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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免费小说 > 云在心上 > 八十五 他呢?

八十五 他呢? (第2/2页)

那样残忍的字眼怎么能跟他联系在一起?!

她跌坐在地上,眼泪成串地滴落下来,喃喃地道:“怎么会!怎么会!我不相信!那才不是他!除非我亲眼看见!他才不会不等我就走、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她开始放声大哭,哭得肚肠寸断、几乎断气,身体抖得像寒风中的叶。

李林生早预料到她的反应,却还是难过极了,他将怀中的骨灰盒交给丁雯,与方知南一起,将安如搀扶出机场大厅。

安如一路都在哭,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那可亲可爱的爱人就这样离去了。

声音笑貌犹在,往事历历在目,他怎么就会消失在这世间了呢?

丁雯也在哭,她抽抽噎噎地跟她道歉:“季小姐,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求他去澳州,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抚着怀中那锦盒,轻轻地道:“我承认,我希望他能留下,但我知道,我是留不住他的……若我早些让他回来,也许……那天他跟我们道了别,说要回国了,可是雪那么大,我劝他,晚几天再走吧!可是他说,他已经耽误太久了……我知道,他是想回来见你!后来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他出了严重车祸,在医院抢救,我立刻去了……你不知道,他当时,浑身是血……我的心都碎了!他们抢救了好久,还是没能挽回他……我无法将他的遗体带回来,只能先火化,将他的骨灰带回来给你们……季小姐,对不起,我欠你的!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安如泪眼婆娑地看看她,又看看她怀中的那木盒子,哽咽地问道:“你说,那里面是他?”

丁雯点头,将盒子轻轻地递给她:“没有让你们见最后一面,真的抱歉、很遗憾,还请您节哀!”

安如将那盒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呢?他那么高、那么大个的人,怎么会在这小小的盒子里呢?不可能、不可能……”

丁雯道:“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安如看:“这是云实当时在医院的治疗单据,还有……伤情证明和死亡证明。”

圣彼德医院是当地最有名的医院,这些证明是作不得假的。

安如看着那些单据,那上面那些字让她心惊胆颤:“颅骨骨折……脑组织损伤……颈椎损伤……肺脏损伤……大量失血……”“杜云实……因交通事故去世……以上情况属实”

他那时候,一定很疼吧……

心脏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眼前也一片黑暗。

世界崩塌了。

安如生病了。

她发着高烧,昏昏沉沉地躲在医院的床上,一时呻吟着说好痛,一时泪流不止。

方知南和小满陪在她身边,眉头紧锁。

方知南一边为安如擦去鬓角的泪水,一边忧心忡忡地道:“这可怎么办呢?再这么烧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

小满愣愣地看着窗外,并不答话。她的双眼也是肿着的,安如生病这两天,她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守着她,沉默而哀伤。

房门被推开了,李林生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神情肃穆,看看床上的安如,低声问方知南:“还是没退烧么?”

方知南心里郁闷极了,沮丧地道:“医生给打了退烧针,我也用毛巾一直给她敷着头,可还是烧得厉害!怎么办呀,再这么烧下去,她会不会也……”

李林生拍拍她的背:“别胡说,她会好起来的。”

他压低声音道:“老板的骨灰被他父亲和弟弟接回家了,明天就下葬。我想着,要过来跟安如姐说一声,可她病成这样,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老板的葬礼,我是定要参加的,这下就要回海市,这边就交给你了。”

方知南正要说话,却听小满哑着声音说:“我跟你去!”

她急急地拿起包,对李林生说道:“公司有些事情我需要向副总汇报一下,电话里说不清,需要当面谈——我跟你一起去海市!”

李林生看看安如,对着小满点点头,答应了。

待两人出去后,方知南趴着安如的床前,皱眉道:“季安如,你听见了吗?老杜要下葬了,你竟不不要去跟他道别么?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么!”

安如浑身滚烫,如身在地狱,只觉得透不过气来。她挣扎、哭泣,想要从这地狱中挣脱出去,灵魂与身体却如坠千斤,不得自由。

她又不由自主地喊出那人的名字:云实、云实!

再无人回应。

灰蒙蒙的混沌世界里遍寻他不着。

她彷徨、痛苦、绝望,恨不能咆哮、嘶吼,像一头身负重伤不得破牢而出的野兽。

突然心脏一阵刺痛,惊得她一激灵,混沌散去,她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这日温市下起了小雨,气温骤降,湿冷的空气黏在每个人的身上,连一向不怕冷的方知南也忍不住裹紧了毯子窝在小小的陪护床上。

正要骂两句这该死的鬼天气,却被睁开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的安如吓了一跳。

“醒了?”她赶紧凑过去摸摸安如的额头:“唔,好像是没么烫了。你感觉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你烧了多久?我快吓死了!还好还好,你终于醒了!头痛吗?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我……做了一个噩梦……”安如虚弱地叹了口气:“很可怕很可怕的梦……”

方知南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电话给我,我要打电话给云实……我不想一直等了,我要去找他……”她挣扎着,要爬起来。

方知南忙扶住她,把身上的毯子扯下来披在安如身上:“你都病成这样了,先治病吧!要找也得等病好了再去,是不是?”

她轻易地就将那高烧三天三夜、粒米未进而虚弱不堪的安如塞进被窝里:“等你好了,我陪你去。”

可是安如压根不听,她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上:“我必须去,你不懂……”

方知南拉住她,叹着气,艰难地道:“你……好吧。都是真的,不是梦,老杜他……已经没了,现在应该……已经下葬了。”

安如愣在原地,突然忆起三天前的事情,一瞬间,巨大的悲伤朝她袭来,她身子一晃,跌在地上。

方知南的心也在狠狠地抽痛,她用力地抱住安如,陪着她,在这阴冷的雨天里,无声地抽泣。

两人相拥着哭了许久许久,她哭,她也哭,一直到她哭够为止,就像之前的许多次那样。

安如说:“我想去找他。”

方知南:“好,我开车陪你去。”

安如:“我总是不相信他不在了,我想去找他,去海市、去澳州。”

方知南:“好,我们先去海市,等航班恢复了,我就订票,我们再一起去澳洲!”

“我要出院。”

“好,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先把这瓶热牛奶喝了再说。”

哭过一场、喝了瓶牛奶,安如的精神好了许多,在方知南的陪伴下回到了家。

在方知南洗澡换衣服的间隙,安如收拾好了东西,两人随即出发去海市。

两人本意是要去杜云实的墓地祭奠,却不知,杜家因为原定的下葬礼日期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嫌晦气,故改定在今日,阴差阳错的让她们赶上了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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