁高总。白文志三弟兄骑自行车都来了,两张圆桌上的菜都上齐后,子凡向大家介绍了父母和子中,又向父母介绍在座的每一个人。

子凡站起来提酒。说了些感谢大家捧场之类的客套话,主要以父母开心高兴为目的。

这顿饭不管吃的咋样,但这种氛围还是挺好的。作为父母来说,能在千里之外见到家乡人,而且和子凡关系处的这么好,就像亲兄弟一样。当父母的看在眼里,哪有什么不高兴的?人啊,不管天南地北,只要有缘在一起,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直到多年以后,父母提起当初第一次来钢城的情景,心里依然激动不已。安心和母亲照顾诚诚,只招呼大家吃菜,也没给大家倒酒。都是自家哥们兄弟,也没那么多讲究。不图吃喝,就图个热闹而已。

饭后各自回家不提。子中晚上住在楼上,皮箱早已提了上去。叶静给子凡父母茶已泡好,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看时间不早了,子凡安心陪父母走路回到住处。一家人团聚的日子,终于拉开了序幕。这对身在异乡的游子来说,是多么幸福惬意和高兴的事啊...

诚诚有点调皮,老爱揪爷爷那稀疏的头发,爷孙俩笑得合不拢嘴。又去亲爷爷的下额,嫌胡子扎得慌。就拿小手去掐爷爷的嘴巴,爷爷故意给诚诚吹气,诚诚连忙把头转开。旱烟味太浓,熏的诚诚赶紧跑开。

父亲以前抽纸烟,这几年嫌纸烟没劲改抽旱烟。往烟锅里装上自己剪细的烟丝,火柴一点,红彤彤的火苗一串一串往上直冲,像星星眨眼。烟丝燃烧的微光,映红了父亲有些沧桑的脸庞。给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增添了几道黏合在一起的皱纹。从而多了几分憔悴、几分疲惫、几许无奈和茫然,还有几分惆怅和不安。

五十来岁的父母,与城里同龄人比起来略显苍老几岁。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勤劳节俭朴实本份,是父母这一代人的立足之本,也是作为普通民众生存的底线。享受生活对他们来说,纯属是遥不可及的幻想,更是一种奢望。

每天不到六点,父母就早早起床,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在夏天农忙的时候,五点左右趁天气凉爽,就到田里割菜籽收小麦,抢收抢种已成惯例。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在田间地头照样干活。对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更是家常便饭。尽管一年添一岁,体力逐渐下降。但身为农村人,不干活不行啊...

早上不到八点,子凡老远就从大玻璃窗外看见艾昆。开着一辆崭新的皇冠车,在对面空处停下后,径直来到店里。

子凡见了忙打招呼道:“好久没见领导了,最近在忙啥呢”?

艾昆道:“每天按时上班,不是开会,就是到下面分站检查工作,落实责任分工明确。各站点每天发出那么多车,司乘人员都是岗位责任制。安全监督工作无小事,哪天都有操不完的心”。

子凡道:“你吃点啥”?艾昆道:“还是老样子,小碗扯面两个茶蛋。好久没上你家来吃了,就馋这一口,多放青菜少放辣椒”。

少顷面煮好了,子凡从小锅里,夹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茶蛋。双手给艾昆端了过去,见艾昆吃的挺香。

子凡道:“又换新车了”?艾昆道:“这是老公才买的车,以前那辆卖了,又不是单位配置的。不管好赖有辆车开着避风挡雨,上下班也方便”。

饭后给钱子凡死活不收。艾昆道:“你再这样,下次我坚决不来你这里吃了。如果都像我一样,你这个店还怎么开下去?每天开支这么大,而且费用这么高,所有的东西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说了,有事打电话,现在还写诗词吗?最近也没见你给我发信息了。如果写的话,还像以前那样给我发到信息里面,我先走了”。

子凡道:“最近确实没写了,一来没时间,二来水平总提不高。还是老样子没有进步,下次如果再写,就给你发过去”。

艾昆抛了个媚眼道:“说话算数,拜拜”。走时还不忘桌子上放十元。子凡要找零钱不要,出门开车扬长而去。

原来艾昆两年前已经结婚了。老公985高校毕业后,并没有像常人一样选择当公务员,而是自己出来创业自谋生路。在几所初高中地段开了家大型网吧,上下三层楼,全是玩电脑游戏的年轻人。包括学生在内,白天黑夜都泡在网吧里,生意特别火爆。本来家底殷实,挣了第一桶金后,老公‘孟非凡’又开了一家网络金融公司。这几年干的风生水起,事业蒸蒸日上。

据艾昆讲,每年经济效益不错,财富不断增长。尤其倒腾房子买进卖出,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短短几年挣了不少钱。

子凡听了暗自苦笑,拿钱挣钱容易,拿命挣钱就是死路一条。一句话,这就是命。手里无钱干不成事业,锅里无米煮不成饭。人啊!这就是命运,人一辈子不能和命抗争。

父母每天起床早,对安心来说多少有点影响。农村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早睡早起。母亲变着花样给安心做各种吃的,只要安心喜欢,母亲总要想办法,让安心吃得满意一点。水饺包子馄炖,煮花生豆浆稀饭,百合莲子薏米绿豆小米粥,尽量让安心吃的舒服。带小孩很辛苦,尤其是两三岁的娃娃,看什么都新鲜,还要教他分辨实物,这叫啥?那叫什么?

父亲抽旱烟本来味道就大,老叶子旱烟更呛鼻子。只要抽上几口,满屋子都是刺鼻的味道。刚开始站在阳台上抽,到了晚上烟锅里一闪一闪冒着红光,抽完还得拿烟锅在地板上敲打几下,才能把烟蒂抖出来。刚来头几天安心还能忍受,时间一长,家里一股汗烟味道让诚诚也受不了。

安心也不好当面说,只能私下和子凡诉苦道:“你看咱爸,早晨一起来就赶紧抽袋烟,也不知道去楼下抽,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味。本来屋子面积小住的人多,卷烟的时候到处落的烟丝末,每天都要拿拖把擦好几次,就这也擦不干净那股怪味。我又不好意思明说,诚诚还拿小手捡烟叶渣往嘴里放,烟锅里的黑油到处乱磕。有时中午睡觉,磕烟锅蹦蹦蹦的声音能把人吵醒,真的烦人。这还是小事,有时上了厕所,里面黄滋滋的尿在便池里,也不知道拿水冲一下,生怕把水浪费了。连冲马桶都不舍得用水,就算农村人再节约,也不至于连尿都舍不得冲吧”?

子凡道:“我抽空和老爸说一下,以后尽量别在屋子里抽旱烟了。小便尿完后必须用水冲一下,老家农村都是旱厕。也可能忘了,不习惯冲马桶。实在不行我给爸买香烟抽,把烟锅给他藏起来不就行了吗?你也多担待点,爸妈是农村人,刚在城里生活有些不太适应。又是第一次来这里,怪我没有给老爸提醒一下,哪怕在楼梯过道或楼下抽都行,过几天就好了”。

自从父母来后,安心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心里堵得慌,浑身有点不自在。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事事小心,天天陪着笑脸,生怕惹父母不高兴。以前一个人带孩子,虽说苦点累点,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爸妈一来,每天早起早睡,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安心有点不习惯。平时一个人都是睡到自然醒,什么时候饿了才知道吃饭,晚上什么时候困了才去睡觉,有时睡的比较晚。

可父母每天起的早,洗漱完毕后就做早点,厨房的锅碗瓢盆自然就成了交响曲。有时安心睡的正香,突然被锅碗铲勺的磨擦声猛的惊醒,就再也不能入睡了。

平时肚子不饿不想吃饭,可父母已经做好了,三番五次催安心起来吃饭,把平时养成的生物钟彻底打乱了。吃吧又觉得不饿,咽不下去。不吃吧又觉得难为情,辜负了父母的一片好意,面子上过不去。每天就是柴米油盐和炒菜做饭洗衣服几件事,父母忙的不亦乐乎,也不觉得疲惫。

而安心反而觉得有些压抑,内心郁闷苦不堪言。一个人时常唉声叹气,郁郁寡欢。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名之火在燃烧,不知从哪里发泄出来?自己硬生生憋在心里。中午睡会儿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父亲磕旱烟锅的声音吵醒,又不好当着父亲的面发牢骚。

尤其到了晚上,有时半夜三更睡的正香,父亲哐哐哐的咳嗽声把诚诚吵醒了。又哭又闹,没有个把小时不能消停。父亲自己也觉得为难,不咳吧不行,嗓子不舒服。有时不得不把嘴巴捂上,生怕咳出更大的响声来。连父亲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有点尴尬...

子凡每晚从店里回家,也不敢和安心大声说话。连电视声音也不敢开,生怕影响父母休息。农村人有着早睡早起的传统,一时半会改变不了。俩口子想亲热一下,基本上不敢行动。本来房间小隔音差,偶尔那个一次,悄迷哑静不敢放肆。只能屏住呼吸,放不开手脚。

尤其是安心,渐渐对夫妻那个之事,越发变得彻底不感兴趣了。一句话,有点压抑,有点紧张。更多的是拘束,有时干脆连想都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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