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表面的葬礼 (第2/2页)
“碰巧我一直还在这个城市,我听一些老同事和学生说,才知道小哲她……唉,我一直觉得孩子前途大有可为,谁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希望二位节哀啊!”老头说着还掉了两滴眼泪。
那位公司的董事长来到近前,身后跟着那位经理。老夫妻哭的昏天暗地,恨不得跪下扯住他才好。董事长也一脸的悲痛,弯下腰抱住两位老人,看起来比老人的亲儿子都亲,“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说啊,叔叔阿姨,小哲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事情出现在我们公司了就是我的责任。”
老夫妻急忙摇摇头,似乎还想用董事长的高级西装擦眼泪,“不不不!您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大的忙了!”
要说谁哭的最伤心,那得是槟颜,要不是有人一直拉着她,她简直是要冲上去将遗像抱在怀里哭啊!哭声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请来的哭丧人要是没有话筒都哭不过她。
令人惊奇的是贾巍也出现在人群里,惆怅地望着天空,仿佛是在悼念他死去的爱情似的。
有人说中年丧妻是人生大不幸之一,虽然那位丈夫还没有到中年,也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这几天一看他就是嗜酒过度,以酒浇愁。据他说,那天他正在上班,就接到了妻子的死讯,二人甚至连孩子还没有。槟颜一边哭还不忘一边和他诉苦,三人从高中就认识了,所以这一段段的回忆说起来简直是痛断肝肠。
凯森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问时翎:“你打算,怎么办?当着所有的人指出谁是凶手?告诉别人你找到的证据和推理?”
时翎站在人潮的最边缘,他不知道自己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该坐在哪一群人的身边,来参加葬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在场的人,究竟谁才是该安慰的。“哪有什么推理……人证物证都已经找齐,老夫妻更是一口咬定凶手就是赵瑞轮,现在就连赵瑞轮都自己承认他是凶手,我们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莫伊忽然戳了戳他,递给他一张纸条,指了指附近的楼顶,“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
时翎接过一看,上面是一副铅笔画,画着一棵树,树下有一个蛇洞,还有一个断掉的枪杆,枝头上飘着一片羽毛。
“这是只让我一个人上去的意思啊。”时翎深深地看了一眼楼顶,似乎可以隐隐听到音乐声,不过被楼下葬礼的声音遮住了。
“可能会有危险。”凯森淡淡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家伙不来袭击我,而去袭击你这个贱民,但你现在确实是头号危险人物。”
时翎虽然心情很糟还是被他给说乐了,虽然笑容很苦涩,“那你不是还跟着我这个危险人物来了吗?没事,音璃姐姐他们就在附近接应我们。而且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
慢慢地走到楼顶,时翎觉得自己好像两腿沉重地迈不动步子。他其实挺唏嘘的,还记得自己过去超级喜欢站在高出,无论是在学校还是旅游,站的高就能俯瞰整个世界,仿佛自己是世界唯一的王。短短的一个星期,自己就像和天台接下来不解之缘一样,而且每次去天台上都没有什么好事。
楼顶的边缘伫立着一个身影,手里握着一个小巧的口琴吹奏,似乎是某个国家的送别乐。时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头金发,在这个阴天格外瞩目。
口琴渐渐停下,演奏完一曲露米诺斯才转过身来,今天的他也是特地换上了一身黑衣,“哈喽?你调查的怎么样了?”问完之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我穿黑色丑吗?毕竟死者为大,我也没办法。也许真正在乎这件事的,反倒是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家伙了吧?”
时翎没有靠近他,贴着楼道的门和他遥遥对视,“我调查的怎么样,你不是应该都知道吗?给我那份不完整的资料,引导我们朝着错误的方向调查,全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露米诺斯没有惊讶,反倒是有些不满意,“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才明白这件事。”
时翎无悲无喜地注视着他,“也就是说,你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
“真相?……重要吗?”露米诺斯看了看下面的葬礼,此时来宾们还在鲜花,音响还是没有停歇,“今天这场葬礼,死者也算是极尽哀荣了吧?你看,那么多爱她的人来这里。恐怕最不重要的,就是真相了吧?”
他见时翎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说出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呵,你的所有结论,都是喜欢根据已有的线索猜测,从而还原整件事情的全貌。而我一向只需要结果就好了,根据事情的结果,来判断我需要做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猜测,看看准不准。”
时翎没有不耐烦,他似乎比露米诺斯更想多说几句,“受害人孔小哲,体内有创能反应,但是从未被发现,我问过音璃姐姐会不会有负面的创能存在,答案是有。据此我甚至怀疑她的能力是她的厄运。”
他说着说着忘记防范,走到了天台边上和露米诺斯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看着下面的人群,“你说的对,没人在乎这件事。你不是想听我的猜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