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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滹沱河钓 (第2/2页)

“就这里吧!有个小水洼……还没人干扰,挺好!”杨栋自言自语着,手脚麻利地解脱着后座上绑缚着的帆布包。

“小水洼?在哪里呢?”梁会议和刘建勇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在哥俩的视线里,河岸边是大同小异的景致,除了河水就是杂草,怎么也看不到人家所说的“水洼”在那个位置——难道,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呵呵!别一脸懵逼啦!”付登攀一边帮杨栋解开绑着的小马扎,一边嬉皮笑脸地嘲讽着:“栋子说有就是有,你们管那么多干啥?不嫌累呀?”

“对!一会儿人家啥也钓不上来,可不准起哄……没准鱼儿们都被别人钓走了……或者回家睡觉了……哈哈!”似乎李军对于杨栋能在这种地方能钓到鱼也心有质疑,没心没肺地调侃着。

自然地,李军的口无遮掩招来杨栋的怒目相视。在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这家伙并没有辩驳,只是自顾自地摆弄着鱼竿、鱼漂。那意思,一定是在暗暗运气呢!

“哎?栋子你傻呀!不试一试鱼漂,也不打窝更不挂鱼食儿就抛竿了……这能钓到个蛋呀?”忽然间,李军那刺耳的鸹噪声又叫嚷了起来。

“草!不说话能憋死你呀!”终于,杨栋忍无可忍地反击了,劈头盖脸地叱骂了起来:“你眼瞎呀?没看到我挂了‘路亚’?再说了,水流这么快,能娘的打窝吗?你个大笨蛋……真气死我了!”

“啊……挂‘路亚’了啊?我没看见……哈哈……”李军被杨栋呛了个张口结舌,干笑着掩饰着自己的无知与尴尬,又小声嘟囔着说道:“‘路亚’?那是什么鬼……”

“哈哈!‘路亚’就是假饵呗!你没见杨栋的鱼钩上挂着个小亮片?还毛茸茸的……对不栋子?”梁会议仰天大笑,得意地嘲讽着李军,末了竟然有些心虚地询问着——难道,这大义凛然的一席话,也全然是靠“蒙”的?

“梁子介绍的太对啦!”有“内行人”帮腔助阵,杨栋心情立马由阴转晴,和颜悦色、耐心细致地继续解释道:“这是洪水知道不?水流这么浑、这么快,鱼儿们能看到个蛋、闻到个蛋啊?所以要用明亮的‘路亚’假饵吸引……还有,你们没看我今天都没用‘手竿’,用的是‘海竿’……真要是有大鱼,只有这玩意能弄得住……哎哎哎……”

刘建勇看得清楚,杨栋正一本正经地“普及知识”,甩在水里的鱼线就像被什么玩意吸引着,直接随着水流被冲出去好远好远。随着杨栋的惊呼声,原本竖直的鱼线就像要躺在水里一样——再不收线,就要踪迹不见的节奏啦!

在哥四个的哄笑中,杨栋飞快地摇着线轮,把拖曳在水中的鱼线收了回来,准备下一次的抛射。大家终于明白了,为啥大堤上的钓友们一个个距离这么遥远,这是为了防止鱼线被河水冲刷后相互缠绕呀!

不过话说回来,使用海竿钓鱼的技巧,和使用普通手竿的确实不一样。鱼钩抛射出去之后,都不用等待——当然湍急的水流中也没法等待,更何况没有浮漂——然后就不停地提拉着鱼竿,快速地往回收鱼线。这倒是让哥几个增长了新的见识。

当然了,能不能钓到鱼,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反正,在哥四个端坐一旁观望的这一段时间,杨栋已经来来回回“抛竿”、“收竿”了好几个回合,依旧一无所获。

毕竟有前车之鉴,哥四个当然知道,钓鱼是个需要耐心的“运动”,作为旁观者,也需要沉下心来,耐着性子陪着、观望着。“不耐烦”的感觉暂时还不能有、不敢有——大老远的陪同好伙伴来到这块“风水宝地”,着啥急呢?

“看!那是啥玩意!”忽然间,吃惊的叫嚷声打破了“垂钓”的宁静。是梁会议!就见这家伙手指着奔流的滹沱河,激动地喊叫着:“河中心……是不是个床垫子呀!”

可不是嘛!哥五个顺着梁会议手指的方向定睛观瞧,果然就见一个破旧的床垫子,在波涛汹涌的河水中漂浮着、翻滚着,急速从上游冲了过来,转眼间又被冲远了。

“哎?河里怎么会有床垫子……卧槽!那不是个大桌子?真是个大桌子!”刘建勇显然也看到了,但是没等想明白咋回事,再次出现的“物品”继续使他惊呼连连。

“卧槽!啥情况!真是个大桌子……不对,还有一张单人床……草!那黑不溜秋的,看样子像是一头死猪……不对!是好几头死猪!”李军原本还想调侃些什么,但是眼前接二连三出现的诡异物品,也令这家伙大惊失色,难以自控地大呼小叫起来。

是的!如黄泥汤子一样浑浊的滹沱河,从上游奔涌而来。那湍急的水流中,裹挟的除了泥沙,竟然清晰可见很多原本断然不属于河流中的物件:木床、木桌子、大衣柜,还有死亡的猪、羊,甚至电视机、电冰箱、三轮车……

“好家伙!刚才没注意到……这都是什么情况呀?难道是有村落被洪水冲毁了?太可怕啦!”付登攀凑到了水边,手搭凉棚仔细观瞧着,满脸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着。

“嗐!都给你们说了,岗南、黄壁庄水库放水……上游不发大水、不遭水灾,咱们能跟着开闸?”杨栋随意地观望了一下大河中的情况,就收回了目光,见怪不怪地解释着。

这家伙,依旧专注于自己的钓鱼事业,显然河里的诡异情景在人家的意料之中——到底是参加过抗洪抢险的人,有见识了就是那么沉稳、淡定。

“滹沱河上游……遭水灾遭的不轻呀……难道就是因为前几天的那场大暴雨?卧槽!天威难测呀!”刘建勇似乎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惊魂未定地感叹着。

“草!我说单位当不当、正不正的给放了几天假……听说是材料库被水淹了——下大雨下的!原来真是这么回事儿!”设身处地的,梁会议猛然间想通了什么,也是一通感慨。

“好嘛!照这么说……那天我挨点雨淋……还真算不了什么!太幸运啦……”付登攀回想起当时大暴雨自己的所作所为,忽然间恍然大悟,连连庆幸不已。

“可不呗!你这么胖……水再大也冲不跑你呀!顶多落个感冒呗!哈哈!”李军得意地调侃着,还是那么尖酸刻薄。

还别说,李军就是放不下那份执念,对于暴雨来临当天,被付登攀死拉硬拽地叫走念念不忘、耿耿于怀。也是没谁了!

“嘿!你大爷的!没完没了了是吧?羡慕我捷足先登是吧?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女朋友呀……我呸!”付登攀终于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对李军发起了反击。

眼见哥几个当中俗套的“打嘴仗”行将开始,杨栋烦不胜烦地叱骂了起来:“别叨逼啦!你们要说陪我钓鱼,就安生着坐在这儿……要不然,该干啥干啥去,别打扰我……真娘的烦!”

“哈哈!人家终于恼了咱们啦!”刘建勇嬉皮笑脸地回应着:“怎么也是‘捡洋落’,梁子,别给人家添乱了……咱们去看火车吧?”

“行呀!走着……”和刘建勇一样,对于看钓鱼原本就耐心不足,受到“蛊惑”之后,梁会议简直是一拍即合,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倒是李军和付登攀这哥俩,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但是为了陪伴“发小”,马上就冰释前嫌,坚定地留守原地。难道,这就是臭味相投,“不打不骂不一家”?

铁路桥就在杨栋选择的钓位西侧不远,梁会议和刘建勇哥俩没走几步,爬上了一个块块巨石砌成的大斜坡路基,就来到了铁路线上。

这条铁路线,毫无意外就是是“京广铁路”的正线,一左一右两条铁轨就平铺在高高的地基之上。向北,被两侧的高大杨树丛夹着,笔直地延伸到了遥远的前方;向南,径直地通到了铁路桥上。

“还别说,坐火车无数次了,还真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到过铁轨上,更没有到过铁路桥上……”梁会议站在铁道边,左右看看延伸远去的铁轨,沐浴着午后的骄阳、吹拂着强劲的野风,不由地感慨万分。

“哈哈!那还不简单?咱们走到桥面上去……只要你敢,还能近距离地感受火车通过时的震撼呢!”这种经历对刘建勇并不陌生,谆谆诱惑着劝说道。

作为“火车迷”,刘建勇最近一次的看火车、感受火车经过时的惊心动魄,还是在大一和孙青峰打赌之时呢!说实话,早想旧梦重温了,今天可不就是天赐良机嘛!

“行不行啊……危险不?别出啥意外……”梁会议显得有些信心不足,犹犹豫豫地询问着。

“嗐!如果有危险的桥梁,会有武警站岗的,你看这里没有吧?”刘建勇指了指铁路桥,继续鼓动着说道:“再说了,你没见桥上隔不远就有一个‘躲避口’,就是为了避免危险哟!”

“过火车的时候,可别把咱们刮下去……”梁会议还是心怀忐忑,犹豫不决地逡巡着。

“哈哈!怎么可能!咱大老爷们能怕这?这种经历……可遇不可求……跟我来吧您呐!”刘建勇一边鼓劲儿,一边抓着梁会议的手臂,连拉带拽地将好伙伴带到了铁路桥的中央。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难得好伙伴的鼓动、怂恿,盛情难却之下,梁会议终于还是抛开了顾虑担忧,壮着胆子勉力而为了。

“哈喽啊!我们在这儿呢……”居高临下的梁会议和刘建勇手舞足蹈,兴奋地冲着桥下河边的杨栋、李军、付登攀叫喊着、示意着。

桥下的哥仨,气定神闲地坐在水边,聚精会神地或甩杆钓鱼、或指指点点,除了报以轻蔑的一瞥,再无任何反应了。嘿!这群故作淡定的家伙们!

要说起来,滹沱河上的这座“京广铁路”桥,可是真够沧桑的。黑黝黝的铁质桥架、铁质的栏杆,透着古朴与陈旧。油渍斑斑的道砟石上,铺就着一条一条油腻腻、脏兮兮的宽厚枕木,长长的钢轨就镶嵌固定其上。如果不是钢轨的踏面如镜子一样明亮、闪闪发光的话,真的难以想象这就是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运输“大动脉”。

尽管铁路桥相对于西侧的公路桥,要结实牢固一些、距离水面要高一些。但是,毕竟桥下的河水奔流不息,置身于桥面之上,依旧感到一丝的紧张和恐惧。要知道,此刻的桥面上,除了梁会议和刘建勇之外,再无其他闲人,那孤立无援的感觉,还是很考验胆量的。

没等刘建勇向梁会议讲解、卖弄相关的铁路信号灯知识,京广铁路线的下行方向,也就是铁路桥的北方,远远的传来了火车汽笛的鸣叫声,一辆橙红色机车牵引着的列车正在“轰隆隆”地飞驰而来。

“哎呀!火车来啦!”梁会议大声叫喊着,早一个箭步跑到了铁路桥上的“躲避口”,还牢牢地抓住了铁栏杆。

“瞧你的小胆子……慌甚嘛!还远呢……”刘建勇无奈地揶揄着梁会议,不慌不忙地迈着方步,泰然离开了铁轨,还不忘伸着脖子观望着、讲说着:“嗯……看机车的颜色应该是东风4b,不出意外的话是一列客运列车……就是不知道是跑哪里的……”

到底是运输大动脉,奔行在这条线路上的火车速度极快。还没等刘建勇对梁会议唠叨几句,看似还遥远的列车就疾驰到了近前。

“呜——!”也许是通过桥梁有要求,也许是警告擅自登桥的“闲人”,风驰电掣的列车一路大声鸣叫着,裹挟着强风、爆发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冲到了哥俩的近前,又飞速远去。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车轮撞击铁轨接缝处的声响,清脆响亮、节奏感十足。这声音,对于火车迷刘建勇而言,简直是悦耳动听、求之不得的。

列车带起的风势太强烈了,不但呼呼作响,而且刮在脸上生疼。如果哥俩不得不死死地抓紧铁栏杆,还真要被带的“起飞”的感觉呢!列车产生的动静太巨大了,相邻而立的哥俩,嘴里发出的惊呼竟然互不可闻!这阵势,果然是震耳欲聋!

和刘建勇预想的一样,这是一列绿色车厢的客运车辆。倏然闪过的行车“水牌”,依稀可见是“bJ——武昌”的一行大字。哈哈!果然是京广线上的专属列车呢!

不同于乌黑肮脏的货运车辆,列车干净整洁的玻璃窗透出来的,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庞。陌生的旅客们,就像看“外星人”一样,和大桥上的哥俩匆匆对视、飘然远去……

也就是二十秒左右的时间,长长的列车通过完毕、翩然远去了。对于梁会议和刘建勇哥俩而言,却是度日如年、饱受煎熬。

“卧槽!上当啦!这么近距离的看火车……除了惊险刺激,实在没有任何乐趣……走啦!还是看钓鱼去……”梁会议心有余悸地说着,不停地抹着脸上的冷汗和尘土。

“确实惊险刺激!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刘建勇原本还想说些豪言壮语,可是脑子被火车震动的嗡嗡作响,也不由地老实了许多:“真是钢铁猛兽啊……必须得有尊敬戒备的心理,可不能想当然了……”

哥俩脚步轻浮、摇摇晃晃地下了铁路桥,再次回到大堤上那哥仨的“阵地”,发现情况有所变化。

李军和付登攀俩人一人操着一根海竿,自顾自地练习着“抛钩”、“收线”,忙得不亦乐乎。而杨栋,独自拿着一根小小的“手竿”,端坐在铁路桥下的一个僻静之地,就如“坐定”的老和尚一样,完全在“忘我”的状态呢。

“住腿!别过来给我俩捣乱……我们感觉正爽呢……”李军咋咋呼呼地嚷着,摆着手示意不让别人打扰。

“嘿!杨栋这‘高手’都转移战场了,你么俩‘菜鸟’还想撞大运?简直是痴心妄想!”刘建勇完全不以为意,不但毫不客气地损怼着,而且就那么施施然地看着热闹——越说不让怎么地我越是怎么地,你能奈我何?

“哈哈!换阵地了?我就说那个地方不行吧……”梁会议大大咧咧地说着,径直走到了杨栋的近前调侃着:“我要是猜的不错,这里是你口中的‘小水洼’了吧?咋样……换地儿如换刀不?”

“哼!我是谁?自己看去……”杨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浮漂,都没有正眼看梁会议一眼,就那么不屑一顾地回应着。

“哟?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卧槽!还真有收获啦!”梁会议一脸不可置信,欠身一把拽起了浸泡在河水中的“鱼护”。

随着梁会议的惊叫声,被拽出水面的鱼护当中,几条个头不小的鱼儿在“噼里啪啦”地乱蹦着,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那闪亮的鱼鳞显得格外的光亮、耀眼!

嗯!高手就是高手!在这种环境下竟然也能有所收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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