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逆转生死 (第2/2页)
而失去了鲜血掩盖,马提斯他那淡粉色的肌肉和森白的骨头就那样直接暴露在众人的眼中,好像一只剥了皮洗干净的牛蛙。由于大量失血,他的生命已然垂危,整个人毫无血色,若非被琅斯的生命法阵吊着一口气,只怕他再过片刻就要身亡。
只不过,身为医术师,法尔廷斯却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眼前——他立刻就从术师袍的左侧口袋里拿出一根还没拆封的粗大注射器,接着又掀开术师袍从里面的工作服般的衣服的左胸口袋里取出三大瓶写着“血液”的淡绿色药水;然后,他就拆开注射器的包装,像准备给病人打针的护士一样直接把注射器的针筒刺进瓶子里,一口气把一瓶瓶子抽空,使注射器中充满药水。
做完准备工作之后,稍微按下注射器的活塞芯杆以排出针头的一点空气,他随后就手脚麻利而又和缓地直接把针头扎进马提斯手臂的静脉之中,缓慢而稳定地推动着活塞芯杆以将药水输入至马提斯的体内——若只是一般的输血,恐怕将会因为病人的虚弱而花上二三十分钟;但是,在马提斯身下的生命法阵的维持之下,法尔廷斯只花了五分钟便结束了第一管一百毫升的输血。
紧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将第二第三管药水同样打进马提斯的身体。而就在他打完第三管药水之时,泽莱德才精疲力尽地跑了回来,跟爱和奈兰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和琅斯操作。
——三百毫升的药水进入体内与自身血液同化,马提斯的脸色明显红润了一些,只不过却由于之前失血的量实在太多而依然苍白得宛如一张白纸。然而,虽然他还需要更多的血,但比起输血,法尔廷斯和琅斯此时却已经转移了目标——也就是修复马提斯那破损的身体。
由于先前油画的影响,马提斯的大部分器官都失去了原本的功能,肺难以呼吸、肝难以代谢、肾难以排废、肠难以蠕动,唯有心脏和大脑还在苦苦支撑。按照原本的发展,马提斯最后将死于大出血和多器官衰竭,而既然前者已暂时被抑制,后者的解决便成了重中之重。
用食指和中指点住自己的额头使自己的额头出现一个映着各种字符的繁复法阵,琅斯随后就把手指平移向自己面前,在手指和额头之间拉出一道绿光,就像刚烤好的奶酪披萨一样藕断丝连。只不过,披萨的奶酪会在被扯到极限时一下子断裂,琅斯的那道绿光却不曾断裂,而是全部被拉向她的手指,然后凝聚成一粒葡萄大的光球。
把两根手指指向马提斯的额头,那粒光球便自行向着琅斯指定的方向飞去,然后与马提斯融合。而就在融合的那一瞬间,马提斯的全身便像释放寒气的干冰一样陡然绽放出一层绿绿的荧光——象征生命的荧光。
而看着琅斯使马提斯的身体情况更加稳定下来,在奈兰三人和艾米丽惊愕的眼神中,法尔廷斯一挥手便直接使马提斯从颈窝到生殖器上方被剖开一条长缝;他再像推开窗一样把双臂往两边扬开,那条长缝的两端便又向两边裂开,使得法尔廷斯可以真正地像推开窗户看到外面一样看到马提斯体内器官的任何一点细节,做到针对性治疗。
“抱歉,他做事总是如此,也不让人有心理准备。”
而亲眼看着法尔廷斯做完这一切,琅斯才反应过来现场好像不止他们三人。他随即抱着歉意地对几人笑了一笑,显然是对法尔廷斯的这种行为已经屡见不鲜。只是,虽然他已经熟视无睹,对于其他人,尤其是没有学过临床医学和解剖学的人来说,骤然看到活人被开膛剖腹却绝对会感受到生理上的不适。
而事实也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一半,身为受过基础教育的术师,奈兰三人的耐受力显然强一些,此时只是感到反胃恶心而已;但是,艾米丽却胃水倒流,一阵干呕,甚至连眼泪都呕了出来。
“夫人,这是令郎痊愈的必经之路。我们会尽可能快,并且他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
礼貌地对艾米丽点点头,伊更斯随后就移步至她面前,准备在她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立刻采取强制措施;只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艾米丽不再干呕并擦干眼泪之后,却并没有想要大闹的样子,而是虽然对自己儿子的情况感到害怕却强撑着冷静地看着他:“我……我的儿子,一定有救的……对不对……”
“是的,夫人。您很勇敢,令我钦佩。”
略有吃惊地对艾米丽颔首,伊更斯又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踱步至奈兰三人面前:“法尔廷斯,哦,就是那个壮汉,正要修复那个受害人的内脏,琅斯会在一旁保证受害人不会死亡。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至于我,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也有我的任务——这里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