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真魔道途以言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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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一点也不像佛,只不过一个被魔念蒙蔽了本心的魔罢了。”秦一生张口就来。
“哦?小先生您怎可认定我此为魔念,而非佛性呢?我发下大愿,只为让世人开悟,依您之言,我这大愿却是为魔了不成?
难道小先生认为世人难道不该开悟么?还是说您就这么希望世人一辈子被愚昧所蒙顿么?”圆寂目不转睛平视着秦一生。
他倒是会给秦一生戴高帽子,可秦一生什么人?他没脸没皮的时候也不在少数。
“嗯对,没错,世人不该开悟,世人应当一辈子被愚昧所蒙顿。”秦一生认真点头肯定道。
“吔?您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您这心思为何如此狠辣?”圆寂被秦一生这一句话猝不及防整不会了。
“你以为世人开悟就是最终的目标了么?我来告诉你吧,这个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世界上真的能有什么人能够以一己之力将黑色全部除去,那也只是一时的。
因为到时候,会有新的黑色,披着白色的外衣,混在白色当中,继续为非作歹。
所谓开悟也是如此,所有人都开悟的理想国是不存在的,你所想也终究只是你所想罢了,你以为你度化完了就好了?
错了!当你将所有人都度化成为佛后,新的魔也会从佛中诞生,更不必说你以为你之度化是为了助人开悟?可实际上你却是魔子魔孙而毫不自知。”
秦一生直说了当,圆寂听后,并未认同,也无反对,仅仅只是不置可否的那么听着,好似在汲取秦一生话语当中所隐含的理念。
“人之开悟,不该是因为外力而促,唯有人之自身经历使其开悟,方可尔登彼岸,那些尔登彼岸者留下各自所撰写的经典,也是为了助人开悟,本意为好,可人性复杂,哪怕是正经佛典道典,也会被有心之人所曲解,
届时所留下来的经典便会被修改和粉饰,其间原话也会被转为更适合‘统治’其下门徒的所谓‘经典’。
当所有门徒都习惯于被此邪宗教派‘统治’后,窥见正法之人再想要将其拨乱反正自然难如登天,可哪怕难如登天也会有人不屈前进,因为他们是真心希望世人能够开悟。
你所做之事,你自以为好,可实则为取乱败坏之路,你所欺的正是这些愚昧未曾开悟之人,你所希望的难道不正是这些人愚昧么?
所以人应当保持愚昧,只有保持愚昧才能在某一刻知晓自己无知,因为知晓自己无知才会心怀敬畏,心怀敬畏才能真正生出开悟之心,
但是,愚昧之人却不应该被你这样的家伙所欺骗,你愚弄着他们的分辨与认知,
所以——人唯有靠自己去分辨与认知才可真正开悟,
可若要分辨与认知,自身底蕴也很重要,
人应当要将自身所学化为己用,而非一味被动接受旁人灌输,如此才可开悟。
你所做除了欺骗之外便只是一味的灌输,完全忽视了人之自我,
真正的佛可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就用你的方法去‘度化’世人,
真正的佛不会强迫人皈依,只祈愿人能欢喜,
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行这‘度化’之事,
魔念蒙心,怎可谓佛?”
秦一生侃侃而谈,表面上看起来大义凛然而又说的头头是道,可实际上秦一生心里也比较慌,他生怕圆寂会跳起来把他头给打歪,但为了不露怯,他还是一副坦然处之的模样。
好就好在圆寂并未真的跳起来把他头打歪,圆寂更是没有恼羞成怒,只是痴痴的目视山下郭北城。
“小先生您的意思是···我是错的么?”圆寂沉声问道。
“难道你以为你是对的么?”“为何我不能认为我所做之事是对的?”
秦一生思索片刻,才又说道。
“魔念蒙心,你连你自己的本心都看不透彻,你还敢说你所做之事是对的?我且问你,你为了这所谓的‘度化’,一开始是怎么做的?”
“我将石子幻化成为金子,吸引愚昧之人,好方便我讲佛阐经。”
“错了!你又错了!”秦一生暴喝,“你以为你用金子吸引就够了?你以为佛靠金装么?”
“佛若不靠金装,又该如何吸引信众供奉香火?”圆寂反问。
秦一生却拔断了一根路边野草,平放于掌中:“你看看这根草,能够看出什么?”
圆寂闻言,定睛看去,实诚答道:“只能看到一根草。”
秦一生摇头。
“你只看到了草,却不曾看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坚韧不拔,你只看到了草,却不曾见到它为了生长而在土壤当中做出的奋力拼搏,这样一个生命,其蕴藏的含义要远比金佛这等死物来的更为珍贵和沉重。
我拔断了它,却还留下了根系,它还可以继续生长,
可若是金佛,被砍断半截身子,那么这个金佛也就失去了完整的意义,
所以这根草,是那金佛远远比不上的。
草虽单一,可若是汇集为草原,便可放牧牛羊,牛羊成群,光是毛发和奶水都可带来收益养活一家人。
一家人的幸福安康,也绝非求神拜佛所能做到的,
草虽非人,但为人所用,以人为本。
你连这么一个以人为本的简单道理都不明白,还妄想让人开悟么?”
秦一生振振有词,全然没有注意自己正在胡编乱造,只是他的表情和态度都表现的深信不疑,所以圆寂也不由的信了半分,开始了思索。
“小先生认为草比金佛更为珍贵么?那我给你一尊金佛你要不要?”圆寂这般问道。
秦一生点了点头:“要,为何不要?你白送的我为何不要?那,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送我金佛,我就把这根草送你,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他说着,将草放在了圆寂的身前。
圆寂双掌合十:“那贫僧在此谢过小先生赠草之礼,不过以贫僧之见,草仍旧比不上金佛,佛靠金装,世人才能相信,草无银镶,世人只会认为这是一根草罢了,您用草换金,是否不妥?”
圆寂倒是没被忽悠住,可以理解,脑子有问题不代表他是傻子。
秦一生又故作狂放姿态,仰天大笑了起来。
“世人总是愿意赋予一些东西非同寻常的含义,就好比节日,稀松平常的日子可以被赋予情人节的含义,只是因为这一日发生过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但是这一天又不放假,又能有什么用?诚然,我并非批判节日,节日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可归根结底,节日的含义还是由人赋予,【由人赋予】便是最大的笑话,因为被赋予之物并不在乎,可对于人来说,却又会十分在乎。
佛靠金装,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人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又因为长久以来的一厢情愿,所以使其变成了约定俗成,
草无银镶,但我若是说这草乃是一株奇葩仙根,你也不会相信,可我只要请人逢场作戏,那这草就有了包装,因为有了包装,所以哪怕这草不是奇葩仙根只是一根随处可见的野草,它也必须得是仙草,
你明白了么?”
秦一生故作高深莫测的问道,但圆寂并不上当,反而还是十分实诚的问。
“我应该明白什么?这和你所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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