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异变之物 (第2/2页)
卢紫蕾瞪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呼——
兜帽后方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她转过头去。
只见一张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啪——
鲜血喷溅,肉离骨碎——这样的情况没有出现。
浑身上下布满漆黑毛发的人形生物摸了摸胸口,从肉里将一颗玻璃弹珠取了出来。
就在刚才的生死存亡之间,卢紫蕾蹲下了身体,右手掏出兜袋里的弹珠,射向它的胸口,随后一个翻滚,躲到了它的身后。
怪物转过身来之时,又是两颗弹珠分别射向了它的头与胸口。
它不躲不闪,两颗弹珠准无误地射入它的身体。
中弹之后,它的脚步似乎有些不稳,身体摇晃几下,但又长大了充满尖牙的嘴巴扑向卢紫蕾。
卢紫蕾见状,眼神一凝,竟也冲扑向了它。
就在双方将要相遇的时候,卢紫蕾突然跃起,手中的弹珠对准了它的血盆大口,猛地射出。
啪——咔——
弹珠射入它的口中,破开后脑,射进了地板中。
它身形一滞,倒了下去。
卢紫蕾平稳落地,喘着气,立马看向了大门。
刚才屋内的动静,门外的那怪物不可能没有听到吧。
嘎吱——
门打了开来。
卢紫蕾握紧了剩余的几颗弹珠。
然而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手臂。
卢紫蕾回头看去。
脑部被贯穿却仍然存活,并且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握着玻璃珠的手臂被紧紧抓住,她伸腿,以足以踢断钢板的力量踹向怪物的下肢,却无法对其造成。
怪物将她扑倒在地,一股腥臭扑面而来,血盆大口近在眼前,獠牙在卢紫蕾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完了……
……
得益于对环境污染的管控,玉桦的夜晚也渐渐能看到了星星了。
可惜今夜多云,无论星光还是月光都见不到。
路灯、霓虹与手机屏幕组成了柏咫涯身边的光芒。
献春花苑的周围极为安静,仿佛夜色包裹住了城市的居民,将他们锁在了那一栋栋楼房中,与不远处的金雀街形成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爽的晚风在街巷中嬉戏,倘若只是想散布的话,这里倒是个好去处。
柏咫涯挂断电话,关上手机,随便找了个阴暗的角落,翻进小区。
那栋被夜色笼罩得最深的大楼如同沙漠里的清泉显眼。
柏咫涯来到楼下,向上一跃,脚尖落在窗沿上,伸手打开窗户,跃入房间。
周身的空间为之一变。
与进入红叶公寓那小铺的黑木门时的感觉极为相似。
这影响空间的能力是那些神秘的「妖灵」们的专属,而且只有小部分稀有、高等的妖灵才会。
且能力由低到高分为「嫁接」、「融合」、「创造」。
即连接空间、融合空间、创造空间。
那黑门后究竟处于哪个阶段,柏咫涯对妖灵没了解到那种程度,还不好说,所以他对紫老板他们几人暂时都比较和善。
至于献春花苑的这楼内,大约是处于「嫁接」与「融合」之间,即以大楼内本身的空间为基础,融合了部分其他空间,进行了部分改造。
那倒也不是很稀有。
脚尖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柏咫涯估摸着对方的同时,来到了大门前。
他伸手抓住将卢紫蕾扑倒的怪物的头,按到了一旁的墙壁撒花姑娘,然后又来到门口穿着西装的怪物身前,右手如长矛刺进它的胸口,掏出一颗拇指甲大的蓝色晶体,然后捏得粉碎。
腥臭的液体溅到地上,一切只发生在半秒以内,甚至或许更短。
方才近在眼前的血盆大口变成了涂在墙上的碎状秽物。
卢紫蕾愣了愣,直到后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她转过身来,看向身旁的柏咫涯,不敢说话。
柏咫涯轻轻甩甩手,将手中的液体甩得一干二净,随后又用灵气包裹住皮肤表面,片刻后去除了所有的秽物。
这用手好像也不太合适啊。
柏咫涯虽然不是很洁癖,但正常人都会嫌恶心的。
要不以后还是买个什么方便携带的东西吧。
柏咫涯上身微俯,问道:“站得起来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有人觉得这声音清爽随和,有人觉得太过年轻不够稳重,也有人觉得像是机器人的电子音一样不含任何感情。
同样的声音,在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情况下时听到,便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而此时,对卢紫蕾来说,他的声音便仿佛洪水前的高山,天崩时的梁柱。
温和而沉稳,一股令人放心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卢紫蕾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拉了拉兜帽。
“咳咳,你是什么人?”
“我也是星灵水社的,社长让我来帮你们。”
柏咫涯这么说着,昏暗之中,卢紫蕾透过一点微弱的光芒,看见了他的帽子,于是有了印象。
下午的时候确实在b-12教室见过他,而且他当时就在今晚一起来的那个金发女生身边。
不是学长吗?此时的柏咫涯并没有穿学校的制服,她也记不清柏咫涯当时穿的制服是什么样式的了。
“先出来,下楼吧。”
柏咫涯对她说着,便出了门,往楼下走去。
“哦。”
卢紫蕾应了一声,突然想起楼下的赤眼,连忙来到门外,对柏咫涯喊道:
“小心,楼下……!”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到站在楼下拐角处的柏咫涯随手甩掉了一颗球状物。
那球状物上,一颗血红的独眼仍不瞑目。
柏咫涯抬头看向她。
“呃,我之前听到楼上有尖叫上,但又好像不是从楼上传来的。”
她的声音颇为中性,且稍显低沉,很好地掩盖了内心的情绪。
“好。”柏咫涯点点头,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般说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先跟着我吧。”
卢紫蕾想反驳什么,但心中确实留存着的恐惧令她无法反驳,只得跟了上去,伸手将兜帽拉得更低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