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深意重 (第2/2页)
秋月见状双眼泪如雨下,她跪下拜谢道:“公子不必如此,对奴家这等下贱之人您还愿出手相助,小女此生已是没齿难忘”
“保重!”韩彦哑声道转身离去。
看着韩彦离去的背影,院楼内一身华服的女子似乎用尽了全身气力,终是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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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彦拿着包裹行至贡院,附近住着的多是些前来赶考的生员。从秋月处韩彦得知,那顾文斌正是住在这一家名为曲良楼的客栈。包里的六百五十两不全是现银,当中有六百两是钱庄银票按理说并没多沉,可提在手中韩彦却觉有千斤之重。
望着不远处的贡院,韩彦心下感慨,曾几何时那也是他梦寐以求之所,现如今却早已经不敢奢望。他叹息一声进到曲良楼见到不少收拾好包裹准备回乡的生员,今年的秋闱已过除非朝廷再开恩科,否则下次乡试至少也得三年后了。
这些应试的读书人所以留居应天府至今,就是希望放榜时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当然他们大多只能失望而归。所谓“金举人,银进士,穷秀才。”科举到了乡试这关最为难熬,中举者可谓万里挑一,寻常读书人到老最多也就是个秀才,一辈子也摸不到举人的门槛。
韩彦拦住一个头戴方巾身背行囊的儒生躬身一礼道:“这位兄台,敢为可知顾文斌顾秀才何在?”
儒生见面前是个粗布衣衫的年轻小子皱眉道:“顾文斌?你找他作甚?”
见儒生神态倨傲,韩彦内心不悦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仍自拱手道:“是他的一位朋友,托我送个包裹给顾秀才。”
“朋友?我看是妓院里的狐朋狗友吧!”那儒生冷笑道:“他顾文斌为一介风尘女子落得如今的下场,简直是我辈读书人之耻,这种人还能有什么正经朋友?”
韩彦听罢神情冷淡道:“在下受人所托,兄台若知顾秀才住处,还请行个方便。”
“我怎知那废物在何处,兴许已经醉死在城里哪个犄角旮旯里吧。”儒生似对韩彦态度不满冷哼一声道。
“告辞!”
韩彦拱手离开,不再理会那人。他很清楚每当有人落难,周边最不缺的就是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之辈,这一点当初在醉霄楼他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第二次韩彦找到的是这里掌柜,对方见来人找的是顾文斌,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找顾文斌干什么?可是他家中亲戚?”
“不不...”韩彦赶忙摆手道:“我只是受一个朋友所托过来看他。”
“这样啊...”掌柜的见状大失所望道:“那你也帮我劝劝,他这样没有房钱整天赖在咱们这也不是个事,他就在...嗯...后院柴房里。”
事实上早在半个月前顾秀才就已经没银子付了房钱,在其苦苦哀求下掌柜只得捏着鼻子同意他搬到柴房暂住,那还是看在他是个秀才的份上。掌柜的是个生意人,自然不想把事情做绝。
韩彦听罢先是一愣接着抱拳道:“多谢掌柜!”
他内心苦笑,真不知该说那顾文斌是个情种还是草包,都已经落得这般田地还想着为秋月争风吃醋。
来到后院远远的韩彦就闻到一股酒臭,他捂着鼻子走到柴房前拍了拍房门道:“顾文斌顾公子在吗?”
房门紧锁丝毫未动,“啪啪啪!”韩彦又拍了几下,房内还是没有动静。
“不好!”韩彦心下一凛,情急之下奋力一掌拍像门扉。
只听“咔嚓”一响门栓应声而断房门洞开,韩彦一愣还有些奇怪,自己的掌力何时变得这般大了,待看清屋内景象就再也来不及多想了。
只见破旧的柴房内三尺白绫系在横梁上,上面挂着的正是满身污秽一脸胡渣的顾秀才。
韩彦拔地而起施展轻功,飞身将顾文斌从白绫上抱下,一探鼻息居然没了呼吸。他重重一拳打在地上,恨声道:“难道自己晚来一步?”
冷静片刻后韩彦又摸向顾秀才的脉搏,发觉他虽脉搏也没了跳动可体温尚在,知其上吊的时间定然不久。
“怎么办!怎么办!”韩彦此刻心急火燎,他不是没想过马上找人呼救,只是这一时半会也找不来郎中,而现在正是给顾文斌施救的最关键时刻!就在此时韩彦回想起那日在九江,苏鸿羽、常林轮番给父亲渡气续命的场景。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这法子,将精气渡入顾秀才体内救他性命?”韩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