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回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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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好大,等太阳偏西,高山影子压盖到田野上,彩云才背着背蒌往田野上走,快走到河边,看到有个人在河边柳树下坐着钓鱼,两根长长的竹竿伸到河中。彩云认出是同村同学杨海燕,就笑着走去打招呼:“杨海燕啊杨海燕,你倒像个男生,好悠闲一个人坐在这里钓鱼。你是在钓鱼呢还是在钓金龟婿”。
海燕转过头来见是彩云,也像只鸟儿咯咯地笑:“死凉云开什么玩笑,河里连王八都没有,哪来金龟婿。大热天在家闷死了,找你玩又找不到,无聊就来这里钓鱼。倒是你这几天跑去哪里不露个头,是不是去哪里相亲约会了”。
彩云放下背蒌,坐在杨海燕旁边说:“相什么亲吖?去学校,老师打电话来,叫我去拿录取通知书,顺便在市里跟同学玩了几天,中午刚回来就碰上黄婆子,说什么臭话给我介绍对象,气死我了”。
海燕握紧拳头恨道:“那个臭八婆这段时间也跟我说几次,我们刚从学校出来很年轻,好像我已经很老怕嫁不出去的”,海燕眼睛突亮语气又软和道:“你拿到录取通知书了,恭喜你啊,考上哪座大学”。
彩云把额上刘海撩到一边:“广艺学院,我不想到离家太远的地方去上学,那样消费太高。你也快拿到录取通知书吧”。
海燕拉长脸:“我心里有数考得那么差,我是没希望了”。
彩云有些疑惑不解:“我就不明白,我们从小学一起读到高中,你平时学习都很好,每次期末考试我俩成绩都差不多,可这次最关键你却考不好。可能是你临时发挥不好。去补习吧,明年再高考,一定能考上”。
海燕叹气,倒出心里话:“算了不去补习,几年前我爸去大厂挖矿出事,得点点补偿我才能勉强读到现在。本来我初中读完就不想读了,可我妈看到我成绩太好了,不忍心就让我继续读高中,并要求我参加高考,我想读完高中就很不错了,我知道我妈用心良苦,可我不能再让我妈辛苦了。而我弟弟杨锐马上进高中,学习也很不错”。
彩云似乎明白了什么,说:“我看出来了,你是故意考不好,给自己找个不想让家里为难的理由”。
海燕眼角流下两滴泪,轻声地说:“这都是命中注定,父辈们大都认为养女孩是多余负担,在我们村里同年龄的女孩,又有几个像我俩一样能读完高中,很多人只读完小学就早早出去打工或嫁人了,我这样已经很幸运了。我这当大姐的也不能太自私,应该把机会让给我弟弟,他将来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而且大学费用很高,将来也由我打工供我弟上大学”。
两人突然间沉默许久,呆呆地望着平静的河面。重男轻女,也没什么奇怪,别说偏远山区人们见识少素质低。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孩子,生来就是别人家的媳妇,教育好女孩,也是教好别人家的老婆。碰上好女婿,逢年过节就得那么点嘴边的烟酒糖果。命苦的反而倒贴给女婿,甚至被女婿所连累。嫁到远方的更没希望,几年十几都没回家一次,有什么急事根本帮不上忙。还是儿子好儿子亲,再孬的儿子也保留姓氏留在身边,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老了才有依靠。
过了好久,彩云才打破寂静,意识到自己也处在这环境中,长叹一声道:“唉,我也是女孩,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海燕看着彩云坚定地说:“不是,你不一样,你爸只有你一个女儿,而且你爸又那么积极热情地送你去读书,
你不去读反而辜负你爸的一片好意”。
“难说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对了,你不读书,你有什么打算没”。
“收割完稻谷,我可能去东莞投奔我表姐,她在一家大型服装厂上班,计件有的一个月可以拿到两三千块钱”。
“那好啊,你可以上班拿工资了,可我还要上学花一大批钱”。
海燕阻止道:“这只是暂时的不要被眼前所迷惑,人生之路还很长,你大学毕业出来肯定比我还有前途,现在不要有什么包袱乱想”。
彩云反击道:“别说得那么肯定,前途命运谁看得见?并不见得文化水平高点就混得开吃得香。人生之路很多都是乱走出来的,我们只按着命运之路走下去”。
“说的也是,命中无时莫强求,命中有时终须有”。
彩云拉着海燕的手说:“虽然我们现在各走不同方向的路,但我们一直保持联系,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最好姐妹,让海燕飞在彩云中”。
海燕点头风趣道:“我也一样,我们一起努力,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同时看到鱼杆猛动一下,海燕提起鱼杆,钓到一条三四两的鲶鱼,活蹦乱跳。海燕高兴地解下鱼,放到旁人的小水桶里,桶里也有几条鱼。
彩云伸伸腿说:“脚麻了我去打红薯藤先,有时间再聊”。
“你忙吧,我也要回家了,有时间再好好聊”。
彩云站起来背着背蒌走。走到自家的红薯藤地边,满地都爬着红薯藤。彩云放下背篓,从背篓里拿出镰刀,左手抓红薯藤,右手拿镰刀割,割好一大把就放到背篓里,不一会儿就割满一背篓。
太阳已落山,彩云背着红薯藤回来,推门进家,自家几只土鸡也跟着进家寻食。彩云把背篓放下,拿点米来散在地上给鸡吃,引诱鸡靠近。当鸡靠近时,彩云迅速抓住一只大公鸡,其它跑开又回来寻食。彩云蹲下来用绳子绑住鸡的一脚,另一头绳子绑在小板凳上。
彩云站起来用手臂上的衣服擦擦满脸的汗水,走到挂毛巾的地方,把毛巾香皂洗发水丢到桶里,提着桶进右边自己的卧室,一会儿出来,桶里多了几件干净衣裤。
彩云提着桶到门口,门口左边有两间小房,靠门这间是冲凉房和厕所共用,另一间是猪圈。彩云提桶进冲凉房,把门关上,一会儿听到哗哗哗流水声,再过一会儿,只见覃彩云换了衣服,头发湿湿地出来,就像一朵刚出水面的荷花。
山村的夜里漆黑寂静,两三米之外就看不见,各家都在忙着自家的晚饭,饭后就是悠闲地看电视。
彩云站在电视机旁调台,调几个台都觉得不好看,见那干洗完澡提桶进来,就打趣道:“体,你洗个澡那么久,不会是半个月都没洗一次,洗一次澡会不会掉几斤泥呢”。
那干关着手电筒尖叫:“怎么会半个月才洗一次澡,那非把你熏臭上天不可,这大热天干活回来,一天不洗都受不了。我这是去河边洗澡,顺便把衣服洗了才回来”。
彩云挖苦道:“哟,看不出来啊,你平时有点邋遢不甚,其实也挺爱洁净啊,不错不错”。
那干走回来坐在长板凳点支烟抽着说:“什么说话呢,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看我什么时候不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别废话了,煮菜好了没”?
彩云呵呵笑:“没把你看成乞丐就好了,早就煮好了,就等你”,彩云走去拿出饭桌放在客厅,排着两张小板凳,然后端着两盘菜放在桌上,一盘鸡肉,一盘鸡汤煮南瓜苗,又打两碗饭来叫:“体,吃饭啰”,那干把烟头丢在地上,从供桌上拿一瓶白酒,走到饭桌旁,彩云又去拿一支杯子来放在那干前面,父女俩面对面坐着美滋滋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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