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棋子 (第2/2页)
“有好几天了,”鲍德温拍拍战马的脖子告诉他。这匹马比马修和埃吉尔的马加起来还要贵。
“锤子和羽毛笔把我带走。”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马修皱着眉头问。“羽毛男孩是这么说的吗?”
“这是高地人说的,”埃吉尔自卫地纠正他。“如果你的脑袋不是这么空,你就会知道的。”
“不是,”另一个男孩抗议道。
“那为什么下棋的时候我总是赢你?”埃吉尔得意地指出。
“这是什么意思?”鲍德温打断了他们的争吵,问道。
“什么?哦,”学徒抄写员说。它指的是哈马林。用锤子和羽毛笔来提高你的技能,白人总是这么说。”
“强壮你的身体,磨砺你的头脑,”乡绅点点头。
“没错。”
“没人会那样做,”马修争辩道。“我用武器训练,因为我是一名战士。这里的羽毛男孩用羊皮纸和墨水训练。”他补充道,朝埃吉尔点点头。
“骑士是这样的,”鲍德温反驳道。“我们不仅练习骑马和格斗,还练习数字和字母,以及这片土地的历史和知识。”
“很高兴我不会成为一个,”马修回答,听起来舒服地懒洋洋。
“骑士团也是,”埃吉尔喃喃地说,鲍德温笑了笑。
“我们都有不同的服务方式。”乡绅平静地说。
军队一离开,营地似乎就空无一人了。几个士兵守在大门口,或沿着寨子散开。有几个工匠留在营地里干活;可以听到锤子敲击铁砧的声音。在其他地方,皮革被鞣制的恶臭使人们知道它的存在。
一个士兵挥舞着钥匙走进了戈弗雷被锁住的帐篷。他几乎没看囚犯一眼,就抓起镣铐,打开了手铐。“你可以出去了。”他粗声粗气地说。
“我的剑怎么办?”戈弗雷问。
我说不上来。这不是我的问题。”士兵轻蔑地回答。“中尉说你可以在营地周围走动,但除非另有指示,否则不允许你离开。明白了吗?”
“明白。”
男仆二话没说就走了,被释放的戈弗雷站了起来。走在外面,他对着阳光眨了几下眼睛,眯起眼睛环顾四周。他摸清了方向,开始朝一个方向懒洋洋地走。从远处,隐藏在一些剩余帐篷之间的一双眼睛在监视着。
天还亮着的时候,戈弗雷似乎满足于四处闲逛,偶尔和人聊聊天,或者买点吃的。他在木匠旁边停了下来,欣赏他的手艺,因为木匠锯开了各种各样的木板;当他们从附近的小溪里端来新鲜的水时,几句俏皮话和亲切的话语让戈弗雷从一个木桶里喝足了水。在这些交战过程中,总有一名士兵跟在戈弗雷身后二三十步远的地方,从未让他看不见。
那天的最后几个小时,这名前囚犯与围坐在营火周围的一些士兵交谈,交换故事。戈弗雷的影子一直耐心地躲在帐篷后面,偶尔啃点肉干。他只是在看见戈弗雷站起来说些告别的话时才动了动,不过他听不见那些话。
观察者敏捷而安静地走近一些;黑暗使戈弗雷更难看清。事实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流浪汉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把浸透了的锯末;戈弗雷把它扔进火里时,它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火焰噼啪作响,向四面八方喷射出火花,并引起一阵浓烟。派去监视戈弗雷的士兵用手捂住眼睛,望向别处。只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但为时已晚。他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眼睛四下张望,匆匆向前走去,但无济于事。戈弗雷走了。
第二天晚些时候,一位疲惫的旅行者走近托斯莫尔西南数英里处的一块小岩石。他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这时一个声音喊道:“贾韦德!”一个影子似乎从石头里跳出来,走进阳光下,显示出自己是一个黑衣战士,确切地说,是他们黑靴连队的外地人。
“很好。”戈弗雷叫道。“我还担心这里一个都没有呢。”
“我们一直在密切监视。”卡姆兰回答。“你看起来很疲惫。”
“我已经走了一整天了。”
“麻烦?黑靴关切地问,递给戈弗雷一张水皮让他喝。
“我边走边解释,”他的同伴喝了几口后回答说。他开始向东北方向走去,卡姆兰也加入了他。“干地人正向托斯莫进军。”
“怎么这么?卡姆兰脱口而出。“他们不可能在隆冬时节得到大量援军,是吗?”
“没有。”戈弗雷摇了摇头。“有什么东西给了他们攻击托斯莫的勇气。这个城市有什么大的变化吗?”
“没有,”黑靴答道。“在水配给如此严格的情况下,人们有些疲劳是可以预料到的。但我们对这座城市的控制力仍然很强。”
戈弗雷又喝了几口水皮,脚步丝毫没有放慢。“也许他们希望缺水已经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可以在几周内围攻这座城市,但这似乎是一种鲁莽的努力。”
“冬雨很快就要来了,”卡姆兰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补充道。“有了拉康的最新供应,我们在那之前会有足够的食物。”
“什么规定?”戈弗雷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的同伴。
卡姆兰解释说:“就在我离开拉孔前不久,一列补给火车从这里驶来。“它遭到了攻击,但旱地人很粗心。几乎一半的水幸存了下来。”
“真奇怪。”戈弗雷嘟囔着,又挪了挪身子。“你会认为,摧毁水桶将是最优先考虑的事情。你能肯定吗?”
“完全正确,”外地人回答。“我本来要用木桶装满我的皮肤,但他们不让。我看着他们把它带到水库去了。”
“真奇怪。”戈弗雷一边说,一边搔着脸颊上的胡茬。“首先,旱地人允许河水流到城里,现在他们匆忙行军——当然,”他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说道。“这很明显。你如何杀死一个你还不够强大的敌人?”
卡姆兰皱起了眉头。“你从背后捅他一刀。或者毒死他。”
“当你回来的时候,你会发现驻军不仅仅是疲惫不堪。”戈弗雷宣布。“他们在水里下了毒,让你的士兵把水带回来。”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警告船长?”卡姆兰担心地问。
“我无法预测这样做的后果,不管怎样,”戈弗雷承认。他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但他还是加快了脚步。“我认为我们必须让这场比赛继续下去。如果旱地人能占领城市,就让他们占领吧。”
“我们什么也不做?”
“你要带我进城。”戈弗雷命令道。他眯起眼睛,看着托斯莫尔山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以后要招聚你的弟兄出去巡行。无论城市发生什么事,都要远离。”
“明白了。”卡姆兰表示同意。他们又加快了脚步。
骑士团的军队被迫行军了三天,才从他们的主要营地走到托斯莫尔。他们的指挥官对这次行军的判断很准,在夜幕降临后最后逼近了这座城市。数以百计的人,主要是弓箭手中最好的射手,被派到前面去抓住任何外地人巡逻队,让他们闭嘴。完成这一任务后,骑士团军队在托斯莫前的平原上摆好了阵势,月光照亮了他们的头盔和盔甲。这座城市沉睡了,它的几个哨兵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