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情蛊(她这不是在欺负魔么...)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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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她一开始锁喉的动作干净利落, 他气得火冒三丈,满心都是小白眼狼一个,病都没好就想要来要他的命。一直到她的气息拂面, 他那双漂亮的,透着危险阴狠的丹凤眼微微放大, 魔族的体型比人族要高大不少,却被她轻易地欺身而上。等到回过神来, 浑身僵硬的他几乎恼羞成怒:上次也就算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她像是一块豆腐、一片琉璃,他都不敢碰她,她就仗着这个,竟然得寸进尺。她一口咬下去,漂亮的魔头顿时嘶了一声——竟然被她给咬出血了。她亲得浑然没有章法, 但仿佛通过这种方式,那叫嚣着要她靠近的情蛊终于暂时得到了纾解, 混沌的意识也渐渐地回归。这样的吻实在是不算什么唇齿交融,但是他却呼吸急促,猎豹一般蓄势待发修长身体忍不住肌肉绷紧。他下意识要抓她的大手, 不知道什么已经渐渐地托住了她的腰。因为姿势的缘故,这魔头半仰着头,长发如流水一般垂下,偏偏极有攻击性的目光贪婪地注视着她, 几乎要用目光将她拆吃入腹。暴起的青筋已经说明, 这只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指望魔族禁欲克制, 还不如指望老虎改吃素!他几乎是迫切地,想要把她掀翻下去,再恶狠狠地把她亲回去,千百倍地还回去!他猛地翻身,将她压了下去,抬起了她的下巴就要极为不客气地亲上去——昆仑剑显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情蛊也安静了下来,她从那种极为想要贴近的状态回过神来了,意识回归。他浑身紧绷,青筋直跳,滚烫的呼吸几乎就在她的耳侧,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怎么,她可以随便亲他,把他推倒,他就不行?她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神魂不稳的症状几乎让她头疼欲裂,刚刚那情蛊作祟,她在情蛊的催促下强行动用了灵气,此时面色发白。下一句话,就让这几乎要爆炸的恶犬僵在了原地,她说:“头疼。”这魔族就这么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在震惊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偏偏这剑修甚至还用那种十分正直且诚恳的眼神回望他。好像刚刚那个把他推倒就亲的人和她没关系似的。他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一双丹凤眼气得通红,像是糜艳的桃花灼灼,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几块肉来!她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她意识刚刚恢复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心知这是情蛊作祟——但,做出这种事的人到底是她,她也不能说完全和自己没关系。此时还被那种谴责到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轻咳了一声,往后,退回了被子里,被子一盖,眼一闭。还面色惨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仿佛脑门上写了个“病人勿扰”。她听见了对面在磨牙的声音。——显然,一贯卑
鄙无耻的魔族,第一次遇上此等恶行。这魔头坐了起来,在她面前幽幽地盯着她半晌。要是一般人,恐怕都要被这种幽幽的眼神给盯得浑身发毛。但从前她经常被他这样盯着,此时从那幽幽的目光当中还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熟悉感。——这就是宿敌的目光啊。那魔族阴冷地笑了两声,好像在琢磨着要把她丢进哪里去碎尸万段。她适时地轻咳了两声,提醒他她病人的身份。他恨恨地原地转了几圈,最后恶狠狠地摔帘而去!她想:他今天晚上一定做梦都想杀了她。她想:造孽。系统瞠目结舌。朝今岁忍了忍头疼,蹙眉问道:“这情蛊,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当然很关心自己如今的状况——毕竟昆仑剑到手没多久,她还没有与这把剑好好磨合,更加来不及好好去看看祖师爷留下的传承,就在这关口遇上了这档子事,怎一个倒霉能够概括?不过,系统说的神魂不稳之症,她倒不是很担心。神魂不稳之症,大部分是在被夺舍、或者夺舍后出现,在修真界这种案例并不少见,总能够找到办法解决。反而今天夜里情蛊带给她的感觉太糟糕了。她当时意识一片混乱模糊,几乎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个声音,她像是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只能凭借着本能靠近。她意识到了这情蛊可能不是什么三个月一次就能忽视的小玩意,她不能在自己的身体里留下这么巨大的隐患。她皱眉:“我可以忍受神魂不稳,但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一个歪门邪道的东西控制。”系统也心有戚戚:它刚刚试着叫过宿主,但是她被情蛊控制,不管怎么呼唤都像是石沉大海。系统并没有在原本的剧情里面找到什么记载,毕竟上一世朝今岁反应太快,直接用鱼死网破的办法逼出了情蛊,也就没有后续,原本这情蛊也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系统却从剧情里面发现了一丝端倪:“宿主,这情蛊不是合欢散,恐怕三个月一次的解法,也只是暂时缓解。”她一愣,“什么意思?”系统:“这情蛊似乎是可以被操控的。”她还想要再问下去,头脑当中顿时一阵刺痛传来。神魂不稳,就像是摇摇欲坠的地基,一旦她用力过度或者强行调动灵气,神魂就隐约有要离体的架势。她叹了一口气,不再强行思考这个问题,让系统再好好查查,再次陷入了沉睡。*红娘半夜三更出门喂小眼睛,和小眼睛四个脑袋一起眼睁睁地看着尊上从无相阁的屋顶路过,看方向似乎是去了冰湖里,寒冬腊月的,他们好像隐约听见了扑通一声。小眼睛和红娘面面相觑。虽然尊上的毛病真的很多,也和别的魔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比方说他喜欢踹魔、动不动就死亡凝视,还总是对魔族的不雅行为大加训斥抨击,对魔族的穿着挑三拣四,但是大半夜跳湖又是什么新增的毛病?
路过的广平和尚,合掌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呐!第二天早上,朝今岁也再也没有见到那魔头。她的头已经不那么痛了,良心稍微有点痛,但也不是很多。反而风轻云淡地喝粥,和小红娘聊天。红娘挺好相处的,从前也在修真界生活过,如果忽略她的三个头,就和灵韵小姑娘似的,对她有点热情过了头。她一看窗外的永夜,就知道这里是魔界。但这儿却并不是魔族的中心城酆都,离酆都魔宫更是十万八千里,这是个坐落在山谷半山腰当中的院落,这里魔气十分稀薄,以至于一些比较顽强的灵草都可以在这里存活,如果忽略外面的永夜,景色竟然意外地很好。红娘子笑眯眯道:“此处名为无相谷,尊上说,这里很适合养病。”无相谷的谷主叫做广平,是个道行很高的和尚,听说是那魔头的至交好友。如果说莫邪那样的魔将是魔尊身边的边缘人物,那么广平、红娘子就算是亲信了。当然了,小眼睛不算,小眼睛是宠物。广平和尚最精通医理,所在的无相谷,也是整个魔界最清净的地方,就是这魔头昨天十万火急地带着她过来,差点把这无相谷闹得鸡犬不宁。朝今岁很快就见到了这位传说中魔尊的至交好友。广平和尚穿着一身黑色袈裟,看着很是亲和力,朝着她行了个佛礼,如果忽略他手中的佛珠是骨头做的,和外面修真界行走的佛修简直没有任何区别。不过,这是个魔僧。听小红娘介绍,都说面壁十年图破壁,这广平和尚不仅没有破壁,还走火入魔了,于是就非常潇洒地来了魔界,在无相谷继续“清修”,又在几十年前上了小魔头的贼船,从此就下不来了。她难得好奇:“大师可是想在魔界渡魔?”这在佛修当中并不罕见,他们是消弭人族魔族之间纷争的主力军,许多都宁愿以身殉道。广平和尚微微一笑:“正是,贫僧已经渡了九百九十魔。”“渡往何方?”广平合掌:“渡去,西天佛国~”朝今岁:“……”她喝茶:入魔真的一点也不奇怪呢。广平为她诊了脉,果然,他转了转佛珠,并没有太把神魂不稳之症太当回事:“有一补魂之法,定有奇效,姑娘不用担心。”他话音一转:“不过,姑娘体内这情蛊在,若是贸然补魂,恐情蛊反噬。”凡是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蛊的作用是什么,找到机会就会啃噬宿主的身体,壮大自己。是以,在取出情蛊之前贸然补魂,若是她的身体陷入虚弱,这东西就会立马反噬!幸好,朝今岁的身上有昆仑剑这么一个凶煞之物可以镇一镇,不然恐怕她现在就没法坐在这里喝茶了。掀开帘子进来的青年恰好听见了这一句,冷冷地哼了一声,坐在了广平的另一边,特意没和她坐一起。用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盯着她看,还时不时露出雪亮的獠牙,仿
佛一副恨不得将她咬死的架势。是的,昨夜,这魔头在湖水里整整待了一个晚上,他当时怒气冲冲,恨不得把那个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但是后来理智回归,顶着快要结冰的长发,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情蛊,肯定是那劳什子的情蛊!他就知道是这鬼东西!她亲他的时候一言不发,眼神迷离,和平日里的清明冷静浑然不同。而且他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这情蛊显然和上一次不同了,似乎被养得强大了一些。第一次发作,她当时虽然被折磨着,却还有清醒的意识,还有选择的余地,可这一次她几乎只剩下了本能。有了广平和尚的解释,她松了一口气,用那种诚恳且正直的眼神看着他。他脸黑得要命,瞪了她一眼。无论如何,就算是她之前是被情蛊控制——亲完了就直接把被子一拉,咳两声说头疼就把他给这么给打发走了,还是让魔火冒三丈!问题是更加让魔生气的是,他竟然真的被她给打发走了!这魔恼怒至极。她亲他,随便亲,反正情蛊;他亲她,她昏倒,她头疼,她病得起不来。她被瞪了一眼,默默地喝茶,心想:被蛊控制的事,怎么能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