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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幕 ? 焚月 ? 二 (第2/2页)

出乎他意料的是,看似柔弱的姑娘竟当真自袖笼之中,抽出了一柄尖利的匕首刺来!

“对!杀了他!杀了他们三个!”

在地上痛苦翻滚着的年轻将军再次高吼了起来,声音诡异而凄厉,分辨不清究竟是哀嚎还是狂笑。

然而,紫鸢手中的刀却并没有刺向近在咫尺的将炎。只见她狠狠一脚踢在了郁礼那张如厉鬼般丑陋而狰狞的脸上,进而弯腰俯身,亲手割断了对方的咽喉!

汩汩的血水自伤口之中喷涌而出,登时便呛得倒在地上的郁礼蜷缩起身子。他抬起胳膊,想要用手按住伤处止血,然而被将炎砍断了的双臂,此时便如两根滑腻的**,派不上半点用场。

“你为何……杀我……”

直至被自己的血呛死前的一刻,这位年轻的将军依然不肯相信,自己竟是被眼前的姑娘利用了。而最后给予他致命一刀的,正是这个自己在暮庐城时便一见倾心,甚至不惜自残而奋力保护的女人。随着郁礼吐出最后一口气,爱慕却满是不解、疑惑而无比不甘的神情,永远从他那双暴凸起的眼睛中,消散殆尽。

不等和罕开口再问,紫鸢却已将匕首用年轻将军的衣角擦拭干净,继续回答起此前将炎提出的问题,便好似亲手杀掉自己同伴的这件事,根本不值一说:

“我过得好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哥哥终于一起寻到了当年戕杀父母,害我们家破人亡的仇人行踪!我们终于可以报仇了!”

姑娘说着,忽然张开双臂搂住了兄长魁梧的身子,空洞着眼神里充满恨意,仿佛又想起了十余年来,自己所受的罪。

“仇……自然是要报的,可究竟该向何人去报?”

将炎忽然一怔,看向了仍被澎国军制住的祁子隐等人。即便在被昆颉极力挑拨,陷入癫狂时,他也从未下定过决心要杀了对方。然而紫鸢却是一改楚楚可怜的模样,凶狠得好似一头独行的母狼:

“你此前莫非没有听到那个披着斗篷的异族人所说的话么?!眼前这些人,便是害死了我们父母的帮凶!现在便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留!”

祁子隐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奋力挺起腰来,冲年轻的和罕吼道:

“将炎!此女或许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当年在莳华馆中,她死活都不肯同你相认,为何今日却又忽然认了?”

“当年若我同你立刻相认,你我兄妹断不会走到今日!这世间最该死的,便是这些巧舌如簧的人!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骗你!”

面对质疑与威胁,紫鸢早有应对之法,“哥哥,你可还记得母亲做的花青蟹,记得父亲讲的那些故事了么?你可还记得自己眉间的那道长疤,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自是不会忘——”

少年人用力摇了摇头。见其动摇,对面的姑娘忙又推波助澜起来:

“那你又是否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眼下却仍要受到仇人的无端质疑?杀了他们,只要在这里杀了他们,便可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甯月重又苏醒了过来。她听见了兄妹二人的对话,也清楚瞧见了黑瞳少年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口中却根本吐不出半个字来,更无法为自己分辨。

终于,在紫鸢不断的煽动下,将炎脸上最后一丝迟疑渐渐消散,所剩下的,只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慨,以及被仇恨冲昏头脑后的疯狂。

少年人向此前自己掷出的啸天陌踉跄行去。长刀被郁礼击飞后,斜斜地扎入了墙上,深达数寸。少年人用力之下,竟是将一大块墙面也扯得碎裂开来,露出一道自地面贯穿至天顶的宽大缝隙。

风,自墙上的缝隙中灌将进来,瞬间便令塔顶化为了一座冰窟。郁礼既死,其麾下的澎国军与“孤儿军”也再无人发号施令,纷纷似大梦初醒一般放下了手中武器,不愿再同面前这个如恶龙般浑身煞气的少年人对峙,转而向塔底撤去。

高塔之巅,而今只剩下了甯月、祁子隐与将炎、紫鸢四人仍在对峙着。而冷迦芸与莫泽明等人,却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手足无措。他们并不十分清楚将炎的过去与身世,更加不知这个突然冒出的姑娘,为何竟能让将炎的心性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刚欲开口相阻,便被黑瞳少年厉声喝止了:

“你们谁敢上前,休怪我翻脸不念旧情!”

年轻的和罕说着,将刀平举过肩,拉开了一个进攻的架势。

终于摆脱了束缚的晔国公则快步奔至红发少女的身边,将虚弱的同伴扶起了身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视自己如仇敌的那位曾经的挚友,便似对方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将炎,你莫非当真打算对我和甯月动手么?”

“动不动手,取决于你们接下来告诉我的真相……”

黑瞳少年冷冷地回应道。对面的祁子隐却是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带着无奈:

“真相?如今,知晓当年真相的人皆已死了。无论我们告诉你什么,你都无从考证,还妄谈什么真相?!”

“吞吞吐吐,避而不答。眼下于我而言,态度远比真相重要得多,你们明不明白!”

未等祁子隐再次开口,甯月却是抢先一步接过了话去:

“可如若我告诉你,许多不幸的事我都曾经尝试过阻止,但父亲却不肯听从。故而我才会离家上陆,你是否会信,又是否会原谅我的无能?”

将炎的头脑早已无法正常思考。于此,他并没有做出正面回答,更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看了看对面的红发少女,又看了看身后失散了多年的妹妹,许久之后,终还是摇起了头:

“你若明明知道当年事情究竟因何而起,却仍向我隐瞒了多年,便是对我刻意防备,问心有愧!你既从未将我当做过朋友,我又何必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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