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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第3页）

纪??闻到了清淡的雅香，是一旁褚珩的袖袍中散发出来的。她从书后抬起眼来，问褚珩：“褚卿身上熏的什么香？非花非木，似与旁人不同。”

褚珩眉目清隽，别有一股经久沉淀的淡雅气质。闻言起身而立，想了想方道：“臣并未熏香，想来是墨香所染留下的气味。”

纪??道：“旁人身上的书墨香总有股油烟味，你身上的，却是很干净。”

那年的褚珩刚及冠，承了夸奖后便局促地垂下眼，拢袖规规矩矩地道了声：“殿下谬赞。”

风拂过花冠，一朵海棠飘飘荡荡坠落，刚好点在褚珩的簪发间，君子的清冷和花的娇艳交织成一幅绝妙的美景。

纪??瞥着丝毫不知情的褚珩，嘴角弯起一个浅笑，很轻地笑出声来。

褚珩讶然抬眼，望向她。

“臣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展颜。”他认真解释，想了想又道，“殿下应该多笑。”

话虽不错，可从一本正经的他嘴里说出来，却并无什么说服力。

纪??收敛笑意，将视线落回书本上，匆忙翻了一页道：“无端发笑，很傻。”

记得二妹纪姝曾说过：“阿??，你不适合和褚珩成婚。两人都是正正经经心思深沉的人，待在一起也是锯嘴葫芦似的，多无聊！”

成婚对于纪??而言，并未是必不可少的归宿。年少时也只是因为褚珩身上有一股岁月静好的气质，和他呆在一起很舒服，所以便默许了这桩亲事。

她以为褚珩亦是如此。

他聪明，冷静，眼光高远，当不会为儿女情长束缚，所以在父皇殡天后，才会在尚公主和入仕之间毫不迟疑地选择后者，直至位极人臣。

说实话，纪??并不怨恨，即便有，也该在数年如一日的勾心斗角中磨平了。

直到那日簪花宴的水榭中，她为小妹和孟荪的亲事冷声讥嘲他：“当初褚大人不愿放弃的前程，怎知孟荪也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