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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挡箭牌,有毒(十七) (第2/2页)

其中最玩的来的是同届的几人,他们组建了一个乐队,缺一个键盘手,邀请贺也参加。

贺也犹豫。

主唱戚凡勒着他的脖子,跳到他身上撒野,“参加或者必须参加,二者选一!”

贺也直接扯住戚凡的臂膀,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戚凡惨烈呼痛,顺势讹上了贺也,“靠!谋杀啊—!坚决不能放他走!”

其他人忍笑拥过来,贺也无奈地应下,“我排练时间不多,到时候丢丑可别赖我。”

戚凡立刻起身,揉着屁股呲牙笑道:“没事,你脸到了就成!你这张脸就是王牌!”

一晃四周就到了。

贺也寻了个周末,满足元琪的要求,与他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又吃了一顿散伙饭。

元琪很满足。

贺也送他到宿舍楼下,两人告别。

元琪临走前跟贺也说:“如果你还想要挡箭牌,还可以找我的。”

此时已经初秋,习风阵阵,昏暗的灯光下低沉的男声传来一声轻笑。

元琪无端红了耳朵。

“薅羊毛也不能总逮着一只薅啊,进去吧。”

元琪慢吞吞磨蹭到门口。

“元琪!”

他猛地回头,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跟他比划了一个手势,“你很好。”

对方嬉笑着后退两步,随即潇洒地转身,很快融入黑夜中。

元琪只觉得胸口酸。

回到寝室,席辰从窗户那挪开视线,落到他身上,“元琪,你被甩了?”

他话语中的幸灾乐祸有点明显,其他舍友的目光看好戏一样在两人间来回扫。

元琪很平静,将跟贺也商量好的托辞说出来,“我们是分手了,不过是我甩了他。”

席辰简直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唉,别嘴硬了。”

元琪淡淡道:“爱信不信。”

第二天,贺也失恋的消息传了出来。

据说是其亲口承认,自己被男友甩了,因为他太花心。

席辰好几天阴阳怪气的,元琪一点不在意,他确定下自己参展的作品究竟画什么了,每日刻苦伏案画画。

被甩?

陶之阳这一段也很忙,当他终于腾出时间来准备撬墙角,顺便打击元琪,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本能地不相信。

自认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两人才分手的。

可接连几天,听说周持每天喝得烂醉,一副失恋的痛苦模样,便由不得他不相信。

陶之阳又一次拦住了贺也。

一个月未见,对方换了个型,两鬓剃短,顶蓬松,丝盖住眉弓,使他看起来更平易近人一些,侵略性没有原先那么强。

衣服换成了宽松的带帽卫衣,两手插在灰蓝仔裤,斜背的运动包搭在胸前,一副休闲懒散的样子。

“啧,陶学长?”

贺也嗤了一声,态度傲慢略带不耐地说:“这次又有什么事?”

陶之阳直白道:“周持,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贺也故作诧异,稍抬眉尾,上下打量一番陶之阳,讽道:“吃错药了?”

莫卡悄悄提醒主人:[收到能量:3点。]

贺也脚步迈开,从陶之阳身边越过,即将擦身而过时,陶之阳突然出手握住贺也的臂弯。

“我认真的。我喜欢你。”

莫卡就见主人嘴角几不可见得提起,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贺也微微眯起眼睛,颇有压力地盯着陶之阳。

后者面不改色,深邃的眉眼忧伤而又多情地看着他。

似乎,他的拒绝,将带给对方无与伦比的打击,他的回答很重要。

贺也唇线动了动,末了,疏懒一笑,说:“好啊。先跟我去玩一场再说。”

玩一场?

陶之阳来不及多想,只能跟上对方的步子。

两个大油头,头一缕一缕,给人看起来像挺久没洗头了一样。

对方家长重视这场见面,李蔺心中是满意的,哪怕是对方有些用力过猛。

李继瑜这还是头一次见未来的“嫂子”,见惯了自己亲哥那张脸,再看高俊,心里颇有些落差,她眼睛滴溜溜转动,总算找到高俊外形上的一二优点。

皮肤白、屁股翘。

“嫂子。”她笑眯眯地上前一步喊高俊。

后者脸一僵,极度不适应这个称呼。

高父心里却很高兴,连忙摸口袋里的红包塞给李继瑜,“这孩子长得真好,性格也好。”

李继瑜捏着被硬塞到手里的红包有些傻眼,贺也拍了下她的脑袋,“长辈给的就拿着吧,还不谢谢伯伯。”

李继瑜当即喊道,“谢谢伯伯!”

双方入座,点完菜之后,李蔺与高父开始互夸对方的儿子。

夸了一阵之后,就开始吃吃喝喝,等差不多时,开始打开话匣讨论其婚期,以及结婚前的准备。

先是婚礼。

“不办婚礼?!”

高父一声怪叫,他讪讪地抿了抿嘴巴,“这结婚,一辈子一次的事情,怎么可以没有婚礼?这让亲戚们怎么想?”

贺也英挺的眉微微蹙起,解释道:“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我们两个人得到了家人的祝福,其他那些人参与不参与又有什么干系?你说呢,高俊?你希望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请一堆记者,宣告地满城皆知吗?”

在原来的李继衡的人生当中,当然是办了一场婚礼的,虽然没有他说的声势浩大,但是也并不低调,就因为这个,高俊不高兴了好久。

贺也不想办,目的当然并不是为讨好高俊,纯粹是不愿与这人举行结婚仪式。

他与人类不一样,人类看重一纸婚约,他更看重仪式。

高俊本来就在愁婚礼的事,他不想办,更无法忍受与一个男人作为主角出席这样神圣的仪式。

将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尤其是,出席的必定还会有他的亲戚、同事。

听到贺也的话,他立刻深情回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自己儿子这么不配合,高父憋了一口气。

“那彩礼呢?”他语气生硬,“不会也打算一毛不出吧?”

李蔺见状同样落下脸来,在一旁只做壁上观,盯着高俊的反应不言语。

被对面三口人注视着,高俊脸涨得通红,拧了高父一下,给他使眼色。

“男人和男人结婚还有彩礼这一说?”

贺也端起茶壶,给李蔺、李继瑜添了些茶水。

“你什么意思?”

高父横眉怒目,“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好的,要小俊别太和你计较,合着你是想不拔一毛就把我家小俊娶回家?你家这不是涮人玩儿呢?!”

“小俊!我们走!是爸对不住你!看错了人……”

高父风风火火地要走,高俊却觉得事情不见得是这样的,而且都走到这一步了,一点好处都没得就走了,这段时间的吃苦受累岂不是白受?

“爸……你先别急,再听听继衡怎么说的……”

父子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那叫一个默契,高父最终不情不愿地留下,趾高气昂地说:“那我就再听听你的解释,继衡,你还有什么话说?”

贺也不见任何异样,从容不迫地说:“伯父,您先别急,我的意思是,嫁妆彩礼是男女结婚的习俗规矩,并不知道男人和男人结婚还有这样的说道,既然您说有,刚才也说了高俊是‘嫁’到我们家,虽然是男媳妇,但男媳妇也是媳妇,媳妇该有的就应该有。”

嫁娶跟两个男人搭伙过日子是不一样的。

前者有彩礼、嫁妆一说,更重传统和家庭性。跟异性结婚一样,嫁、娶就有种自此媳妇就是夫家人了,这样的意味。

后者则没有这些规矩,就是领证、两个人住到一起生活,甚至有些夫夫间自始至终都是AA。

高父脸色稍霁,哼了一声。

贺也看向高俊,高俊也回视过去。

不知怎么,高俊总觉得对方此刻的眼神,有些怪异,好像带着点凛冬的寒气,可再细看回去,就现还是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格外黝黑的瞳仁深情而专注地盯着他,好像将他装进了他的眼睛里。

高俊心脏突地漏跳两下。

“高俊,你也是同意的,是吗?我指的是,做我李家人,当我李继衡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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