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国战 第二十一章 初伦国之战 (第2/2页)
三月后,二人于王都“四丰”客店相遇。管宁满脸坏笑,直言昭姬四处打探其下落,现也在城中,并附上昭姬锦书。风凌见书中满是思念,不知该如何回信,愁容满面。
管宁欲要拉其前去会面,风凌挣脱潜逃。至此,二人分别已有一年。
听完管宁声情并茂的讲述后,王女感叹风凌的文采之余,又不禁对其窘况倩笑娇颦。而旁边的狐女小玲儿早已捧腹流泪,喘笑不已。
傍晚来临,落锚驻船,公子吕种遣人请诸人到主舱赴宴。
王女派凝霜唤出风凌。五人同聚甲板,风凌见小玲儿拉着凝霜,不时看着自身,笑面如魇。再看王女和管宁,二人忍俊不笑,风凌顿时明了,直视管宁气笑道:“你这狂口酒鬼,真是口没遮拦。”
王女掩口葫芦,管宁开怀大乐,道:“谁让你老是一副清高淡雅的样子,怎么样,吃瘪了吧。再说这些个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必计较。走走走,美酒当前,先饮再说。”说着忙拉着风凌跟着王女进入主舱。
公子吕种,齐庄公吕購长子,齐太子吕琮之异母兄。其母姬氏,为周平王之姊,齐公原配。吕种为嫡长子,齐公对吕种甚爱之,欲待其年长立为储。岂料戎狄之乱姬氏回王都省亲被困,自缢而亡。吕纵之母公孙氏升为主夫人,多般阻挠齐公立其为储。
待吕种年稍长,自知继位无望,遂请君父立弟吕琮为太子。齐公无奈,封吕种为胶城郡主。至此,吕种虽不在朝中,却拜访山川,交游四海,为齐国寻觅良才贤士。
王女三人进入主舱,吕种已坐高位,左侧一女二男端坐,右侧三座虚位以待。见王女等前来,公子吕种欲起身相迎,见王女摇头示意,便再度坐下。王女坐定右首,招风凌入次席,让管宁居末位。
风凌、管宁相继见礼入座,只听左侧中位锦衣男子冷哼一声,昂首不语。吕种见状微笑道:“吾今日与诸位贵人贤才同舟共济,实是天幸,来来,共饮此杯。”
众人同饮,吕种抬起左手道:“吾今日为诸位引见,首阳山碧落宫掌教之女,百里炫,乃吾之师女。”
左首彩衣女子微笑,点头示意。
碧落宫乃世间丹道大教,王女等听得介绍,抬首观看此女,见其身段玲珑,笑面如玉,但回首之后,即忘却其具体长相,显是有异术覆面。
“天权学宫副祭酒,嚣衍子。”吕种再为介绍。
锦衣男子独对公子吕种和彩衣女子拱手作礼,却不看右侧任何一人。
“蔡国名士尹觞。”吕种看着最后一位发福蓝衫中年道。
尹觞环视众人,拱手施礼。
公子吕种再抬右手,略过王女,对风凌道:“这位乃神师关门弟子,风凌风少师。其下首是齐国上卿管阖之子管宁管侠士。”
介绍完毕,吕种又举盏相邀,饮后道:“吾闻少师月前曾助陈大败晋军,足见战法高明,敢问此行前往吾国,是否参与本次论战?”
“此行为寻人而来,未曾要参与。”
“如此甚是可惜。神师门下,吕毅、苏琪和左援等皆是经天纬地之大才,为各国重臣,少师刚出山门,便能以弱击强,博得威名,若不参论,则天下失一洪钟大吕。”
“公子谬赞了,邢阳之战只是晋军大意,在下也是因势利导,不足为奇。”
吕种见其谦逊,欲要引出奇伦,便对众人道:“本次论战,自坤元伊始的第二次。前次定策治国,今次立论国战,请诸位畅所欲言,吾先闻为快。”
吕种话声刚落,嚣衍子提盏一饮而尽,侃侃而谈道:“为君者,攻伐决绝,兼并壮大己身。为臣者,当为君侯开疆拓土,博取功业。故国之战,当为制霸天下”
吕种听言,看向风凌,见其未有动作,便向嚣衍子问道:“今天子尚在,行王霸之举,恐于理不合。”
嚣衍子又饮,再道:“古之能臣,常代君王行使权力。天子暗弱,上国当代天子治理天下,有何不可。”
公子吕种听言,微笑点头,举盏以敬后问向风凌,道:“嚣祭酒所言,少师以为若何?”
风凌知其考较,不再箴言,举盏饮过,道:“今天子未失其德,越俎代庖,是为不尊。欺凌弱国,随意征伐,是为无德。”
“黄口小儿,竟敢言吾君不尊无德。”嚣衍子冷视风凌,怒吼道。
吕种听言,亦皱眉道:“少师以为,战为何?”
“神夏虽安,但边患仍在。大国当内修政治,富国强兵。外交诸侯,扫除外患。目前诸国为开疆拓土,相互征伐不断。上国当尊崇天子,结盟诸侯,调解纷争,防止兼并。故在下以为战者,当是攘外安内。”
嚣衍子嗤笑道:“吾以为神师弟子会有何惊人之语,看来也不过尔尔。如你所言,天子得益,于吾国有何好处?”
“王霸之道,非是一味征伐兼并。立信于天子,立威于诸侯,如有不服,以天子之令,合诸侯之力讨之,名正言顺,事半功倍,方是正途。”
言罢,只见王女侧目,百里抚掌,祭酒哑然。
吕种大喜,起身拜曰:“吾遍寻百家,未得其道。今听君一言,豁然开朗。吾敬少师一杯,今宴须大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