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平安时代番外(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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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月子哪会知道无惨的心思,她本就懒得去猜啊;在她看来:妖生那么长,当然是要多多学习各种能在漫长的生命里自娱自乐打杀时间的技艺,包括但不限于曾经不屑一顾的厨艺和园艺(小打小闹的种花种田种菜)啦、曾经想学但又犯懒始终下不了决心迈出第一步的各类不同古代乐器啦;这不,许多年前靡费良久才好不容易学会了吹唐土陶埙的女王大人,现在又在学十三弦的唐筝(日本筝的原型)啦,下一步她还计划着学笛子(因为某雅乐之神而在当代大流行的乐器?)、学琵琶等等等等。
最近月子可是好不容易在梦里又重新拼凑起了混沌前世记忆中一首十分优美的曲子,她已经用陶埙吹过了,但总觉得不太对味儿,冥冥之中潜意识里就直觉箜篌会更合适;但是在当下的霓虹国里箜篌实在是太罕见了,于是乎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筝,所以前些日子女王大人就花重金聘了人来教导她唐筝的指法,还在兴头上的她,经过数月的努力已经基本还原出记忆里那首曲子呢,虽然可能还有几个音不太准,但反正没人听过原版,还不是她怎样弹别人就怎样听。
对月子而言,弦乐类比吹奏类乐器更大的一个好处在于:她一旦摸透练熟了曲谱,只要在前后岳山涂抹上血,就能直接操控丝质的筝弦发出声响,和式神操控的原理相同,相当于一位看不见的式神在帮她弹奏,而她自己则可以把身体和手脚解放出来,对月起舞。
随着这些年来月夜中无数次的起舞和打坐修炼效果对比,月子发现还是起舞的效果更好,仿佛是不间断的身体运动能让皮肤更多与夜色中的月华接触到,起舞的吸收效率就是高于打坐;并且起舞时候穿得越少越好,全脱最佳。
但人类的羞耻心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轻易抛却的一样东西,所以女王大人最终选择的方案是:穿得像个阿拉伯妖艳舞娘似的、自己动手缝制了好几套尺码相同或纯棉或真丝、能换着穿的原色三点式小内内(没办法,女王大人也希望能有各种颜色的,可惜这年头染色技术不过关,想要多次换洗就只能是原色的,不然洗一次就没法再穿了),外头再披上一身与唐装中的披帛类似材质的半透明薄纱罗特制单衣(贼拉贵啊,幸好她还能穿得起),素白素白的,更像一只月下精怪幻化而成的人形异类生物了。
此时的鬼舞辻无惨所盘踞的寺庙,距离木津川的主河道并不太远,月子曾经数次因从京都飞往南都平城京探查妖怪出没传闻的时候都有路过过此地,故而还算熟悉这附近地形的她,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落脚地并降落了下来。
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木津川,对于一个“流落他乡”30余载的魂穿客而言,这首《江上清风游》就像是故乡传来的思念。忘记了整支曲子能有多长,能被月子从回忆拼凑起来的只有短短150秒左右的部分,但这也足够了。
弹了两遍完整的删减版,“还是缺了些其它乐器的伴奏啊……”诸如笛子,她叹息着,牢牢记住了筝弦拨动的先后次序;青色的雾气从她的掌心蒸腾而起,随着月子对自身魔法力量的掌控逐渐提升,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再割破肌肤从而获取到自己的妖血了。
一部分青色的血雾在唐筝的前后岳山上重新汇聚,其余的部分则均匀散落在筝弦上;完成了准备工作,月子站起身,脱掉了几件较为厚重的单衣,原本最底层的长襦袢被特制的薄纱罗舞衣所取代,月华幻象为她增添了致敬原舞者的狐耳和狐尾。
于是,苍茫的月色下翩翩起舞的“狐妖”,就着悠扬的筝乐,成功把躲在不远处窥探的某鬼王大人给吓得瑟瑟发抖——瞧瞧那架会自己弹奏的付丧神唐筝、还有显出了原形(又或许是半原形?)的他的女人,居然是妖狐啊!
原来唐土舶来的志怪小说里写的才是真的吗?!
无惨大人的震惊是有依据的,因为相对种花家认为动物修炼成妖到一定境界之后便能够化为人形而言,霓虹的民间志怪传说一直以来都认为动物化作的妖怪、都只是在保留了原本动物形态的基础上,增添了会说人话会施妖术的新技能而已;至于那些有着人类样貌的妖怪,则绝大多数都是由人类转变而来的。
长久来都隐约觉得月子在骗他、她诸般异变的根本,其实是应该和自己有关的无惨大人虽然躲藏在阴影之中,但依旧受到了重大的精神冲击,以至于三观即将重启并重塑;鬼王大人当即决定:明天就让寺庙里的人和手下的鬼下属们去替他搜罗有关于妖狐的各类书籍、若是能从中发现一些妖狐的弱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转念一想,鬼之始祖觉得关于稻荷神的书籍他也不能错过,都是狐狸嘛,万一有些共性是相通的呢?至于那些为后世二次元宅所熟知的通过妖怪的形与名什么的斩妖也好、收服做式神也罢,快醒醒啊,那都是后世人以平安时代为背景起始的创作哎,身为目前平安时代居民的无惨大人,怎么可能会看得到相关书籍。
所以他能想到的顶多也就是去找些诸如用糯米祓禊、撒盐驱邪一类能克制“妖狐”的办法,像制约他的鬼下属们那样,狠狠压服月子——要找到(在床上)能够彻底打败某只妖狐、战胜由她所引发的特定场合ptsd的办法啊啊啊!!
顾不上欣赏什么筝曲和艳舞,有了新目标的鬼王大人在没有惊动“妖狐”的情况下,又悄悄溜走了;都说美好的音乐能够搭建沟通彼此心灵的桥梁,但总有那么些人是永远不会踏上别人的桥梁的。
不屑一顾也好、情感迟钝也罢,不在意别人感受、也不想让别人走进心中的鬼舞辻无惨殿,从来只想要战胜一切再掌控所有,就……也罢也罢吧。
在外浪了一夜的月子回到无惨的寺庙里,面对着他几乎从来不用、也不拿出去晒的都有了些许霉味儿的一堆枕头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毫不避讳就当面表达了强烈的鄙薄之情。
“你看看你,”她指着脚边基本全新的铺盖说,“就这么懒的吗?晒一晒被子都不乐意的吗?”
青筋直冒的鬼王大人当即犹如一条被激怒的毒蛇般,发出嘶嘶的吐信声反驳道:“我还没把被子挂到晾衣绳上呢我就要被晒死了啊你难道不知道的吗?!”
“唉?”不好意思,月子女王大人是真的忘了这一茬,因为她的寝具都是女房侍女们照料的,因而通常的情况下出了问题,第一想到的必然是谴责下仆的失职,所以她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无惨他就是真没法自己抱着被子出去晾晒的关键点。
没奈何,为了她随后的一个月里能够有较高的睡眠质量,女王大人也只能替她的夫君旦那好好做了一做自己30年没再碰一碰的基本家务之一——晒被子了,顺便还帮无惨老爷晒了他的那些许久都不曾穿一回的僧衣;作为回报,无惨老爷在白天看杂书杀时间的同时,必须把膝盖乃至胸膛都出借给某只母狐狸(?)当小憩的靠垫或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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