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寻找处刑人 (第2/2页)
“从你这里走,还算好走,路没有被战争阻隔,也没有太多上下坡。”
无名看了看那地图,日荫城和火山官邸,称不上是南辕北辙,但也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规矩,真麻烦啊。”无名说,“效率也太低了。”
“这是秩序得以维持的基本。”蒙葛特说,“不规矩不成方圆,律法的构成基于此。”
“小心维持规矩本身的成本拖垮黄金王朝哦。”无名阴仄仄地说。
“你说什么?”
“算了,答应你尽量遵守黄金律法,我也不好食言。”无名说,“不过规矩里只说罪人由处刑人负责,没说必须在日荫城吧?”
蒙葛特迟疑片刻,想了想,有些不确信:
“我在书里没看过,也可能我还没学到。”
“那我可以把处刑人带到这里来处刑吧?”无名说。
“应该可以。”蒙葛特退让了一步。
“那就好。”无名说。
去火山和去日荫城的路几乎就是一个弹弓上的两个枝杈,中间没有路相连。他不可能带着车队全体往日荫城跑一趟,就为送个罪人。
“我单独跑一趟,把处刑人带过来。”无名说。
“你也可以把罪人带过去。”蒙葛特说。
“好方法。”无名说,“可惜,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蒙葛特问。
“她太胖了,我怕我的牛带不动。”无名说。
无名为了防止艾琉诺拉逃跑,往她身上缠了太多虫丝铁丝,重量超过一头卢恩熊。
无名相信那日荫城主再怎么强壮,也不会比现在的艾琉诺拉更沉了。
而且他离开,商队也可以继续准备,并且直接上路。车队走得慢,只要无名在商队走到交叉口的时候赶回来,就不会耽误一点事情。
“日荫城富饶吗?”无名问蒙葛特。
“不算富饶,他们的地势很低,很难得到黄金树的恩惠。”蒙哥特说,“与世隔绝,才是行刑者的风范。”
“那就不方便直接带着车队去了。”无名喃喃,他吩咐蒙葛特:“你们在这看着,别让血指跑出来大开杀戒就行。”
“你商队的力量应该不怕一个血指吧?”兰斯桑克斯说。
“米莉森和勒缇娜该离开了,米莉森老爹催得紧。”无名说,“帕奇不愿出力,尤拉打不过。”
无名感慨:“如果可以跟王城做生意,谁愿意去火山官邸呢——你老爹跟拉塔恩什么时候打完?”
“应该快了。”蒙葛特说,“拉塔恩,不会给父亲造成多少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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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尔的朝堂,拉塔恩单膝跪地,一如之前对葛孚雷王行礼一般,只是这次额上的狮子头浮凋也低垂了下去。
拉塔恩喘着粗气,有些难以置信。
面对葛孚雷,他确实没有自信获胜,甚至更加倾向于自己会输,因此战斗中带着壮烈的气势。
即使是面对女武神玛莲妮亚,他也可以保持从容的姿态——当然玛莲妮亚给他上了一课,留下了一个足够惨痛的教训。
如今面对这位幼年时就崇拜的偶像,他更是不敢托大。这次他来拜见葛孚雷,早就有了与之一战的想法。他特意没有带上小马,因为拉塔恩清楚,面对战王葛孚雷,他恐怕没有任何余力保护自己的老伙计。
但拉塔恩却没想到自己输得如此狼狈,发挥如此失常。
厚重的铠甲在葛孚雷面前像纸湖一般,被随意揉捏,华丽的金属铠甲随处可见都是扭曲,那是被葛孚雷硬生生拧成麻花的。
朝堂的地面上满是裂痕,面对那带起半个王城震颤的力道,拉塔恩几乎就没站起来过。
甚至于利用重力魔法飞到天上,想使出一招从天而降的刀法,却在半空失去了对姿态的掌控,在半空控制不住地翻滚,还被战王跳到天上一个空接暴扣到地上。
好不容易见到偶像,发挥却如此失常,拉塔恩恨不得再疯一回,逃离这耻辱的窘境。
“我……输了……”拉塔恩声音低沉。
“你没发挥好。”葛孚雷说。
拉塔恩沉默,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发挥好,但这话偶像可以说,自己却不行。
自己说,就像是在找借口了。
“但凭战王发落。”拉塔恩引颈受戮。
“知道你为什么输吗?”葛孚雷说。
拉塔恩抬起头,看向葛孚雷。
不管这是想让他死个明白,还是想再给个机会,这都是提点。
他也想明白,自己为何会输得这么惨。
“你没带马。”葛孚雷说。
拉塔恩皱眉:“可……老马已经太老了。”
“扇情点的说法是,你没带你那出生入死的战友,没有了想保护的人,便无法超越自己。”葛孚雷说,“当初碎星,也是为了守护瑟利亚吧。”
“真正的原因呢?”拉塔恩问。
“底盘太差了。”葛孚雷,“你习惯了骑马,你的战法也是根据马战而锤炼的。如今没了马,你的视角、挥刀的角度、转身的速度……都会有些微差别。你练到熟悉的攻击就会迟疑、会调整。面对一般敌人,这或许不是什么问题,但一旦逼近极限,这些就是你的致命伤。”
拉塔恩懂了,葛孚雷当然不是一般的敌人,他是战士的顶点,自己任何破绽都会被抓到。
平常用重力魔法时也会格外守护老马,此时没了坐骑,重心变化、对重力的控制也更加狂放,反而让精妙的招式被破坏。
“原来如此……”
拉塔恩苦笑,他自以为是舍弃了一切来战斗,其实却是自废武功。
“背负着什么再去战斗吧。”葛孚雷说,“现在的你还远没有发挥出全部力量。”
拉塔恩看向朝堂一旁,那个被葛孚雷丢到一旁,原本背负在身上的金毛狮子。
“战友和累赘还是不一样的。”葛孚雷说。
“我也是战友啊……”宰相野兽瑟洛修在一旁都囔,“你是战场之王,不是战斗之王,没我给你出谋划策你能打赢那么多仗?怕不是每次都是死就剩你一个人,你再把对面全手撕了……”
葛孚雷对拉塔恩挥挥手:“离开吧小鬼,等你找回你的马,再来挑战我。”
“您要放我走?”拉塔恩说,“我已经犯下叛逆之举。”
“战士追求象征力量的王位,何错之有?”葛孚雷说,“离开吧,你的器量还不够,你的心中还有恐惧和迷茫。”
拉塔恩跪在原地,思量葛孚雷的话。
“还不走,让我送你啊?”葛孚雷瞪他。
“啊?不——”
“你会飞是吧?”葛孚雷说。
“会。”
“行。”
葛孚雷直接一脚踏地冲过去,两手交叉,轰到拉塔恩腹甲上。
碎星变成一颗星,消失在王城。
“终于没事了。”葛孚雷活动着身体。
“这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会开导小辈了。”瑟洛修在一旁说,“有什么急事?”
“你不是聪明吗,大贤者、大聪明,猜不出来?”葛孚雷走向王位。
“猜不出来。”
葛孚雷越过王位,向后面的阶梯走去,走向黄金树的深处:
“急着抱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