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坚决不撤 (第2/2页)

崔呈秀、李志扬洋洋得意地站在一旁。

王体乾站在中间，对跪在面前的孙承宗、袁崇焕、满桂、祖大寿、赵率教、等十几个文武官员，朗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钦差大臣崔呈秀奏报，孙承宗、袁崇焕、祖大寿、赵率教等人，在锦州、宁远、中前所等地劳师糜饷经年，并无较大进展，却使几十万军民暴露在叛匪镝矢之下，朕心日夜焦虑不安。特命原辽东督师孙承宗，将一切差事交予崔呈秀；崔呈秀安排辽东军民全部撤回山海关之内。钦此。”

王体乾念完圣旨，等了一下，却听不见孙承宗等人说领旨谢恩，便催促道：“孙阁老，赶快领旨谢恩吧。”

孙承宗无语，袁崇焕等十几个文武官员也无语，大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孙承宗低头跪在那儿，脸色铁青、呼吸急促。过了一会儿，他忽地一下站起身来，紧紧盯住站在王体乾身边的崔呈秀，怒斥道：“崔呈秀，都是你丧尽天良、百般挑剔，并伙同魏忠贤、顾秉谦、魏广微迷惑皇上。你们难道要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与叛匪吗？”

袁崇焕等人也都愤怒地站起身来，盯着崔呈秀。

崔呈秀眼神中透出许多惊慌，强自镇定一下，装腔作势地指着孙承宗说道：“孙承宗，你好大胆，竟敢抗旨不遵？本官有尚方宝剑在手，凡敢抗旨者，立即斩首！”

满桂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揪住崔呈秀的衣领，狠狠骂道：“崔呈秀，你个猪狗一样的阉党儿子，孙督师的名字，也是你的肮脏嘴巴胡乱叫的？再叫一声，老子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袁崇焕上前一步，大义凛然：“袁崇焕既然被皇上封为宁前道，就当与宁前共存亡。宁远就是剩下袁某一人，也要立马横刀守护宁远城！”

几个锦衣卫军官要向前救下崔呈秀，却被祖大寿、赵率教、吴襄等人拔剑顶住。

王体乾吓得双手乱摇，哀求道：“孙阁老，孙阁老，你老人家说句话呀，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来！”

孙承宗看看王体乾、崔呈秀，又看看满桂、袁崇焕等人，才低沉地说：“都给我退下！”

满桂推开崔呈秀，站到一边去；祖大寿等人也收起宝剑和袁崇焕站到一边去。

崔呈秀和几个锦衣卫军官，也灰溜溜地站到另一边去了。

孙承宗对仍站在原地的王体乾拱拱手，慢慢说道：“王公公，孙某从小熟读圣贤书，又忝为两代帝师，岂敢抗旨不遵？”

王体乾追问：“圣旨上说得明明白白，让孙阁老交卸一切差事，阁老为什么不执行呢？”

孙承宗答：“凡事有经有权，本官暂时不交卸差事，一是痛惜祖宗江山来之不易；二是叛匪大军马上兵临城下，军队撤离容易，可几十万百姓能说撤就撤吗？”

王体乾、崔呈秀、李志扬一听到说叛匪马上兵临城下，立即眼神慌乱。

王体乾问：“孙阁老，你说怎么办？”

孙承宗沉痛说道：“王公公应该知道，锦州、宁远、中前所都是被熊廷弼、王化贞抛弃的土地，熊廷弼为此被斩首，王化贞至今关在诏狱里。大明朝又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牺牲了多少性命，才重新修起城池，聚集百姓。这是大明朝恢复辽东的桥头堡，能轻易放弃吗？难道皇上不想恢复辽东了？”

王体乾无言对答，崔呈秀更不敢说话。

孙承宗恳切地说：“孙承宗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请王公公暂且回去转告皇上，待打退叛匪的这次进攻，百姓们能从容转移之时，我立即回京负荆请罪，接受一切惩罚。”

王体乾唯唯诺诺：“老奴一定向皇上奏报。”

孙承宗转身对崔呈秀说：“看来崔大人是很看重辽东督师这个位置，老夫马上交卸给你如何？老夫只想在这儿当个大头兵，和将士们一起杀退叛匪，证明老夫几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就行。”

崔呈秀恐慌地说：“不要不要，下官还是回京复命吧。”

袁崇焕等人一阵哄笑。

哄笑声中，王体乾拱拱手走出大堂，崔呈秀、李志扬等也低着头灰溜溜走出大堂。

哄笑声停了，孙承宗走到大堂正中，声若洪钟地喊道：“众将听令！”

袁崇焕等人齐声应道：“在！”

孙承宗威严地扫视一遍众人，命令道：“祖大寿、吴襄率本部兵马随我坚守锦州，袁崇焕、满桂率本部兵马坚守宁远，赵率教率本部兵马坚守中前所。各位有什么困难吗？”

袁崇焕、祖大寿、赵率教齐声答道：“兵精粮足，没有困难！”

孙承宗立即领头高呼：“打退叛匪，报效国家！”

所有将士齐声响应：“打退叛匪，报效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