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攫刀客下山 (第2/2页)
老祖冷笑道:“不然?不然你觉得自己入了剑楼也能砍出了大成刀意出来?”
苏礼抬起头,看着山门,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老祖的灵识,所以欲言又止的那句话并未说出口,只是心中恨恨想着这不是仗着长辈的身份强词夺理嘛!
……
颓然下山的途中,苏礼默默的轻抚腰间的骨藏,回想起青坪山下净缘那番令人匪夷所思的对话,神色越发复杂。
……
青坪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山中受剑气肆虐过的草木虽不曾有草木皆兵的异象,不过残留的两股迥异剑气在那两人离开很长时间以后,依旧针锋相对着。
“可惜,中境也对付不了他。”注意到了从青石台阶而下的关佃与苏礼二人却依旧浑不在意的净缘,目光扫过那些无法再招蜂引蝶的花石草木,自言自语的道。
知道他们俩有几分淡泊交情的关佃主动加快了步伐,越过苏礼前,对着净缘点了点头,没有深究他的自言自语的关佃很快便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和尚,山下的事是你的手笔?”苏礼似乎片面的猜到了什么,对着净缘漫不经心的一问。
“我们对付的又不是剑阁首徒与那剑痴,即便他们猜到了什么,也无法对我这个旁观者发难,况且贫僧可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山畔鸟亭里与兜率宫圣子观战。”
净缘没有否认苏礼的猜测,正如和尚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过,他却并未进一步点名他,或者说他们灵山究竟做了什么,毕竟用虽然归了清规院管束,却依旧是隐弈门余孽的影子去杀一位明面上是剑阁阁主亲传,暗地里却是七界山亲传弟子的江元本来就是一件有些复杂的事。
况且他们也并未达到目的。
“苏施主可还记得无量河中紫纱坊玄女口中的那个江元。”
净缘转而对苏礼问道。
苏礼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的道:“就是那个走了狗屎运成了剑圣亲传的小蟊贼?自然是忘不掉的,可惜当初早知道争不过剑痴,最后反而还让那驴屁股的小蟊贼做了把黄雀,老子早在药圃时就不该留手了。”
净缘摇了摇头,莫明一笑道:“走运?应该是咱们走了运幸好没对他下死手才对,不然咱们能不能离开无量河还得两说。况且,世间哪有那般多的如果,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即便是道禅院的空见主持也无法改变。”
苏礼眉梢轻蹙,以为他是在说江元早就被剑圣看上,如果他们当日真下了死手,或许会遭到剑阁的报复。
不过且不说天下第一的剑圣前辈胸襟如何,会不会真对两个晚辈出手,就是真的出手了,他们一个有金刚院下一代执塔人的名头,一个有刀圣传人的身份在,说得直接一点,即便剑阁要教训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后果,何况这还不过只是他们小辈之间的争斗。
这么想着,对于净缘的庸人自扰颇有些不以为意的苏礼微嘲道:“和尚,从前我怎么没就看出来你这么怂呢?”
“你知道他入门做出的那些事吗?”净缘丝毫不在乎他的嘲讽,停下脚步,望着山坪后连绵不绝的群山,那群山深处便是天下剑修趋之若鹜的剑阁群山不知深。
“听雨楼的册子里恨不得写把整册都写满,老子又怎会不知道,那小蟊贼天赋悟性确实有我三分意思,但要真站在面前,老子一刀就能活剜了他!”
“就在刚才,就在那边,他修成了剑意。”
以不为人知手段清清楚楚目睹整个过程的净缘神色莫明的指着某个方向,自顾自的幽幽开口道。
同时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不愧是空见师叔谶语之中所说的那道变数,确实让人格外的措手不及。
“……”
苏礼愣愣的看着净缘的手指,满脸的不可置信,半响之后依旧难以平复的轻啐一声道:“这他妈才是真正踩到狗屎了啊……”
“你就是专门留下来膈应我的?”一想到听雨楼的册子里关于江元年龄与修行岁月的那段描述,苏礼的脸色越发如吃了苍蝇般难看。
“他还是七界山的传人。”净缘在心头默默念道。
……
……
圣洲祥符元年春,重岳门刀圣弟子下山游历,走前曾对金刚院净缘破口大骂,“臭和尚乱我道心,其心可诛!”
又对剑阁方向骚包的放出豪言:“待我游历归来,以枯木逢春祭我宝刀骨藏。”
末,听雨楼黑袍执事奋笔疾书,第二月重岳门刀圣嫡传的人物志中多出两行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