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龙山吊孝 (第2/2页)
当日独孤胜快马赶往龙山,马不停蹄。担心天魔教先一步赶到,他忧心忡忡,星夜前往,途中累死了三匹马。待赶到龙山时,见神龙教众人披麻戴孝,他心里咯噔一下。抓住一个教徒询问,这才知道华恒启已经过世。
不久一个剑眉朗目,国字脸,短须金胡的中年男子飘然而来,他身披丧服,腰系麻绳,一脸悲戚。男子约三十岁,虽然年龄不大,却透着老成持重。他稍稍欠身道:“在下神龙教左圣使上官,奉上尊之命前来迎接。原本该圣尊亲自接待,无奈家师骤然去世,新任圣尊尚未选出,还请毒尊见谅!”
独孤胜冷冷道:“华恒启不是有个儿子,他为什么不招待?”
“唉,”上官甫愁眉道,“少主正在治丧,琐事繁多,无暇分身,望毒尊谅解!”
“哦?”独孤胜冷晒一声道,“本尊前来奔丧,他既然负责治丧,为什么不来迎接?这难道就是神龙教的待客之道?这就是华恒启教出的孝子贤孙?”
见他存心找茬,上官甫已经猜出他来意,不卑不亢道:“按照礼仪,少主应该亲自前来迎接。不过,眼下圣教内忧外患,地老已经封少主为上尊,暂代圣尊之职,全面负责抵御外敌。眼下上尊无暇分身,还望毒尊谅解!”
独孤胜冷笑不语,只好随他前往大殿。
来到大殿,独孤胜开门见山道:“本尊没有闲空在这里浪费,立刻领我前去吊孝。”
来到灵堂,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一身缟素跪在旁边,他看上去面庞消瘦,为人老实,丝毫没有架势。独孤胜早猜出他就是上尊华渊平——华恒启的独子。
上前进香时,独孤胜特意感慨道:“华圣尊,几年不见,你怎么就突然撒手西归了?是不是担心天魔教来犯,忧思成疾啊?要是你还活着,凭你的智谋,神龙教岂会陷入危机?可惜啊,当年你的奇谋只成了一半,否则必能够稳住天魔教,坐收渔翁之利。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呕心沥血,绞尽脑汁,最后竟落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身死人灭,辛苦维持的基业又将覆灭,可叹可叹啊!”
听到独孤胜言语不敬,华渊平大怒道:“毒尊!家父已死,望请自重!”
见独孤胜面露不屑,上官甫抬手道:“毒尊如果是来吊孝的,我们宾主尽礼;否则,在下只好下逐客令了!”
独孤胜冷眼一瞥,扬声道:“本尊既是来吊孝的,也是来讨人的!齐凤翼之子被挟持到贵教,上尊可知?”
华渊平一愣,望向上官甫,茫然道:“左圣使,这……怎么回事?”
眼见众人纷纷竖耳静听,事情立时便要闹大,上官甫忙附耳道:“上尊,兹事体大,还请移步大殿细说。”
三人来到大殿,上官甫特意命人将右圣使韩文信喊到殿外候命。
上官甫面无神情道,“毒尊说齐师弟之子被挟持到圣教,可有证据?”
独孤胜冷冷道:“还要本尊明说?难道本尊会污蔑你吗?本尊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肯交人,咱们两教还是姻亲关系;否则,本尊必率军襄助天魔教,踏平龙山!”
见他面色冰寒,言辞激烈,华渊平暗暗心惊,急道:“毒尊息怒,这件事容我细细盘问,必定给你个满意交待!”边说边拉着上官甫到了一旁,低声道:“姐夫,到底怎么回事?要是人在圣教,就立刻送还圣毒教,咱们也少个累赘。否则,天魔教、圣毒教联手,咱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上官甫不屑一笑,低语道:“上尊多虑了,如果送还他的外孙,邪教必然联手讨伐圣教。只要咱们攥紧他的七寸,圣毒教绝不敢妄动。请上尊稍安勿躁,让属下来应付。”
回身望着独孤胜,上官甫似笑非笑道:“毒尊,前辈外孙并不在龙山,而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击溃了天魔教入侵,在下一定亲自前往,将人送往贵教,如何?”
“不行!”独孤胜怒容满面道,“本尊既然亲自前来,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归。今日不把本尊外孙交出来,让你们血溅大殿,死无葬身之地!”
见他杀气腾腾,华渊平惊骇万分,忙道:“有话好说,毒尊何必动怒?眼下天魔教已经兵临城下,我们实在抽不出人前往。要是毒尊救人心切,在下可以命他们说出地点,请毒尊自行前往,如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独孤胜冷笑道,“上尊这话才是明智之言!”
“不行!”上官甫傲然不屈道,“如果消息泄露,不仅毒尊外孙有性命之危,连我教中妇孺也有累卵之祸,我等不能为了一人而赌上众人性命,还望毒尊见谅!毒尊愿意等,我上官甫必亲自护送到贵教;否则,这大殿必浸满独夫之血!”
“放肆!”独孤胜两手御毒,怒道,“你以为本尊不敢动手?”
“这……”华渊平惊魂失魄,早吓得倒退三步。
“哼!”上官甫不屑一笑道,“天下健者,岂唯毒尊?”他负手而立,掌心暗暗御气。
大殿剑拔弩张,两人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动手的打算,也都不愿轻易撤掌。
这时韩文信飞身而入,边护住华渊平,边铿锵道:“毒尊如果非要一意孤行,届时大殿之上必多一人之血——毒尊外孙!”
独孤胜虎躯一震,气得五指紧攥,吱吱作响。自知威胁不住上官甫等人,缓缓收了掌,狠狠道:“好个上官甫,真不愧是华恒启的传人,有胆识!既然你们已经承诺,那本尊就屈尊坐等几日。等天魔教退去,汝等再不交人,本尊绝不客气!”
目送独孤胜离开,华渊平吓得冷汗直冒,一阵眩晕。
想起当年往事,独孤胜忍不住赞叹道:“上官甫倒是个人物,颇有胆识,老朽当年就看出来此人日后必成大器!”
“哼!”沈波旬冷晒一声道,“大器?老夫当年被他害惨了,还大器?若不是他从中作梗,老夫岂会退隐江湖,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如果让老夫再遇到他,一定将其碎尸万段!”
天赐暗暗心惊,想起之前与沈波旬对战的黑衣人,隐隐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