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色之书 (第2/2页)

余烬炎长吁一口气，但隐隐约约地他似乎听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摒气凝神，“咚，咚~”外面有着轻微的脚步声。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打进屋内，丝丝缕缕地光让余烬炎的脸色更为苍白难看。他蹑手蹑脚地起身，拿上那本黑色之书，心知是这黑货惹到的麻烦，没时间懊悔自己的贪婪，身子迅速地无声靠向窗口。

“砰”一声，门被暴力破开，门口一个黑影闯入进来。见此，余烬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强装镇定地支支吾吾道：

“货在这里，别杀我。”

但是那黑色的不速之客不为所动，却是站定开始吟唱奇怪的音符。那声音扰人心神。余烬炎心知要糟，便大喊大叫，手颤颤巍巍，偷偷摸摸地打开窗。

“有话好说，大哥！”

天可怜见，这条街上居住的人是真的少，且没有青壮年，余烬炎只能寄希望于附近的人能善心发作，帮忙打一下电话报警。

见到那人的吟唱似乎快结束了，一股十分不详的预感从余烬炎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脑中警铃大作。

天色似乎更暗了，空气更加冰冷，似乎凝固。

“大不了你也得不到它。”

余烬炎拿出黑色之书打开，手搭在纸面上似乎准备用力撕碎。那黑影中的人终于停下吟唱，朝着余烬炎走来。

压迫感逐步增强，借着月光，余烬炎才看清那人，长相普通，属于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但那种阴鸷的气质却似毒蛇一般。

余烬炎有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脑中记忆疯狂翻涌，是谁？好像是一个通缉犯亦或是某位有名的人，但这都不重要了。

“给我！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那种如老旧录音机回放的嘶哑声忽然传来。

余烬炎下意识地低下目光看向那黑色之书。骤然间，一股庞大的知识冲入脑海。恍惚间，耳边似乎传来什么杂音。

“嘶~嘶~”

似乎有千万个蚊虫嗡鸣，又宛如有千万只知了在嘈杂，眼前恍恍惚惚地浮现了一个个幻想。

那是一双伏案抄写的手，手的主人神色癫狂，状若疯魔，口中念念有词，宛如魔怔住了，看口型也看不出来什么。在那伏案者周边是鲜血淋漓的内脏以及扭曲无法描述的事物，将镜头拉远，全局观察。

那~那竟然是一本用血肉作成的书，但似乎又并不准确那团血肉不断蠕动重组，那是~那是真理啊！

认知渐渐被污染。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余烬炎的脖子被人掐住，意识终于从幻境脱离，清醒过来。眼前是那个闯入者，他的眼神冰冷，力量很大，单手慢慢地将其举起，准备让自己窒息而死。

余烬炎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刚刚在幻境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知道了一个禁术。而且这个禁术施法条件很简单，他现在就可以施展，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在他人生的前半段都未曾接触过超凡，现在他才知道在现世是存在超凡的。如果有可能他一点也不想现在就死，哪一个大男孩没有幻想过拥有上九天揽月，下九洋捉鳖的超能力。

是的，这个术式发动的条件是--献祭自身，无需吟唱，没有其他祭品，也不用等生效时间。效果是产生威力巨大的自爆。

“再见了，世界。”

余烬炎眼中带着惋惜且不甘，如果没有收下这黑色之书，就无法见识到世界的另一面，但也不会遭到杀身之祸，该说什么好呢，正是因为贪欲见识到世界的精彩，也是因为贪欲将自己推向无底的深渊。该怎么说呢？大概是，命运所赠与的礼物在冥冥中已经标好了价格。

“该死。”

那闯入者怒骂声，抽身急退。后只听“嘣”的一声惊天巨响，无数的血肉组织横飞，可谓是“肉沫与内脏齐飞，鲜血共长天两色”，古玩店瞬间就化为废墟，烟尘四起。

远方警笛声一片。

当然这一切，余烬炎都听不见了。他只是依稀看到死前星光浩瀚，只是觉得似乎被远方的星云的某个伟大存在注视了一下。意识便陷入了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