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献手 (第2/2页)

人们就像得到神圣命令一般，立立正，然后两边后腿。顷刻，d先生前面就整整齐齐的闪开一条宽阔的大道。

d先生手持光的剑，正对着这条大道砍下去！

平地上，大地被分开，裂开了一道峡谷。

人们看着他，忘记了手中的家伙什。不，这不是忘记，而是面对太过强大且正义的对手没法打了。巨人们都站在那里等待发落。

“我怎么忍心伤害你们？一定有比杀戮更好的解决办法。地下的生命，你们也该醒醒了，你们沉睡的够可以了，我听到了大地的声音！我手中的宝剑，化作空气吧，化为生命所需要的空气吧！”

d如同对着天和地在诉说一般，像是对着倾洒大地的阳光诉说着。他对眼前的人们说道：“我把刚刚持剑的右手送给你们，人人有份，这里的万物都有份！”

人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反正这里的人们个个都温顺了。但见d，用自己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人们看见——他居然把自己的右手给摘了下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天外来的矮个子男人究竟要干什么啊！

巨人首领浑身颤抖，他看不懂眼前的变化。这样的勇气，又这样非凡的实力，更是这样的情怀，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凶恶的野蛮人见了这种场面，都惊讶了，自觉的等待着变化。

鱼人飞船上，A惊呼：“d！”

d用自己的左手把自己的右手举高，他毅然付出的风范令万物敬仰！他说道：“化作万物需要的滋养吧！”

人们见他左手托起的右臂，竟化作一粒粒光，朝天飞舞，四散开来，飘向远方，也落在了近处。

这一粒粒微弱的光芒就像萤火虫，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是否还记得——祖先生活在一片绿色盎然的大自然环境中，没有猛兽、没有灾害、没有人类，有的是夜空下的宁静，宁静的夜晚里飞舞着萤火虫！

到了白天，就是阳光普照下的青草和绿水！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就连纯洁的空气都没有了。

光粒一粒粒掉下来，有的掉进斑马人的手里，幻化了进去；有的掉进了牛头人的嘴里，化了，被吃进去了；有的，掉进了羚羊人的额头上，化了，进入脑海；有的掉到了肩膀上，化了，成了臂膀的一部分。都有份，天空中四散开来的萤火虫朝着更远的地方飞去。距离太远的人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是飘下来的东西他们没有拒绝，任其落在手心里。

在鱼人飞船上，人们看见那矶星球上四散着点点星星的微小光芒。这种光芒一点儿不刺眼，像是宇宙中看见的星河。在万物需要的时候，男人贡献了自己。这样的星尘，是他在拯救生命。

每寸土壤上、每处山坡上、每条血池里、每一处污秽的地方，都洒满了这样的光芒。

原本凶恶的怪物们，尖牙开始掉落，手上的利爪开始退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也开始退散，凶恶的眼神在慢慢变淡。他们垂首看着地面，有巨汉发出了这样的疑问：“那我们吃什么呀？”

“你们杀戮得太多，所以把自己的血肉化作土壤，万物的滋长需要你们。不，是你们可以重生为万物！”d说道。

他的声音传播万里，回答了相同的疑问。

人们抬头看着d，尽管心中疑惑，并试图挣扎想要做些什么，可浑身不想动弹。他们抬头看看天空，又看看地面，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点点头。此刻，他们眼里看到了曾经的祖先，很久以前绿色的大地浮现在眼前！

怪兽一样的人类浑身的血肉掉落了下来，落到地面，化作成泥土。最后，骨头也散了架。原本高大威猛的巨人们都垮了，成为了草木生长所需要的营养。渐渐地，这些血与肉，与地面上的一切开始融合，化作了土。

野兽们不见了，血池在净化。山坡上看上去出现了生机，春风拂来，大地在苏醒。

只有d先生一人还站立在那里。他走到了平地上，用剩下的左手摸着地面，他说道：“我听到了你们的声音，你们起来吧！我听到了你们的声音！”

d先生：“大地，裂开吧？裂开到他们能上来，来到地面上！”

大地仿佛听到了d的声音，从d的左手手掌触摸的点位开始，四散开来出现裂纹，这样的裂纹继续扩大，并传到了很远。又仿佛在寻找什么？不规则的运动正在唤醒奇迹存活下来的生命！

d先生呼唤道：“你们出来吧！”

这颗星球上，大地的裂纹处，陆陆续续竟爬出来一种人！他们浑身泥泞（在起初，我的思想告诉我，是鱼人飞船来到那矶星球上，发现这颗星球地底下有生命的气息，然而地面上却是血池一般的狼藉。鱼人察觉到地底下传来生命的气息，所以周游列国的一行人，探寻地底下，最后发掘，原来是蚌人！他们的蚌壳保护了他们。如果再没有人来拯救他们，他们也会永久地长眠于地下了。），从地底下爬上来，径直往上走。他们听到了d的呼唤声，更听到了大地的呼唤！曾经在世界的深处沉睡了万年的先哲们苏醒了，他们走上来重塑美好的人间！

这时候，太空中的鱼人飞船，他们注意到了那矶星球上的变化。他们相信d积极的作为。污浊的戾气已经消失，纯朴的生气在滋长。鱼人飞船变身，载着大家，缓缓降落。

人们走下船舱，不远处就看见了d。

只是，他的右膀没了，仍淌着血，只有左手还在！首乌队员立马拿过救护品前去给他包扎。

A女士看着他，他就这样舍己为人了？伟大的男人，好，也不好，好在他总是个优秀的男人，不好是他能舍弃自己去完成使命。

d先生说道：“比起我个人，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生灵，这颗星球完全可以成为绿色的星球。”

d没有半分的疼痛之色，眼前，变成了纯真的土壤，这颗星球真正的主人从地底下上来了。

人们往大地上看去，淅淅沥沥出现不一样的人，他们并非强壮的巨汉，而是看上去非常虚弱。他们浑身泥土，然而他们的精神毅力老远就能感受得到。许久以前，他们沉埋在底下，如今终于又见天日了！

淅淅沥沥的人们开始朝这里聚集，他们看见断臂的d，还有A女士和b女士，以及诸人。人们相互之间的眼神多么的友好！

“你们再晚来，我们就要长眠于地下了，您把手给了我们，拯救了我们，可我们拿什么来报答您？”一位蚌人问候d先生。

“我和你们的大地说了话，我用我的手臂换来这里的改变，我希望你们加入湖泊阵营。我们世代友好，团结一心，共同维护宇宙的繁荣发展而努力！”

“您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你们的盛情相邀。我们愿意誓死追随湖泊星球和首乌星球，还有女儿国。我们愿意团结在你们的周围，为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

“非常感谢你们！现在，土壤已经适宜植物的生长了，河流也将会变得清澈，就等更多的生命孕育出来，重新塑造一个万物滋长的大自然！”

“好！我们听从您的吩咐。”蚌人说道。

女儿国人从飞船上面搬下来些许食物，其实首乌人一行包括女儿国人加起来也就十几来人，自然不用太多食物。不过，好在万物需要的生命种子，在飞船上带了些。些许生命的源头就能发育成为满星球的绿色！陆陆续续汇集的蚌人加起来并不多，他们将是最纯朴的部落。当初沉下去的蚌人，年代太过久远，地底下已经很多爬不上来了，已经长眠于地下了。

鱼人飞船上面有种神奇的草，只有根茎。龟博士拿了出来，交给首乌人和A女士、b女士他们播种。龟博士不爱亲手劳动，这种事情交给他们去办就行了，龟博士可是纯粹的脑力劳动者。

首乌人和女儿国人种植得津津有味！

他们知道这颗星球的未来会称颂他们，他们知道这些草的根茎和其他植物的种子种下去之后，就意味着生命的繁衍和植被的茂盛。

d先生在一旁和蚌人们闲聊，这些蚌人需要恢复体力，今后就靠他们自己了。d给他们讲了很多故事，也传授农耕技术等等。这里有个好处，使得蚌人尽管刚刚出来，但在文化意识上就得到了极高文明的点拨，这为日后的文明建设和社会治理提供了非常宝贵的借鉴。

说道蚌人的体质，也真够弱的。科学家判断就算是他们很久以前没有躲入地底下，哪怕是初始的状态，也同样像是刚有力气的少年。他们把一株毒蘑菇熬成一锅汤，先给部分人喝下去，果然是没有问题的，又喝了一些人，但还是谨慎起见，另外部分人没有喝。这样即使存在差别，不影响人们之间的公正。他们开始缓慢地做一些简单的劳动，开始实践作业。就这样，为了看到他们没有生存的威胁，生活正式安定下来，旅行的人们在这里又住了一段时间。A女士和b女士还为她们接生，蚌人生出来的孩子，还带着蚌壳，能潜水。这个新生的物种颇为奇特，很可爱！

由于身体构造的原因，蚌人没法快节奏的生产劳作。是的，什么都得慢慢来。不过，当初d先生呼唤他们的时候，倒是奋力的很，挣脱了蚌壳使劲儿往上爬。现在上来了，不能让发展的紧张感侵蚀他们，运动最好视一般情况循序渐进，而不能凭个别特殊情况要求整个国民为之奋命。所以蚌人动作慢得很。

看着播下去的种子长出了植被，人们心里真高兴！

有种草，在北边生长得像是灌木丛，小树苗一般；在南边生长喜欢贴在地面上，柔嫩得很，水汪汪的，喜欢多雨多水的湿润环境；到了四季分明的气候，草又呈现不同的发育状态，春天发芽，夏天茂盛，秋天变尖，冬天发黄。同样一类植物，不同的环境长出不同的个性。又把南边的草结出来的果实，与北边的草结下来的种子都种在气候温和的地方，种在一起，日后发育两相授粉竟又是一种新的植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昆虫，蚌人越来越不寂寞了，生物植被越来越丰富！

蚌人记得龟博士他们离去的时候，龟博士告诉他们：“这种草，能一生万物，你们要好好钻研。她们又告诉了你们文字的使用方法，要勤勉刻苦勤于记录，要传承文明和发扬文明。”

一番叮嘱之后，首乌人、龟博士、A女士他们一行人动身离去了。鱼人飞船缓缓升空，到了云层，又渐渐消失。

蚌人心里多么的期盼，只和他们能再相见！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和我们相见？我们会永远记住他们，载入我们的史册。天空之外就是缥缈没有边际的宇宙，蚌人看了好久，真舍不得他们！

以后，他们记录着历史，他们的子孙也创造着历史。据这颗星球上的《史记》记载：“曾经的恩人，用他的右臂，拯救了我们，和大地一起孕育了万物；在没有边际的宇宙里，他们强大而无私奉献，鼓舞着我们战胜困难，坚韧前行。等我们的飞船也能远航，我们会和他们相见！”

蚌人确确实实很慢，即便是多少代之后，也还是克服不了体格上的不足。久而久之，养成了一种慢悠悠的性格。但是，没有私有制、没有剥削和压迫、没有钱权交易、没有专制；没有世界大战、没有花里胡哨的管理别人，也没有莫名其妙就能蒸发人间财富的金融危机等等。所以他们发展的尽管很慢，慢慢地发展，但就今天而言，其科技水平也还是领先了我们地球人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