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殇：重逢 (第2/2页)

“狐鸣秋水！”涂山银银双足落地，剑招再展，剑走如浪卷波涛无迹可循，剑势如潺潺流水避重就轻。

同一时间，涂山银银身后七条狐尾同时如剑般刺向前方。

南黎星不闪不避，单手舞动，将涂山银银的剑招一一挡下。七条狐尾配合手中湛然秋水，招招凶狠，却又招招避开对方要害。

就算明知自己的攻击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可涂山银银依旧不愿对着眼前人下狠手，心中的埋怨愤恨，在见到的那一刻都不争气地烟消云散了。

“银银宝贝加油！别留手哇！来阴的！撩阴腿！踹他裆！掏眼睛！”沈凌夏在一旁加油助威。

涂山银银鼓足一身真元，攻势连绵不断，南黎星游刃有余，只守不攻，交手之余出言指出涂山银银不足。

“酣战”的两人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好像回到了从前：牙牙学语读书认字的日子；逛完集市牵手归家的日子；夏日夜晚依偎怀中草扇轻风的日子。

便是一开始起哄的沈凌夏也渐渐没了声音，驻足在那儿，看着久别重逢的两人，看着用尽全力展示自己所学的涂山银银，和耐心教导的南黎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一日。纵使涂山银银已是先天境界的修为，可毫无保留地攻击也已经让她精疲力尽，靠着手中湛然秋水撑持身体，颤抖的双腿单膝跪在那里。

南黎星正欲上前。

“别过来！我可以…银银可以自己…起来的！”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涂山银银依旧倔强地拒绝自己师兄来帮助自己，即使她的心中无比地希望现在可以被师兄抱在怀中安慰。

可是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当那个只知道耍脾气的小女孩了，她也必须长大了，她不想再让师兄觉得自己是一个只能被保护在羽翼下面的雏鸟，她不想，再被丢下了。

“银银…银银可以自己起来的…不要再…把我一个人丢下了…”涂山银银的声音很轻，她忍着心中的情绪，忍着眼中的泪水，她不想被身前人听见自己的软弱。

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柔嫩的俏脸之上，不断顺着鼻尖、下巴滴落的汗水让几滴不争气的眼泪可以肆意滑落。

南黎星站在涂山银银的面前，他尊重涂山银银的选择，变得柔和的眼神完全不像是轻易虐杀邪魔神的黑凰。

只是起身的这一个动作，涂山银银却花了好长时间才能做到。小手抓着湛然秋水，努力撑持着身子，低着的脑袋发出轻微的哽咽声，小手抹了抹眼睛后，她才扬起脑袋。

“我做的…还不错吧！”

她尽可能地笑起来，师兄一定不喜欢爱哭爱闹的小孩，可她忽然又在担心，万一师兄现在喜欢沉稳的小孩，那自己这样子笑是不是会让他不喜欢。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涂山银银的小脑袋低了下去，她不敢去看自己师兄的脸和眼睛，她怕她的努力达不到让师兄满意的程度，她怕她抬头看见的是师兄嫌弃的眼神。

涂山银银的身子发抖了，不知道是因为精疲力尽还是因为什么。她好想哭，她好想像以前那样，就算只是跌倒了也可以趴在师兄怀里哭上好一阵，就算把鼻涕眼泪全部抹在师兄身上也不会挨骂。

涂山银银突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熟悉的大手盖在了自己的头顶，手指和手掌轻轻抚摸着湿漉漉的秀发。

涂山银银抬头，看见了熟悉的红色。

“不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