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女王 第81节 (第2/2页)
祝央被它哭得脑仁疼,这真是她见过最奇葩的一只鬼了,别的鬼就算没太强攻击性那些,总有知己的执念或者解脱的渴望。
就是水鬼一开始还想过拉她下水做垫背呢,可这货——
就跟个小耗子似的,成天就是盯着吃喝享乐,一只鬼活得,物欲渴望比人都迫切得多。
那教导主任和宿管他们贪心不足,好歹也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这家伙就不是一回事了。
端看从他们来那天打照面开始,就没干过正经鬼改干的事。
祝央一巴掌削它脑袋上:“哭个屁,饿不死你,天天偷厨房没吃饱是吧?吃啥啥不够的饭桶。”
刚上来的时候赵数他们还说每天晚上的剩菜第二天一早会少一些,最开始还以为有学生饿了自己下来吃夜宵。
可一想又不对,这两天学生夜宵都是他们在做,吃饱喝足回寝室都十点过后了,吃那么饱哪儿会半夜被饿醒?
漆黑鬼也不反驳:“那等我吃的时候都凉了,哪儿有刚热乎的时候好吃?我本来就是饿死的嘛,吃多少都不会觉得饱。”
祝央没见过二百五得这么坦荡的鬼,一时间居然觉得和这家伙认真掰扯,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
祝未辛见过的鬼少,前两会跟这漆黑鬼大交道的时候,都是着急上火的忙别的事。
这次细细打量,才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突然兴奋的跟他姐道:“姐你看它像不像小黑?”
“一开始就看到一团黑漆漆的,我还以为是被烧死的死鬼,居然不是,你看它皮肤都是黑的,要剃个光头,妥妥的就是大家的童年阴影小黑同学。”
说完还惨无人道的把人家脑袋掰过去给祝央看:“姐你看,这黑皮,黑得多有质感?”
“不是黑人那种,像是玉被水墨浸了一样,别说还挺好看的。”
漆黑鬼看了看祝未辛,刚还怂成狗,这会儿听帅气小哥哥一夸,立马就荡漾了。
黑黢黢的脸上竟然隐约能看见两摸红晕。
祝央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老了,果然同龄人貌似更能沟通一样。
不过她卖起弟弟来也利落:“行吧,不就是吃的吗?只要你老实配合,管饱不好说,但要吃什么只要他们能做出来的,你尽管点。吃饭的时候还可以搭配帅哥的脸下饭,怎么样?不亏吧?”
漆黑鬼看了眼香气扑鼻的炒饭,各种诱人的零食,还有祝未辛的脸。
狠狠地点了点头:“中!”
结果都已经忙完的刘志和赵数又被一个电话下来,点了十几个菜。
人还特别备注了,不用盘子装,用盆!
赵数只怪当时自己最贱多问了一句:“姐你们不是拿了东西上去吗?难不成请了鬼到房间开美食派对不够啊?”
祝央若无其事道:“对啊,人家鬼还夸你们做饭好吃,火腿饭炒得又香又入味,米饭粒粒劲道,一口没咽下去就想吃第二口,说是想见见你这位大厨呢。”
赵数吓得一个激灵:“不是我不是我,刘哥做的饭,我只帮他洗脚而已,我手是臭的,上来多不雅观?姐你们吃好喝好就成了,不够再点菜啊。”
正在炒菜的刘志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说谁脚臭呢?”
赵数自然又狡辩:“行行行,你不脚臭,你想上去见识一下人鬼大趴是吧?”
刘志也闭嘴了,两人默默的做饭,从来没想过有天会成为鬼的伙头师傅的。
漆黑鬼一边刨着炒饭,一边回答祝央的问题——
“我吧,我是那天晚上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去厨房打算偷点东西吃,可你们也看到学生食堂那边,在你们来之前那东西是人吃的吗?”
“我就晃到了教师餐厅那边,偷了俩面包,吃完了也没被发现。可完犊子的上楼的时候被出门上厕所的于复逮到了,那傻逼就是个告状精狗腿子,踩着同学的背让自己待遇好点。”
“我怕极了,就找地方躲了起来,房间到处的柜子,学校所有黑漆漆的地方我都躲过。”
“不过可能那两天王雪的死让老师们分了心,所有没顾着找我,但我也不敢出来,后来藏杂物室的时候,饿了想出来找东西吃,结果弄塌行架,我整个人被压在下面,流了好多血,手脚都疼,又冷又饿,最后死了。”
漆黑鬼说到这里有些低落,可想而知她是怎么在不敢开灯黑漆漆的地方东躲西藏好几天,然后凄凉死在无人的角落。
她死后之所以变得漆黑,钻进夜色就看不见,估计也是因为死前在黑暗中东躲西藏的原因。
而漆黑鬼说的王雪就是食用堕胎药大出血,死在医务室那个暗间里的女生。
漆黑鬼还告诉他们道:“那家伙其实也是为了处境好过点,觉得不管怎么样,好歹活着出这鬼地方,活着长大,长大了就好了。”
“但她没能长大 。”
这里祝央他们刚来的时间段,逻辑也就对上了。
这些老师虽说不把学生当人,但毕竟不好闹出人命,王雪流产失败变成了尸体,老师们忙着掩尸,也就没空地毯式搜寻漆黑鬼。
还得把学生们收拢在尽可能小的活动范围,以防撞破死人的事。
漆黑鬼还道:“后来王雪的鬼魂出现,就把物理老师还有校医在那小暗间里大卸八块了,当时墙上到处都是血丝和肉沫,我都不知道人可以被拆分得这么散的。”
祝央若无其事道:“我见过,还有被破壁机打成肉酱一罐子一罐子倒下水道里去的内,血和肉用桶装起来可以刷一遍墙了,小孩儿没见识别大惊小怪。”
这会儿漆黑鬼正在喝肉沫粥,刘志和赵数知道是招待鬼大爷,绝计不敢偷工减料的,万一人家没吃满意,半夜找他们抱怨怎么办?
所有肉沫放得足足的,几乎是一半粥一半肉沫,黏稠的混在一起,又香暖又开胃。
可听了祝央这么一说,漆黑鬼总觉得自己手里的粥渗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