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来干什么 (第2/2页)
悬娘跟着梁斯眠进屋,贴心地为她重新铺床,送上热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梁斯眠轻轻笑了“你是我请的大家,不是侍女,不用做这些活。”
悬娘抿了抿嘴说“要不是夫人不嫌弃我出身不好,我哪有机会过得这么体面。为夫人端茶倒水我心甘情愿。”
梁斯眠心事重重地坐在桌边,眼前总是回想着短暂的半年,全天下最好的戏子都比不上他,明明都是假的,却装得像真的一样。
他刚才的眼神仿佛在控诉自己,仿佛心狠的人是自己。梁斯眠心里沉甸甸的好半天都出声,杯子里的水很快凉了,悬娘不敢打扰她,轻声说“夜深了,夫人歇息吧?”
“让范海把人捆起来,送回都城。”
悬娘十分不解为什么夫人对霍公子如此不假辞色,因为明天还要去应王府竞选,她不敢久留,简单收拾了一番杯子就退了出来。
月照中庭,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悬娘一边走一边猜测为什么霍承泽会闯到这里,难道他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这里住着谁吗。
因为有梁斯眠的话,范海打足了精神审讯霍承泽,只是碍于霍承泽的身份,会留下伤疤的刑具都弃之不用,只不过是不让他睡觉,不给吃饱饭之类不痛不痒的手段。
对于不能上刑具的人,范海多得是手段让对方开口,可不管他怎么问,霍承泽都咬死了没有人指使他,所作所为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都城那边连夜传来的消息也说霍承泽早就离开都城了,一直在全国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道在做什么。
范海是崖州的亲信,对所有来自都城的人都有天然的敌意,这些人享受着天下的供奉却将天下人都视作草芥,早晚会有报应。
“喂,醒醒,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已经问了几十遍,一开始霍承泽还会嘴硬,说什么偶然遇到,鬼都不信他的说辞,天下这么大,怎么偏偏就能撞到。后来霍承泽就不说话了,被人掐着下巴抬头的时候依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范海被他激得来了气,要不是夫人给过话他早就动手了。范海越想越生气,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单手拎起椅子狠狠砸在墙上,椅子瞬间四分五裂,飞溅的木渣划过霍承泽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别我玩硬气,我忍你够久了,别以为你老子是霍思渊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逼急了我什么都干的出来!”
霍思渊没说话,满脑子都是她站在夜色中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对,她当时很厌恶自己,这样也好,厌恶总比漠然好。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只要能和她在一个地方就好。他已经不奢望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