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质问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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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杀死他们，就浪费我的一片苦心了。”碎石盯着俘虏中最健硕的几人，正准备动手，陶行舟的声音却悠悠从他身后传递出来。

“大人！”碎石心中惊喜，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陶行舟的声音之后他整个人会如此安定，就像是有了巨大依靠一样，眼前再诡异的环境都显得无足轻重。

碎石扭过头，惊讶的张开嘴巴，因为他发现，陶行舟与自己印象中的样子有了变化，准确来说，陶行舟变得太过于巨大了，巨大的让他有些不真实，以群山为座椅，以云霞为冠冕，陶行舟仿佛一直存在于此，与这方天地同在，他就是这里的神明。

“碎石，现在不需要你对他们出手，但是之后，如果他们有暴动的行为，我需要你替我制服他们，可以做到吗？”硕大的陶行舟开口，声音如同雷鸣电爆，但是传递到自己耳边却又如清风拂面，没有任何不适之感，碎石单膝跪地，面向远方巨大形象的陶行舟坚毅说道：“只要是大人您希望的，我都会去做到。”

“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陶行舟嘴角上扬，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飘散于空气之中，桃花源中的气氛猛然间发生巨大变化，陶行舟冷哼一声，周围桃树纷纷抖动，无数花瓣绿叶抖落开来，从树枝上纷纷落下，但是却没有落于地面之上，一股股诡异的气流裹挟着这些花瓣绿叶穿梭于桃花源之中，覆盖在场所有人。

碎石注意到，这些花瓣与落叶与自己的身体几乎一触即散，根本没有停留，但是每一片离开自己的花瓣绿叶之上，都沾染有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不消片刻，周围大片大片的桃树开始枯萎，而在半空之中，那些沾染鲜血的花瓣绿叶快速腐烂，凋零，将其中所承载的鲜血汇聚在一处，俨然已经汇聚成一汪血池。

“你真要为这些蝼蚁和我作对到底！”血池翻涌，汹涌澎湃，在其中，突然浮生出无数双白皙手臂，向外不断拉扯，就像是溺水的人企图将一切可以触碰到的生命一样拖入无间。

“这一局我认输，你放我离开，我保证不再找你麻烦如何？”血池中凭空生出无数只眼球，眼睛中有愤怒，有怨毒，有冷漠，有残虐……每一只眼睛都注视着陶行舟，让人头皮发麻。

大片枯萎的桃树之上再开新枝，向着血池延展，这些桃树宛如有生命一般扎入血池之后，一旦接触血池，就疯狂的汲取其中血液，壮大自己，这种汲取似乎伴随着难以想象的酷刑，血池之中裂开无数黑色细缝，化为无数张惨白的嘴巴不断哀嚎。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是在自掘坟墓，你根本不了解荒城，你的行为只不过让你自取灭亡！”血池继续翻腾这一次无数张人脸出现，浮浮沉沉。

“像你一样便是荒城生存之道吗？”陶行舟没有继续沉默，在他头顶之上，一颗硕大的血红色眼珠打开，一直注视着血池，陶行舟冷笑道：“为了自己活着，不断压榨其他人，这就是你说的正确？”

“你不明白！”血魔大声吼叫道：“你这新来的什么都不明白，旧时代的旱灾会不断消耗水与粮食，以至于强大的王朝也只能尸横遍野，满地尸骨，而在荒城，这种情况更为恶劣，荒城中没有可以饮用的水，没有可以食用的食物，所有的可以维系生命的一切都显得重要无比，那些弱者，他们只有依附我们才能生存下去，只要能生存下去，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东西！”

陶行舟开始沉默，桃树甚至停止了动作，不过这一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桃树继续汲取血池中的血液，陶行舟冷冷开口：“但是这并不是必须，你有让其他人有尊严活下去的方法，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出自自己的私心，你把他们当做的牲畜，当做是奴隶，甚至当做是食物！”

“哈哈哈。”血魔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血池翻涌更加激烈：“那你当如何？别告诉我说你会保障他们的权利，会给与他们应得的尊重，在他们受到伤害的时候你会为他们出头，在他们忍受饥饿的时候你会给他们食物，别他妈恶心我了，你的这些想法你以为我会不明白，说我出自私心，你这想法才真正出自私心，不，你连私心都算不上，至少我遵从我内心的欲望，我的真正想法，而你呢，不过为了些许浮名，不过是一些诡计罢了！”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你不会做不代表我不会去做。”

“真他妈恶心，你以为老子没这么做过，你以为老子没想过改变这一切，老子他妈的也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啊！”血魔情绪激动，甚至不顾周围桃树拉扯向着陶行舟所在靠近，却无法移动分毫，他发出咯咯怪笑，仿佛在嘲讽陶行舟的不自量力道：“我曾经和你一样天真，你知道吗，我的力量是可以控制血液，包括血液的蒸发，形态，这能力在你们外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荒城，这就是可以让更多人活下去的力量，我当时想的是我终于可以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我们终于可以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但是结果呢，全是扯淡，那些得到我血液的人想要更多，那些没有得到我血液的人想要得到我的血液，我的父母，我的爱人，在我不在的时候都被那群我本来要保护的人抓住，生生割肉，抽血，等我回来的时候，那群家伙居然还有脸以无辜者的样子祈求我的原谅，看在同族，看在为了生存的理由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世界没有人不贪婪，也没有人是无辜的，你所谓的保护不过是看到他们虚弱的一面而已，当他们拥有力量，暴露力量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他们本性如何！”

“我从未觉得一味的施舍管用，给与他们生存的权利的同时也要让他们明白他们需要肩负的义务，只有这样才能持续下去，你的失败只不过是因为你之前没有懂得这个道理，而现在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而已。”陶行舟加大控制，更多的桃树开始抽出新枝，甚至有茂盛的桃树加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