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微风起 第二十八章 人为镜,稚童立宏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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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大多都会有迷茫。
是心境之上的患得患失?还是一朝得道从而大道至简的平川之势?
可不闻谪仙李沧澜曾言:
“手中剑乃顺心剑,可拔剑心悲凉,但不可四顾心茫然。”
此之一剑是否落下?决定了此后的每次出剑是否有是否皆直指本心。
吾辈剑客应当如此。
在静谧的空间中,半空的桃花,翱翔的麻雀以及火炉中的火苗,甚至于肉眼可见的微风,在划过空气之时所造成的层层涟漪。
魏子庚手中之剑微微颤鸣,许岳一手扶住身后装有沥血枪的灰色布囊。
眼前之人绝非他们二人可以一较高下,若此人当真有杀心,可以让他们死个不明不白。
“先生好手段,只是不知先生此为何故?我等二人并没冒犯先生。”
一手压住剑柄,魏子庚脸上不见丝毫惊慌,在静心决的收拢情绪之下,加之此方天地特殊之处,此刻的他竟罕见的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如雨后湖水,虽涟漪阵阵但却异常祥和。
动之有静,生生不息。
“就是此刻!”
气机鼓荡,手中山河剑颤鸣不知,魏子庚极力压制的剑气已攀至巅峰,左脚用力一蹬,整个人拔地而起。
一旁的许岳尚未反应过来,只见魏子庚整个人至半空之中,手中长剑“噌”的一声出鞘,剑气激荡之下,原本静止的空间竟有些松动的迹象。
孙大夫冷哼一声,一改之前温和形象,且不说如何狂妄,但至少此时的他是这方天地的主人,而此刻,主人正在悠哉喝着茶。
“后天剑胎?不成想此间江湖竟多了些有趣之人!”
仅仅是一个眼神,此方世界再次缓和几分,魏子庚人已至半空,锈迹斑斑的铁剑之上剑气缠绕,青芒大盛。
“瀑剑!”
有道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人力尚且有穷时。
大道之玄,又怎会是人力可能比拟?
那略微缓和的空间随即便被一股浩瀚磅礴的剑气击溃,犹如瀑布之压一泻千里,却有绵延不绝。
剑已至那孙大夫的头顶,魏子庚眼神冷冽,可后者却好似没事人,一手握茶盏,一手格挡身前。
“虽说杀伐之狠厉我比不得那用剑的,但在此地此时,任由那人如何了得我亦可单手对之,更何况是你?”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只听一阵“咔咔咔”好似齿轮转动的声响,魏子庚山河剑停在那人手向前,就这么任由剑气肆虐却无法寸进半步。
“哼,去!”
冷哼一声,茶盏中飞出一颗水珠,自推离茶盏的一瞬间便化作一尾长约三尺的水行之龙,缠绕着魏子庚的那柄长剑。
魏子庚一蹬腿后退两步,长剑一挑,霸道剑气将那条水龙搅碎,顿时便是一场倾盆大雨。
那场倾盆大雨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孙仲景,但反观魏子庚与许岳却已是落汤鸡的模样。
“二位少侠,来我尚生堂别有目的,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不妨说来听听。”
孙仲景不慌不忙喝着茶,就此刻平静模样而言,若是想试出他的深浅,饶是魏子庚三教一体,恐怕也不得结果。
既来之,则安之,想至此处,魏子庚喘了一口气,收剑入鞘,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开口说道:
“孙先生恐有所不知,现在外面有人冒充你尚生堂的名义行那买卖人口且采生折枝的龌龊勾当,他们自称……”
“哈哈哈,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事。”
没等魏子庚说完,孙仲景哈哈大笑,这句话听得魏子庚二人云里雾里,饶是不知这句话有何可笑之处,而这位孙先生有为何突然大笑。
放下手中茶盏,孙仲景一指许岳说道:
“若是这位少侠早些时候拿出腰间的江山印镇住此方天地,恐怕我这一手偷天换日的法门根本没时间施展出来。”
许岳将腰间的江山印托在手中,说道:
“这江山印我并不会用,此前那鱼龙卫指挥佥事夏秋冬突然发疯,将这江山印丢下便跑了,是我机缘巧合捡到的。”
听到这话,孙仲景眼中疑惑与怅然皆有。
“哎,实不相瞒,夏秋冬是我为他起的名,那时他还是游离三魂而已,是我以偷天换日之法将他与一具合道境修士的身外身融合,你说他发疯了?”
许岳点了点头,而魏子庚确是心事重重,脸神黯然,没有说一句话。
孙仲景接着说道:
“他并非疯症,而是记起了前世种种,三魂与七魄融合,无数本觉得不属于的记忆汇入,对于自己的算盘否定,任谁也是会抓狂的。”
夏清明便是夏秋冬的事,魏子庚并未与他人提起,突然出手伤魏子庚,他人只觉夏秋冬突发疯症,至于其中真实缘由,则不足为外人道也。
“晚辈有一事,您的尚生堂与尚生教究竟有无关联?”
孙仲景笑容戛然而止,脸色略有僵硬,随即变为无奈,最后不由的一笑,看着魏子庚与其说道:
“你可知曾经富岭村发生过一起瘟疫?”
两人在被救出的狐耳女子处听说过这件事,但并没有插嘴,只是耐心听着孙大夫所说。
孙仲景与弟子张若镜两年前初到这富岭村,江南富庶天下,就连一个不过二百户村落都是青砖铺路,相比于绝大多数城镇也不遑多让。
酒肆招旗迎风飘扬,师徒两人风尘仆仆,观之此村,一派其乐融融,即便村内精壮男子已服徭役,但村里百姓在官服照料下也能衣食无忧,吃喝不愁。
就这样,这对师徒更像是父子的两人便安生扎根在此,于村东头开垦出一片三亩葯田,成为了富岭村的一名大夫。
村民起初对于这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师徒颇有芥蒂,加之村内大夫也不在少数,所谓仇人是同行,所以两人在富岭村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
不过久而久之,村民们发觉,这位孙大夫所开的药不仅药效极好而且价钱更是其他大夫所不能比,且脾气极好,一般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孙大夫顺手医治更是分文不取,这也让富岭村人对于他们更加熟络了起来。
每次来买药都会看到一个五六岁孩童踩在木札之上踮起脚做饭熬药的可人模样,加之村内多的是老弱妇孺,因此对这孩童也就越来越是欣喜。
同行大夫即便恨得牙痒痒,可终究民风淳朴,倒也是相安无事。
而这一切的变故正是发生在一年前,一场可怕的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村子。
起初只是一个老人去地里做着往日最平常不过的活,晚上回家之后全身奇痒难耐,全家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只道是身上不干净,洗个澡就可以了。
而第二天凌晨,老妪起床为下田耕作的老人准备一天所需要的饭食,不成想一旁的老人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好似尸体腐烂的恶臭,老妪急忙喊醒沉睡的老人,揉了揉眼睛,两人竟是一声惊呼。
只见老人虽然还活着,但却与死了无异,全身溃烂不堪,而老人看来却没有任何痛觉与不适。
因为孙大夫医馆在村东头,急忙之下,便到了一家邻近的医馆就医,那位年近六旬的大夫早已是老眼昏花,但鼻子却异常灵敏,人尚未至医馆,恶臭之味却已至。
近前一看,才知此为活人。
老大夫把脉却并没有任何异常,脉搏平稳,问其人更是毫无痛感不适,但身体表面的溃烂却依旧在继续,在此地得不出结果,不得已老妪便带着老人赶往村东头的尚生堂。
不料,老人却在路途之中倒地抽出,直至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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