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女鬼 (第2/2页)
熊二顺着江浪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鬼呢,不就是个老娘们嘛,走,待二哥给你捉来。”说着,抬腿向外就走。狗三和江浪连忙跟上。
三人悄悄地来到屋后,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从坟前起身,开始往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熊二居中,三人在道路中间一站,拦住了那个女人的去路。
谁知那个女人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竟视若不见,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要从他们旁边绕过去。
“嚎!”熊二猛地大喝了一声。那个女人的身子很明显地震了一下,接着用一双迷茫而惊恐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们,足足有十数秒的时间,她突然“啊”的一声惊恐万分的惨呼,用双手蒙住自己的脸,疯狂地往来路跑回去了,拐了一个弯便不见了,接着就听到“咣当”的关门声。
熊二刚要去追,狗三把他拉住了:“不用追了!”
这时,只听旁边的江浪颤声说:“你们看!坟前还有一个!”他俩转头一看,果然如之前江浪描述的那样,坟前竟然又有一个白衣女人蹲在那里!
狗三一下子就觉得头皮发麻,真的有鬼?
“真的有鬼!”这时熊二竟也害怕起来,音调都变了,“这真他妈的邪门,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别惹这鬼东西了!”说着,转身就要跑。
狗三一把把他薅住:“怕什么!既然来了,就要弄个清楚!刚才过去的那个不也没把咱们怎么样吗?好像还很怕咱们似的。”
狗三这么一说,江浪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还不忘取笑熊二:“前天是谁拍着胸脯打包票要捉鬼来着?还说什么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呢。我看,就你这个熊样的,连我这个女孩儿都不如!怪不得五爷叫你‘熊’二呢。”
熊二被江浪说得脸上一阵发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吞吞吐吐地说:“妹、妹、妹妹别笑话。嘿嘿……我。我白天的确是吹牛!谁能想到这真的有鬼啊!你俩去吧,我自己在、在这给你们望风,好不好?”说到后来,他那个乞求的口吻就像一个小孩子。
“望风?谁要你望风!你不愿去自己在这待着吧。说不定啊,刚才被你吓了一跳走过去的那个女人,看你一个人在这,会回来掐死你!”江浪说着伸出自己的纤纤十指向着熊二的脖子比划。
“啊!”熊二被江浪吓得打了个哆嗦,“我、我跟你们去,不要丢下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江浪忍不住暗暗好笑,看二哥身高体壮、力大无穷,平时一副英雄气概,没想到一听真的有鬼,竟然吓成这样。
“看,她、她、她走、走过来了!”熊二突然颤声说。
狗三和江浪忙抬头,果然发现那个女人又走了过来,姿势、模样竟和刚才的女人一模一样。
当她慢慢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狗三猛然间伸出手去抓那个女人的胳膊,却一把抓了个空,那个女人竟然和空气一样似有实无!
狗三一怔,略略思索了一下,突然低低的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已经吓破胆的熊二和江浪说:“快闭上眼,听我说!”
二人机械地闭住双目,只听耳边狗三的声音在缓缓响起:“火热的夏天,太阳在炙烤着大地,土地干涸了,池塘干涸了,道路都晒得发白滚烫。一群白马飞奔过来,蹄声隆隆,气势震撼,大地都在颤抖!村里的青壮年男子光着膀子在田里劳作,他们挥汗如雨,皮肤黝黑,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他们是那样的孔武有力,身上充满了阳刚之气……”狗三描绘了一幅炎热夏天的场景,熊二和江浪仿佛置身其中。
最后,只听狗三喝道:“睁开眼来,什么都没有了!”
江浪和狗三把眼睛睁开,果然,坟前、路上,再没有那个“女鬼”的影子了。
二人惊奇地问狗三:“这是怎么回事?”
狗三说:“所有的只是幻觉。我已经明白了一些,现在我们需要到坟前去看看,找找幻觉产生的原因。你们不要怕,没有鬼,鬼是不存在的!”
二人听了狗三这么说,渐渐有了些胆量,感觉不再那么害怕了。
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刚才女人蹲过的坟前,仔细检查。
这是一个不大的新坟,坟包上的草都还没长齐全,这座坟和其他最近的坟少说也有十几米的距离,很明显的和别的坟保持了一段距离,显得很是孤独。坟的右侧紧挨的就是山林。坟前立着一个小小的墓碑,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上面写着“爱夫高加林、爱儿高强之墓”。原来这是一座父子合葬墓。墓碑的左侧长着一株奇怪的不知是什么植物,只有枝条,没有一片叶子,枝条上每隔不远就有一朵小花。白色花瓣,每个花瓣中间有一条细细的红血丝,花样单一,查了查,约有二十几朵。除此而外,再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三人围着这座坟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难道问题不是出现在这座坟上?带着疑问,他们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大。
最后,整个坟地都搜查了个遍,仍然一无所获。
“我说二位,回去吧,这鬼都他娘地被我们吓跑了,再找也找不出个鸟来。不如明天抓住那个老娘们,好歹问出个结果。”熊二嘟囔着说。
看来,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三人转身刚走了几步,狗三突然站住了,回身凝视着那座孤坟,慢悠悠地说:“我总觉得这座坟有问题,可又找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旁边的江浪随声附和着说:“是啊,这座坟连草都很少,却又有那么一株花长得比墓碑还高,又奇怪得连一片叶子也没有。”
突然,她的声音骤然紧张起来:“哥,你们快看,看这株花像什么?”
狗三和熊二又细细瞅了一下,疑惑地问江浪:“没看出来。像什么?”
“像一个小孩!你们看它的枝条,下面是两个稍粗一点的枝干从坟包里长出来,往上分叉生长,就像两条腿。然后枝条又交叉向上生长,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人的躯干。椭圆形的躯干顶端各向两边分出一个枝条,是不是很像人的手臂?枝条再往上生长却抱成了一个球状,是不是特像人的脑袋?”江浪越说越紧张,仿佛她描绘的这个“小孩”要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