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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说是为何?”
透月支支吾吾,说出她方才在御花园碰到青鸾时的场景,仲玉先是怔住,随后脸色发青,向青玄告罪后追了出来。
此值入夜,微风带着凉意刮过仲玉脸庞,回府的马车还没到门口,从公主府方向涌出一大群人手提灯笼出现在巷道四周,四散开去,仲玉心里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催马疾驰一段,到最近的一个侍卫身边停下道:“何事出府?可是长公主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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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漆黑的树林里,一辆载满杂物的马车正慢悠悠的行走在林中小路上,地面偶一碎石凸起,车轱辘碾过带起车身颠簸不断,将躺倒在杂物之中的少女惊醒。
青鸾在黑暗中睁开眼,看清身边环境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坐起身来,怎料双手一动,才发现自己此刻被反绑住双手双脚,塞住嘴巴扔在一堆杂物之中。艰难坐起身,她在窗户上微微探头,瞧着窗外的一草一木皆是陌生,不由得手脚冰凉,脸上满是惊恐。
怎么回事?方才她不是还同竹之在街上闲逛吗?记忆自她听从摊贩的意思戴上鬼新娘面具之后就戛然而止,伸动脖子之间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还在,后知后觉,她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人从后面袭击,绑架上了这辆马车。
怎么办?此刻马车外的车夫肯定是卖面具那人一伙的,这荒郊野岭,她又被绑着,该如何逃走?
少女深呼吸几下,略微平复内心慌乱后开始四下寻找可用的东西。目光在杂物里扫过,只有一个竹编的小篓翘着边,竹篾条突兀地伸出来,毛边锋利。青鸾转过身想将手伸过去,挪动之间不慎划伤手背,疼得她攒眉,看着窗外的路越走越偏,连最后一点远处农舍的微光几乎都要不见,她再顾不得许多,将手伸过去,在竹篾条上下刮蹭。
腕上的粗绳不知磨了多久,终于发出一声微弱的脆响,她皱着眉头忍着疼,拼命使劲将之挣断,赶忙爬到窗边又开始想办法。听声音,驾马车的是两个男子,声音粗旷目测都是三四十岁的大汉,硬拼肯定是打不过的,头上金簪不知是不是被他们拿走,此刻也不在自己头上,竹篾条抽不出来,也没办法从身后同时将两人一起制服。她急得冷汗直流,心理防线眼看就要全面崩溃,就着月光,突然感觉有金光在马车内闪动,她侧目看去,瞧见是自己所佩戴的耳坠子在闪光,她心生一计,取下一只耳坠子从马车里扔出去。
接下来每走一段路,她就从身上取下一个物件悄无声息地扔出去,鬓珠、耳坠、戒指,再来是手绢、腰佩,直到身上再无东西可扔,却迟迟不见马车停下,青鸾咬着牙,从怀中掏出透月画给她的图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月光下,白纸黑墨画着寓意吉祥和长寿的花纹,她却身陷险境,祸福难料,少女眼角滴下泪水滚落纸上,将纸上花纹晕开,她朝着窗外伸出手去,一松手,图纸就随风而去。
说来也怪,眼看着图纸消失在视野的一瞬间,颠簸不断的小路逐渐开始变得平缓,少女听见驾车其中一人嘟囔几句,像是在转身往车内看来,她连忙卧倒在地,将脸埋在杂物里。
黑暗之中,那人跟旁边人说了句“没醒”就又放下帘子,接着马车终于停下。
青鸾闭着眼睛装昏迷,将手反背在身后,胡乱将断掉的粗绳握在手中装无事发生,一簇簇跳跃闪动的火苗将青鸾照亮,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拎住腰带从马车里拖出来,接着一双干枯粗糙的手覆上自己脸庞,摸索片刻后,耳边响起一位老妪沙哑的声音。
“模样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麟元喜不喜欢。”
闭着眼睛,青鸾只能感觉到眼前应该有无数个火把正在熊熊燃烧,几乎要将这夜空照亮。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想来身边应该还有很多人,不禁生出一丝绝望。
一个稍年轻些的女声又接着说道:“时间紧迫,还请龙婆布阵起卦,一问麟元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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