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被遗忘的人 (第2/2页)
“每年在上海总部参加学习会和考核时都能见着,他女儿今年有十来岁读国际私立小学,孩子妈妈好像是在医院上班的,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去了不忙也没前途的检验科。”
“长的怎么样?性格呢?
“和孙总同岁,容颜不老,性格就不知道了,接触很少,不过公司里的老人和她挺熟的。”
“她会不会知道了这头?特意找个由头来?”
“不好说…”
此时预约在三点半的客人到了,先由马珊迎上去接待,安排今日的要做的护理流程又推荐了些新出的冬日单品和本月活动。我很佩服她的对客人专业的建议,从不让人反感和排斥,是点到为止或是强力推荐都把握有度。这一点文殊姐也做的很好,但二楼的美容师们却不理解,总想尝试技术以外的领域…
不久文彦忙完出来,要我送文殊姐回家,顺带去趟超市买些吃的回去备着。
杭州的冬日暖阳很多,西湖边走动的人络绎不绝,我很庆幸我能来此,能遇到温柔善良的女老板。
不久,文殊的母亲来访,带来绍兴独有的年货,以照顾女儿生产为由住了下来,自那后再也没见过孙总来看她。
阿姨也回到会所二楼旁边的宿舍里居住,照例管理八个美容师们的生活,而我则每天晚上和文彦一道去一趟她的住处交代当日的营业事项。文彦要喊她的母亲为大伯母,作为晚辈也常常去看望她,每次总向她打听孩子父亲的事,她实在搪塞不过了,总以准备婚礼婚房为由偷偷溜走。
那日小年,文母做了一桌子菜喊我们去吃,席间她多喝了两杯老酒,指着女儿肚子说道:“肚子尖尖,背后看还有腰线,肯定是个男孩,跟我们文家姓做我们文家继承人,管他爸爸是谁…”我忽然很紧张的看向文殊,她倒稳稳的不动声色,随她母亲快活说话,她大概不会告诉母亲孩子的父亲是谁,做实自己未婚妈妈的身份。那多少需要点倔强,作为女孩的我们总希望得到母亲的认可,可往往让母亲担心、失望。
要过年了,我也想念母亲,积攒了一年的工资想为她买个比较贵的物件,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临近过年是我的生日,满20岁,那日接到母亲电话祝我生日快乐,并喊我几天后和他们一起过年,对我软言细语的,让我多少有些意外。我总以为从外婆到舅舅再到小姨们都不会好好说话,言语里的充斥着攀比尖酸,灵魂处没有温度…
父亲骨子里瞧不起女孩,偶尔哄我几天,过几天又一百八十度不管不问,如今我可以独立工作生活挣钱,想必也希望我能讨好他们。
我不喜多言,是因为骨子里总是落寞,实在言来无趣。
我想了想,还是实在一点,买些能吃能用的带去,自己挑选一套打折的新冬衣穿着,背一个轻巧的包回去过年。
秋燕送来很多刚做的点心盒子要我带着走,她母亲已经在来的路上,贺州会独自回家,好给她们腾房间居住。
文彦一放假便携手未婚夫一道回绍兴。
那日下了长途车,哥哥带了新交的女朋友一起来车站接我,是他们工厂的质检员,几乎也要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我又一次被安排睡在过道角落,一张简易的临时床。
第二日便是年三十,我拿出礼盒食物给母亲,父亲远远的坐着,看电视的眼神都不曾转过头来看一下,哥哥避免尴尬过来拍拍我说:“他喜欢烟酒,一会我带你到下面小店买些…”
我不以为意,从包里取出本打算正月初一拿出的现金一万元交到父亲手里说:“给你和妈妈买衣服的…”他才露出笑脸相迎:“哎呀,我生个女儿还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