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论略(下) (第2/2页)
“此策如汉武所言,寇可往,我亦可往,如釜底抽薪,妙极妙极。”
不待郭映说完,樊泽已忍不住击掌叫好,满脸钦佩之色,口中更是赞许不绝:“贤弟高瞻远瞩,果非寻常之辈也。
只是愚兄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樊兄请讲?”
“你这一策又要布重兵防守,又要布偏师屯田,兵从何来?将又从何来。”
“兵好说,可效仿汉代西域屯田,征发刑徒、罪吏,若是还不够,便从西北各羁縻州募上几千党项儿郎。
至于将么,我大唐何时缺过名将,以我观之,二位兄长皆有上将军之才,足以统辖一镇,更何况是一支偏师了。”
郭映微微欠身拱手,笑容谦逊,姿态摆的极低。
这是他真心实意的话语。
别看他纸上谈兵说的头头是道,但是韦皋那是青史之上留了名的名将,在他面前,郭映还真不好意思托大。
实际上,韦皋、樊泽两个也并未知过兵,甚至对于如何指挥兵马、如何安营扎寨毫无概念。
但是郭映这一席话听在二人耳朵里,却犹如春风化雨般舒坦,让二人散去了心头的疑虑,只觉胸中豪气激荡,竟不由站起身来,朗声大笑。
“贤弟谬赞,为兄愧不敢当。”韦皋抚须摇头,笑的格外欢畅:“不过我此行登门拜访,也是存了与贤弟共赴西疆、同取功名的念头,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
郭映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喜笑颜开,赶忙抱拳回礼:“韦兄既肯同行,乃是小弟之幸!”
旋即他又转向樊泽,笑吟吟的问道:“不知樊兄,可愿与我同赴西疆,共谋大事?”
“哈哈,贤弟盛情相邀,某焉有推拒之理。”
樊泽亦是爽朗大笑:“某正有些兵法上的不解之处要向人讨教,贤弟你将门世家出身,家学渊博,届时还望贤弟莫要嫌弃为兄粗鄙。”
他这般选择,自是有一番考量。
首先,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没那么好考,不说比后世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也差不多了。
即使应试及第,多半又都是授个七八品的谏官,若是没有达官贵人赏识,估计得蹉跎个十数年。
就这,还不一定有出头之日。
还不如跟着郭映闯荡一二载,若是不行的话再回长安,反正明年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还开考。
“哪里哪里,能与樊兄这样的虎熊之将谈论兵法,实乃映三生有幸。”
郭映自不清楚他内心的想法,再施一礼,客气的寒暄了几句。
又闲谈一阵,这场宾主俱欢的宴会才算落下帷幕。
宴毕,郭暧回房伺候公主去了。
郭映三个则是同塌抵足而眠,便像那刘关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