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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五.沟鼠梁下祸豪杰 (第2/2页)

吴长风咋舌道:“我滴个乖乖,老吴我当了一辈子乞丐,第一次听说打秋风打到叫花子头上的。”

李逍遥说道:“我找了七八个更夫,终于问清了去处,待我寻到马家院子,已经快要四更天了,他奶奶的,洛阳城怎的这么大!这下没有办法了,我也只能在小巷里找了个避风的墙角睡下,等着天亮了再说。”

几位长老三年前便知他名,早已为之心折。奚长老说道:“李兄弟大可不必如此,洛阳乃我丐帮总舵所在,日后李兄弟再去洛阳,不论何时,只管来西郊米家庄,我丐帮上下,必扫榻相迎。”

他刚刚说完,几位长老同时想到,李逍遥现在是乔峰义弟,今日乔峰被逼离丐帮,以后只怕再难有和谐相处之时了。心中不禁黯然。

李逍遥谢过奚长老之邀,接着说道:“我在那巷口睡下,片刻后,居然听到屋顶之上有人掠过,此人轻功不俗,却是进了马家院子。我担心有人对马家不利。但若是深夜登门造访,恐有损马夫人清誉。只得跃上院外大树树顶,向内观望。”

他向徐长老深施一礼,说道:“在下深夜窥视马家庭园,实属不对,但事急从权,还请丐帮兄弟们见谅。”徐长老说道:“这是侠义本分,何来见谅之说,只是不知,小兄弟可看清那人模样?”

李逍遥说道:“我在树顶,远远看去,只见得是个男人背影,虽然身穿鹑衣,相貌却是没有看清。我怕他逞凶,便一直守在树顶,但有凶恶事,那便顾不得许多,必然要冲进去救人了。可谁知…”

乔峰问道:“怎的?”

李逍遥说道:“那人居然进了后院里屋,再也没有出来。”

众长老听到,大皱眉头。马副帮主新丧,马家后院就住着遗孀马夫人一人。吴长老急道:“李兄弟慎言,这等事事关马夫人名节及马副帮主身后名誉,无凭无据,可不能信口开河。”

马夫人满脸凄苦之色,柔声道:“李公子与乔大爷义气深重,令人敬佩。只是大元故去,妾余生唯有名节相伴,却是宁死不可损伤。”众人见她尤为可怜,忿忿不平,对李逍遥怒目而视。若非刚刚李逍遥豪气四海,大家对他深有好感,愿意听他辩解,只怕丐帮众丐早已不死不休,围攻而上了。

李逍遥对着吴长老点头道:“着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整个丐帮上下,我就认识你吴老哥一人,谁知道这其中有何隐情?我等在树顶,直到第二天清晨,那人才出来。自古疏不间亲,我不敢随意乱说,难以取信于人倒在其次,若是惊动了坏人,却是大大的不妙。”

乔峰说道:“有道是‘捉贼拿赃’,二弟你口说无凭,便是你此刻说来,也难以令人信服。”他敬重马副帮主为人,这半句“捉奸捉双”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李逍遥道:“我天明寻遍洛阳,居然偶遇了天台山的智光大师,见得智光大师所到之处,人人行礼,处处受拜,我便知道这是位大德高僧。只是当时我与大师毫无交情,只怕大师不能信我一面之词。又怕走漏了消息。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寻得一个空子,将智光大师劫走。”

大家见他做出这等不敬之事,都觉得他胆大包天。段誉从小到大,循规蹈矩,从未做过绑人肉票这等荒唐事,此刻听二哥说起,心中泛起跃跃欲试之意。

乔峰向智光说道:“二弟久居海外,不服教化,对大师多有得罪,乔峰代他向大师赔罪了。”智光含笑摇头,说道:“李檀越言重了,他与老衲斗闷,耍子玩呢。”

李逍遥向智光遥遥拱手赔罪,接着说道:“我怕一个和尚不够,心想好事成双,便又将主意打到了玄苦大师的身上。见他少林高僧,德高望重。武林豪杰,人人敬佩,便心中想着,有这两位大师佐证,这波稳了。”

玄苦大师佛心坚定,但遇到这等性情飞扬之辈,也是无可奈何。说道:“阿弥陀佛,半年前白马寺发掘出一本汉明帝时自天竺传来原本《沙门二十亿经》,寺中各位师兄难辨真假。玄慈师兄得到消息,便命老衲带少林所藏之天竺文拓本,前往白马寺,与众师兄印证真伪。那日傍晚,老衲正于禅房闲坐,李檀越潜入寺中,他轻功高明,远胜老衲,却不知老衲精修我佛家‘天耳通’神通近十年,已是初窥门径。”

王语嫣大吃一惊,说道:“听闻佛门六神通,种种神奇,并非人间术,没想到这位玄苦大师,居然能练成其一。大家都说少林玄慈方丈乃玄字辈第一高手,只怕这位玄苦大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包不同苦笑一声,说道:“非也,非也,当徒弟的,能练成‘擒龙功’这等传说中的功夫,当师父的,练一门神怪传说中的神通那岂不是合理至极,天经地义?”风波恶与阿朱阿碧早已听傻,在一旁大点其头。

却听李逍遥说道:“玄苦大师神通非凡,我这轻功,乃是在海潮中练成,迅捷无比,踏雪无痕。谁知才靠近禅房,就被大师喝破行藏。”

玄苦说道:“李檀越过谦了。老衲所识人中,更无一人轻功稳胜于你。白马寺的诸位师兄,醉心佛法,不擅武功,老衲担心他会对白马寺诸位师兄不利,便不自量力,出手阻挡。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衲一生苦练,性命交修的燃木刀法,居然败在李檀越剑下。”

大家听到少林玄苦自承战败,均大吃一惊,这李逍遥看着不过二十来岁,便是打娘胎里开始习武,也不该如此战绩。

李逍遥摇头道:“大师手无寸铁,在下借神兵之利,只是勉力自保罢了,这可不算数。我见大师武功精深,这打闷棍,套麻袋的法子却是不能用了。”众人见他面露遗憾之色,都是面容古怪。纷纷看向智光大师,不少好事之徒,已在心中想象智光大师巧遇闷棍之灾,身陷麻袋之苦的模样。段誉,王语嫣与阿朱三人思绪极快,又少年心性,不得已死命憋笑。

李逍遥接着说:“既然打不过,那就换法子,我事先已经借了智光大师的随身念珠,此刻拿出,诳骗道:‘智光和尚的命,你不要了?’。玄苦大师大德高僧,果然停手,我以此为借口,将大师引至马家院子后院墙外,之前智光大师便被我藏在树上,此刻两位大和尚齐至,我将事由说明,恳请两位相助,查明真相,还马夫人一个清白。”

说到此处,玄苦大师长叹一声,说道:“阿弥陀佛,前日种种因,今日种种果,老衲近十年来,修炼天耳通,本是无聊时游戏之作,谁曾想,竟用来听到了一起针对我自己徒儿的阴谋。”

智光大师闭目说道:“阿弥陀佛。我们听得李檀越所说,知道事关重大,马副帮主身后名声,马夫人一介女流,名节更重于性命,丐帮的数百年清誉,都在这件事上,若只是误会,自然皆大欢喜。但若是有不忍言之事,贫僧与玄苦师兄,却定是要秉正直言,给丐帮一个公道。贫僧与玄苦师兄,就在那颗树上,守株待兔,等了三个晚上。”

此刻,大家向那马夫人看去,只见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丐帮众长老,舵主皆是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只等两位大师将话讲明,便要一刀将这贱人杀了。

玄苦说道:“前两日晚上,并无动静。老衲功力尚可,但智光师兄早年为了救治瘟疫,身染重病,全身武功尽失,他年纪又大,熬了两夜,早已困苦不堪。老衲本想就此算了,智光师兄却坚持要再等几日,我拗不过他,只得奉陪。到了第三日三更十分,终于见到一个黑影翻墙而过,进了马家后院。李檀越背负智光师兄,与老衲一同跟随此人,一直到了后院正房屋顶。我们扒开瓦片,往下看去,却见这位马夫人,和这位…全舵主正坐在一起,饮酒作乐。”

他伸手一指,众人随他手指看去,竟是全冠清。此刻全冠清浑身发软,见玄苦指向自己,大声喊道:“不是我,你是乔峰师父,他是乔峰义弟,你们恨我揭穿了乔峰的身世,此刻报复污蔑与我!”

智光大师双手合十,颂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与阁下之前并不认识,也参与揭穿了乔檀越的身世,总不能也污蔑阁下了。当时只听得马夫人将这信笺拿出,与阁下说明乔檀越身世,并与阁下定计,要阁下联系心腹,沟通众位长老,先揭穿乔檀越身世,再煽动丐帮众人围攻,杀死乔檀越,最后以首倡之功,接掌丐帮。当时贫僧时隔多年,没想到在此刻此地,居然重听乔檀越旧事,心情激荡之下,身形动摇,多亏李檀越轻功了得,将贫僧背负在身,站于瓦片上如履平地,纹丝不动,才没有惊动了你们二人。阁下与马夫人待在房中,及至天明,方才返回,如此这般,连续三晚。可有错吗?”

听到此刻,丐帮众人早已不耐,污言横飞,秽语四溅,几位长老如吴长风等性情暴躁者,早已抽出兵器,要将这对奸夫淫妇碎尸万段。

此时,却听马夫人说道:“妾身势单力孤,不敢与佛门高僧相争,但是人说‘捉奸捉双’,两位大师与这位李公子,既已查明,为何不将我二人当场抓住?还请各位叔叔伯伯明察。”

说完,她伏地而泣,说不出的委屈模样。众人见了,不少人都心存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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