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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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夜在昏昏沉沉间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消毒水的刺鼻被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给掩盖不少,这里清新剂的味道特别浓郁,虽然是很清爽的柠檬薄荷味,但堆积太多闻起来却也很呛鼻。
她睡的不是单人病房,旁边还有个人,看起来脸色苍白,气息无力的模样仿佛很快就要与阎王爷去见面会谈。如果不是手指偶然会抽动一下,几乎是全无生命气息。
“咳”
那人忽而狠狠咳嗽了下,整个人身体都在抽搐,景夜没见过这样的病患,蹙着眉扭过头去看,发现那人长得还挺漂亮,眉眼凌厉有攻击性,大概是个aha。
aha呼吸粗重,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眉头紧锁,像是想要甩脱什么无法抵抗的噩梦,喃喃自语
“不要好痛”
什么好痛
看着那aha的神情,景夜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消息,继而就看见一位医生敲开门走了进来,把一支额温枪在她头顶上扫了下。
“26号床依旧持续高烧,准备舒缓型腺体疗养液。”
医生边跟人用对讲机对话,边把痛苦哽咽的aha翻了个身,缓缓撩开了在她后脖颈上按着的纱布。
在那一刻,景夜视线无意间扫过去的时候,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彻底,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ga的腺体都是**的地带,不能随意让人触碰查看,她还是第一次清清楚楚,毫无遮拦地看见一个aha的腺体,但那却是一片毁损度极高的,被刀锋刮到腐烂的一块鲜血淋淋的肉。
景夜猛地打了个寒战。
江思娴这两天似乎是忙于工作,没来看她,就连她发消息都没有回复。
景夜在医院里躺了一整晚上,第二天的时候收到了管家发来的消息,说是江思娴这两天正好赶上事情,忙到脚不沾地,得稍微等等才能来接她。
作为一个入赘的aha,她当然不能要求更没有资格让老婆为了自己放弃工作来看望照料,江思娴倒也没亏待她,给她请了个幽默风趣还手脚灵活的护工,但景夜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她的烧在第二天就退了大半,只是四肢有点无力,只能懒洋洋在床上躺着。
昨天晚上隔壁床的那位aha就出去治疗了,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身上阻隔剂的味道更加明显,严严实实地像一堵无形的墙面,把她给包裹了起来。
就在景夜以为这位舍友会是个无声的透明人时,却在临近吃午饭的时间,有人送了一碗白粥进来,还带了点小菜。
原本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aha面无表情地强撑着坐了起来,在那人出去之后,独自把升降床拉了起来,靠着柔软的枕垫,一口口地喝着白粥。
她的手在发颤,有汤汤水水洒到了面前的小桌子上,想伸手去拽床头柜上放着的纸巾擦拭,却够不着。
每一次向前挪动,景夜都能听见她呼哧倒抽冷气的声音。
腺体被挖掉是什么样的感受,景夜没体会过,但也能猜测出来估计是跟古代的宫刑差不多。
活生生把人身上的一个重要器官给挖掉了,身体受损不说,精神上带来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看着隔壁的aha那副模样,景夜油然生出一点同情心来。
她给了护工一个眼神,让人把床上的纸巾抽了几张塞了过去。
aha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埋头吃她的白粥。
发烧过后不能吃太过油腻的大鱼大肉,但也不至于只能吃什么也不加的白粥,相比起那个aha,景夜这边的饮食就要好了不少,松茸鸡丝炒饭散发着温热的香气,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景夜想问她要不要一颗温泉蛋,但却在看见aha凌厉的眼神时,把话音给缩了回去。
都说腺体对于aha来说是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她在看见这个aha阴暗绝望的眼神时,总是会想到在原剧情里,江思娴最终也会将她的腺体给挖去。
人们常说十指连心,但腺体作为一个极其敏感的器官,受到一点损害都会难受异常,更别提整个被挖开来了。
还好她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beta,景夜有点庆幸地想。只要她在江思娴面前不露馅,强行标记、挖腺体这种事当然就不复存在了。
在当天下午aha就被转移走了,之前她是因为高级的单人病房住满了才不能过去住的。
有两个小护士来取资料拿东西,走了好几回,很是健谈八卦,让耳力很好的景夜从她们那边听到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故事。
aha是被包养的,包养她的人是个商圈富婆,听说手握顶级资源,在娱乐圈内也能插得上手。
而这个aha本来是个主播,梦想就是进娱乐圈演戏,正好富婆手里有个不错的偶像剧剧本,两人一拍即合,富婆包养aha,顺便再把剧本送给她,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在不久前,aha来了医院一次,还求她们帮忙报案。
“报案来医院什么oga那么厉害呀,不会能把aha榨干到一点都不剩吧”
aha的信息素也是有限的,想要标记oga就得输出,而有些罕见的高级oga,有着类似于反向标记的手段,可以汲取aha的信息素。
稍微弱点的aha都经不住这样的内外夹击折腾,那可是会出事的。其中一个小护士感慨发问。
“什么呀,要是oga我们还不会那么惊讶呢”
另外一个护士对八卦侃侃而谈,她可是在那个人来医院的当晚值班的,目睹了aha歇里斯底发疯哭诉的全过程,笃定道
“那个包养她的富婆,也是aha”
“什么”
这个世界上也有aa恋和oo恋,但很少,尤其是aa恋近乎没有。
aha的信息素是同性相斥的,比oga的严重很多,一山容不得二虎,也容不得二a。
ab或者bo谈恋爱,一方只要每次在特殊时期使用抑制剂就可以,oo恋如果信息素匹配度高的话也能互相短暂抚慰,还没那么难过,但每个aha,和同性都是天生的互相排斥着。
如果两个aha非得要做,谁的信息素更胜一筹,就能把对方压制,但被压制的人会处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中,甚至久而久之会落下残疾,很可能会从此无法有再标记oga的能力。
景夜听到这里有点不理解,就算是实在想进入娱乐圈,难道把自己的后半生给搭上了也算是一种出路
那个听八卦的小护士也是有同样的疑问
“那她后半辈子都不能和正常的aha一样生活了,更是不能碰oga,跟被阉了没区别,难道她不觉得可惜吗”
“那个富婆一开始可没说自己是aha,大家看她想包养aha,都以为会是oga或者beta呢,不然哪个aha傻到会把自己往这种火坑里推啊”
后来那个aha又哭又求饶,可她背后的富婆是医院也惹不了的势力,谁能为了个非亲非故的人去得罪
aha最终被人给接回去了,这不到两个月再次回来,腺体毁损程度到了这样,已经是无可逆转,此生都会成为一个废人了。
景夜听得心头一阵恶寒。
“哦对。”八卦的护士忽然压低声音,“听说这个富婆是文家人,她们文家人好像多半都有点那种奇怪的癖好”
文家
当初要包养原身的不就是文家人吗
景夜被吓了一跳,不自觉抓紧了床单,悄然看了眼在那边帮忙洗水果的护工。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是景夜耳力非同常人,才能勉强听见,护工应该是什么都没听到的,这个护工是beta。
两个护士很快就走了,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但景夜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能把人折磨到这种程度而没有被惩罚的文家,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势力背景和手段而既然如此,江思娴当初又是怎么能从文家人手里把原身给救下来的啊
景夜这么想着,思绪越来越乱,她总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另有隐情,只是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接触到。但脑袋余热没散尽,吃了水果之后就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护工已经不见了,坐在床头的是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
一觉睡醒,景夜嘴唇发干,嗅到空气中蜂蜜水的清甜气息,不由得咂了咂嘴。
下一秒,就见江思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润唇膏,动作温柔地给她涂抹上,湿润而不油腻的触感带着凉冰冰的薄荷味,她很喜欢。oga垂眸看着她笑了笑,视线温软。
虽然只是仅仅两天的时间,但可能是在病中的人本就脆弱点,再加上这段时间江思娴对她的态度的确不错,让景夜本能就忍不住有点得寸进尺起来。
一点委屈在心头逐渐蔓延,景夜用甜甜的嗓音喊了声“姐姐”,继而就看见江思娴把自己的袖子卷起,递了一颗已经剥好了的晶莹绿葡萄塞进了她的嘴里。
无籽葡萄的汁水清甜,吃在嘴里清凉爽口,让她困意瞬间消弭了大半。
景夜乐津津的,像只得了主人欢心甩着尾巴的小狗,抬起一双圆润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向江思娴。那葡萄很好吃,她还想要下一个。
江思娴白皙纤细的手指夹着荔枝塞到了她嘴里,荔枝肉也是甜滋滋的,吃起来味道很好。
“姐姐。”一早上起来吃到甜滋滋的水果,自然也就变得嘴甜,景夜舒舒坦坦地缩在被子里,小声问,“你工作忙完了吗”
“还差一点结尾。”
江思娴的声音懒洋洋的,顺势帮景夜理好被子。
前段时间早餐都是景夜来做的,也是她一大早起来悄悄地洗漱刷牙,帮忙整理好一切。江思娴是个大忙人,也是公司的高管,虽然没给景夜带早餐,但这样忙前忙后已经让她很愧疚了。
景夜软声道
“姐姐要不回去先休息会,现在天还早,应该才刚刚六点多钟吧”
六点多钟的病房,大多数人都还没起来,处于沉寂的状态,且隔音效果很好,基本上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动静都是听不见的。
景夜刚想说隔壁床上没有人,收拾也很干净,可以上去躺躺到点再走,却见江思娴噗嗤笑了。
女人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上扬的唇角却并不带任何的温度,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既定的动作般,眉眼也弯了起来。
纤长的手指游移到少女光洁的下巴上,江思娴缓缓靠近,倾吐着温热的呼吸在她脸颊
“我要是现在走了,可就看不到一场不知道演了多久的好戏啊。”
景夜不明所以,刚想问句什么,却感觉到女人修长的凉冰冰的手指猝不及防按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巴向上一抬
景夜本能地蒙了下,继而就被摸住了后脖颈。
那里一片光滑,根本没有任何的凸起,没有aha该有的腺体。
百分百证明了她是个如假包换的beta。
江思娴一气呵成完成的动作很快,景夜甚至都没有时间反应得过来就被她摸准了脖颈。女人的指腹很软,甚至还恶趣味地在那边用力地摩挲两下,后颈处传来的隐约痛感,让景夜如遭雷击。
“姐”
麻木过后就是极其顽强的求生欲在脑海内拉起了警报,景夜舌尖发麻,盯着江思娴的目光紧张到极致,偏生那人却还是一副淡然神色,甚至还更加贴近了与她的距离,让两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
只消稍稍一抬头,在这个距离甚至就能直接吻上去。
但原本该很暧昧的姿势,在此时此刻,景夜却萌生不出任何一丝古怪的想法来,反之,脑袋像是生了锈似的,麻木到连动都动不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见江思娴开口问了句,波澜不惊下酝酿着何等的暴风雨已经无需赘述。
景夜尽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抿着唇,又舔了舔嘴巴,在尴尬中敏锐察觉到了唇瓣上残留的甜蜜。
早知道江思娴一大早送来的爱心水果竟是藏着砒霜的甜酒,那她无论如何当然也是不敢品尝的。
只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什么时候打算装成aha来骗我的”
见景夜不回答,江思娴又问了一遍,这次的语气多了几分耐心用尽之前的不悦,像是一把锐利的刀锋悬挂在上方,让她避无可避。
beta可以在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分化成aha或是oga,如果要分化,95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分化。自然,也有很少数5的人会在之后几年才分化,但只是在25岁之前。
25岁之前还有二次分化,概率连1都不到,可以说是茫茫人海之中极其难得才能寻到一个。
不过只有aha分化成oga,或是oga分化成aha的,从来都不会有变回beta这一说法。
对江思娴来说,唯一的解释就是景夜骗了她,装成aha来与她联姻。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放在法律里,这也能算是骗婚罪,搞不好是会年起步的有期徒刑。
江思娴也很疑惑,为什么景夜能躲过检查。而且在以前分化的年龄,文家那个老女人应该是检查过了,才会把景夜给带到自己家里去的。
她那个人嗜好独特,是绝对不会带一个寻常的beta进入自己家门。
除非
在想到那种不愿承认的可能后,江思娴脸色一黑,神情愈发阴沉让人捉摸不定。
而景夜飞快思索着对策,脑子转到已经快疯了。
她当然不能直接跟江思娴说自己其实是个冒牌货,那估计很快就会直接被丢出去,或者是当她故意找的一个非常拙劣的借口,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态度奇差,更是罪加一等。
但她难道要说自己是极其罕见的aha退化成beta那也不太可能,假的不能再假了。
怎么办
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与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景夜非但一点欣喜没有,反倒惊慌无比。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太过轻松和谐了,她常常甚至会忘却,在原剧情里,江思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美人,亲手挖掉了原身的腺体,与其以极其惨烈的方法同归于尽。
当温情的面纱一旦毫不留情地被撕破,留下来的,就只有鲜血淋漓。
景夜打了个寒颤。
她对系统求助,系统爱莫能助,只能在精神上给予她破用没有的支持。
景夜“破烂”她要精神上的支持有什么用,靠精神说服江思娴原谅她吗
但情急之下必有爆发,景夜很快就想出一个点子来,酝酿好情绪后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近乎是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她本就生着一双看起来很无辜的狗狗眼,水灵灵的,此时堆积起委屈的情绪来只让人觉得止不住心软。
哪怕江思娴已经压抑着熊熊怒火就等着找到合适机会爆发,在看见她这副模样时,也稍微迟疑了下。
景夜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指尖小心翼翼地勾了下她的手指,温热触感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就松开,像是怕冒犯到她一样。
“姐姐,都、都怪我当时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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