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幻觉 (第2/2页)
“我真的知道无序星人的事情。”我忙道,认真的看着他。
“是吗?”老赌徒不悦道。
“是啊。”我忙道。
“说说看!”老赌徒不悦道。蛇无该伸着头,望着我。
“无序星人,属于上阶文明,他们参与了宇宙大战,和多次众神战争,他们效忠的神,离开以后,无序星人群龙无首,开始了混乱和内战,后来无序星,驱逐了大部分无序星人,他们就在宇宙间到处流浪,他们不是时间生命,他们的文明,不按照时间计算,他们的飞船,可以出现在宇宙任何一个位置,任何一个时间点。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回到过去,可以穿越时间。”我认真道。
“穿越时间,你脑壳进水了吧。还是让抽水梁子给吓傻了,穿什么越时间!”老赌徒不悦道“孙女,你信他吗?”
“信啊。”蛇无该笑道,盯着我。
“没救了,信吧,你呀跟你爹一样,看中了,九头牛拉不回,唉。”老赌徒摇头叹息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神若。”无该高傲的,笑着问道。
“是真的。”我忙道。
“那不是可以回到几个小时前,救回墨零。”无该兴奋道。
“理论上讲,是的。”我忙道。
“抓一个无序星人,难吗?”无该问道。
“挺难的,不过如果有飞船,就会有线索。”我忙道。
“嗯,我懂了。你饿吗。”无该问道。
“啊?不饿不饿。在横琴三号上,吃过饭了。”我忙道。
“你不问问我吗?”无该笑道。
“你饿吗。”我摇着头,无奈道。
“我饿啦,你去找点吃的!”无该指挥道。
我看着齐腰深的水,巨大的舱室“我上哪给你弄吃得去!忍着吧,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混账!怎么说话呢!不懂疼女孩子!好孙女,我这里有。”老赌徒,忙摘下腰间的匣子,打开,里面有很多小点心,递到蛇无该面前,蛇无该,伸出手,捏出一个,吃着,顿时开心。
“打开听觉系统,你们走慢点,我孙女吃东西呢,你稳一点。”老赌徒拍着机器人吩咐着,机器人打着手势,纷纷打开了听觉。老赌徒双手捧着,紧跟着,侍奉着无该,格外的兴奋。
“你也吃一个。”无该笑道。
“不了不了,这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老赌徒忙道,笑的开心。
“我喂你。”无该,捏起一个小点心。
老赌徒一愣,小心的近前,张开嘴,无该笑着轻轻放进去“别咬我呀。”
老赌徒吃着小点心,热泪盈眶,呜呜哭着,边吃边哭。
“舰长老爷,你这又是唱哪出儿啊,怎么又哭了呢。点心不好吃吗?这可是最好的厨子做的,你特意吩咐的,我亲自督办的啊。你这一哭,我这差事,办砸了?”机器人抱着高能电磁枪,不悦道。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太激动了,你办的好,好吃,好吃。”老赌徒擦着泪,蛇无该笑着,吃着。老赌徒侍奉着,比他当年赢了多少钱都开心。无该张着嘴,老赌徒捏起小点心,小心的喂着。她们祖孙俩,都很开心。
我低着头,前进,齐腰的水,冰冷,无序星人,这恐怕是最好的消息了。有飞船,就很容易诱捕无序星人,我忙又谨慎着,假如无序星人,就潜伏在舰队,那么这艘飞船,何尝不是诱饵呢。我担心着。
老赌徒递过点心盒子“孙女婿,拿呀,还想让老夫喂啊,快点地!”
我只好,拿了一个小点心,放进嘴里。
上层社会,真踏马奢侈。我吃着,味道也太好了,好吃!怪不得无该那么开心,怪不得那个瘦麻杆儿修补司长喝醉了哭,说愿意用命,换大舰长的一顿饭。
我做了两百亿年苦力,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点心可以这么好吃,我忙凑过去,又拿了一个,扔进嘴里。吃着,好,真好。
正要再搞一个,老赌徒抓着我的手,不悦道“哎!孙女婿,吃个味道就完了,怎么拿了又拿,这是给你媳妇吃的。”老赌徒又递过去,无该伸手拿着,吃着,满脸都是笑。幸福的笑。
“首先,老人家,我不是你的孙女婿,其次,这个糕点确实很好吃,是我失态了,抱歉,最后,再来一个可以吗?”我笑道。
“没有了,我孙女还不够吃呢,你抢什么嘴,这艘破船上是没有的。另外一艘宝船才有,多得很,你以后吃。今天你就到这里吧,没有了,没有了。”老赌徒护着糕点匣子,忙递给无该“孙女快吃,不让他抢你的。”
“嗯,好。”无该笑道。
“神!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威严啊,神的威严啊,几个小糕点,你踏马就原形毕露啦?!!失望!神,特别失望!!气死我啦。”女猎手叫喊着。监听器的声音传来。
“别!别通话。”我忙低声说着,生怕猎手们暴露。
“哎!这谁呀!又一个女的!你小子脚踩两条船!!你不想活啦!!”老赌徒不悦道。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船员,普通船员,我们快走吧。这里的水太凉了,温度降低了不少!”我忙道,往前走。
“孙女,你要提防他,我看他不是个好东西。”老赌徒不悦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无该点头道,笑着看着我。
我忙低头前进,小心的往前走。
我思索着,无序星人的事情,这是一个机会,抓住无序星人,就可以进行无序飞行,普通飞船也可以,只是危险高些,最好是无序飞船,或者促织星的飞船,就可以去往时间书院,那里的密室,可以进行逆化改造,是值得冒险的,那是我和墨零的机会,我必须抓住。
水越来越冷,光线很明亮,大量寒冷的雾气弥漫在水面上,我们穿过巨大的通道,进入了下一个宽阔的舱室。
水渐渐浅了,
就在穿过第五个舱室后,我们一行人乘坐电梯到达了第三层,巨大的接待中心,豪华奢侈,机器人引着我,走向贵客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可以去见蛇无该的太爷了。
热水,
冲洗着我的恐惧,寒冷,和焦躁,我闭着眼,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在血壳四号上,总是断水,一年到头都是冷水,分到苦力的,总是不够用,我总是积攒着水,七八天简单洗一次,水是最宝贵的资源,进行强制配给,下层社会,水是很贵的,均价甚至超过了肉食和酒。
这里的水,还是热水,真是奢侈,巨蛇族人的社会分层,已经极为严重了,带来的撕裂和分化几乎到达了极限,这就导致事故频出,案件和混乱成倍增加,对立越来越严重。
这是一个,即将崩溃的社会,即将崩溃的舰队,
巨蛇族人的时代,在星际流浪,登陆行星,或许会转移和缓解矛盾,又或者会加剧冲突,每一个人都不耐烦,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并且有能力有需求迅速实践,疯狂是肆意的,冲突是突如其来的,却格外迅猛,我的焦躁,也在与日俱增,我深受巨蛇族的影响,无形的影响,变得越来越焦躁,越来越肆意,对杀戮和鲜血的渴求,越来,越无法压制。
我享受着,这短暂的安宁,
热水冲刷着我的疲倦,残酒,感伤和记忆,我需要保持自我,不能再肆意的表露感情了,特别是要防备蛇无该。她吻我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去吻她,对墨零的负罪感,冲刷着我,可怕的五色次神,个个都是神经病,他们疯狂,却自以为理智,他们极端,却自以为公正,他们总是能给自己的邪恶,找到最完美的理由。
成祸,
他们是真神成祸的影子,众神,已经分崩离析,七世之乱,手足相残,也不能阻止众神的分裂,我感到悲伤。神辇的重伤,恐怕已经没法救了,他已经枯朽,睿智的神辇,已经不复存在,轩辕氏的衰弱,让神界失去了平衡。神易不再相信任何人,神环被自己的善良,遮蔽了双眼,神娥带走了女师,但愿她的神力能救活她,以前我总是为她们祈福,向着真灵殿的方向,愿逝去的兄弟姐妹们,能保佑神娥和女师,最近我极为疲倦,几次忘记,我很愧疚。神晃的死,完全是因为我,我低估了众神的野心,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原来他们早就背弃了正义和神的法条,我应该知道,早就该知道,从他们盗出神兵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这是不死不休的战争,神的战争,宇宙间无数上阶文明,因此而崛起,因此而毁灭。
神御长城,
已经不能再保护弱者,也挡不住他们的野心,无数下阶文明,不惜一切代价,拼命往上爬,他们渴望力量,毁灭宇宙的力量,他们渴望成为上阶文明,而上阶文明渴望为神流血,渴望杀戮和毁灭。我听说无数文明,开始供奉我,我的邪恶,已经宣扬的到处都是,我成了毁灭之神,宇宙间最最邪恶的神。
我逃了,
只是为了阻止众神的战争,只有一个神逃走了,剩下的才不敢放手厮杀,他们总要防备逃走的那个,也不会轻易用战争毁灭对方,把宇宙留给逃走的那个,他们必须优先追杀我,他们是精明的,宇宙已经和平了很久,很久了,大规模的宇宙战争,已经结束很久很久了,不安,冲击着我,我隐隐觉得,宇宙,正在酝酿更大的混乱和战争,或许,这就是我恐惧的源头。
热水冲刷着我,
我闭着眼,蛇无该的影像出现,墨零的,那个女孩的,女猎手的,还有她的,我的错误,我的愚蠢,在无尽的时间里,已经没有了痕迹,总是挥之不去,总是无法摆脱,我忘不掉她们。两百亿年,我做了两百亿年苦力,三亿年前,一个巨蛇族女人撞开了我的心。
我冲洗完,走出浴室,松软的毛巾,格外舒适,我擦着,全新的太空服和内衣裤,挂在一个智能衣架上,一侧的全息演示,正按照我的身高体重,全息模拟着,这是挑好的,我穿了起来,镜子,从智能衣架上垂下来,我看着自己,有些沧桑,一副标准的中年苦力的模样,胡子拉碴,顾不得修整,头发蓬乱,虽然是刚刚洗过,但更显沧桑,墨零说的对,我老了,我累了,我倦了。
智能衣架,伸展出小型机械装置,开始整理我的头发和胡子,速度极快,我站着不敢动,干净整洁,我似乎焕然一新,只是短短三分钟。我还以为头发和胡子渣,要再去洗一洗,看来是我想的复杂了,这台可心的智能设备,是聪明的,大修了头发,蓬乱不见了,干净利落的短发,透着压制不住的刚毅,这是标准的舰队发型,去掉了飘逸,只剩下干练。
我的胡子,
智能修剪器,只是根据自然生长的形状,加以修饰,并没有简单的完全刮掉,也没有刻意的去搞造型,没想到更加彰显果决和威严,我看着自己,我很满意,对比过往,我苦笑着,在修补司,苦力们总是集中起来,由机器人代劳,集中理发,那些粗手笨脚的机器人,总是酷爱光头,把头发,胡子带着鬓角,一刀见光,省事,省钱,搞得每次千重互都要嘲笑我,胡子一刮,回到十八,脑袋一亮,真踏马棒。
墨零也跟着嘲笑我,还有勾三幺,按照传统,苦力小组总是对换机器人理发,以免组内发生不必要的纠纷,每次勾三幺都给九三七小组去理发,他们的机器人,每次都来给我整个一刀见光。让我在苍老和青涩间,来回游走。
我很满意,
没想到,这个智能衣架附带的,功能,更胜过智能机器人,我很满意。
时间还早,我脱了鞋子,舒服的躺在床上,我震惊了,上层社会的床,怪不得墨零在黑衣女护卫的床上,滚来滚去,我轻轻翻滚着,极度舒服,我拽过枕头,闭着眼,困意阵阵袭来。
当当当,
敲门声传来,咔的一声,清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背对着我,正在往水杯里倒水。她转过身,低着头,不敢看我,轻声道“神若,请您喝水。”
我起身看着她,熟悉,挡不住的熟悉,陌生,可怕的陌生。
“你是谁?”我看着她。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我。
“墨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跳下床,冲过来,顾不得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