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春药 (第2/2页)
忽必烈闻言大怒,于是命大宗正薛彻干代表自己前往御史台,强令尚文将这封奏折交出。
这个时候,真金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与自己的父亲相比,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婴儿,那些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替自己鞍前马后的大臣们在看到忽必烈的态度之后,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对真金纷纷敬而远之,恨不得在家门口都贴上一张纸条——我跟真金一点也不熟。
但面对这样的情况,真金却又不能主动去向忽必烈解释。
因为在这种事情上,无论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现在上赶着去辩解,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
但什么都不做的话,真金又十分担忧自己的小命。
他现在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贪心。
这封奏折现今便如同悬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将自己的脑袋砍掉。
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由于代表了皇室的大宗正薛彻干出面索要,尚文知道再不交出奏折,自己的脑袋就要先真金一步落地了,于是只好乖乖将奏折交出。
不出所料的是,在阅读完这封奏折后,忽必烈整个人都气炸了。
他没想到自己一心栽培的儿子竟然会对自己的皇位动了歪心思。
难道他连再等几年的时间都不愿意了吗?
我忽必烈,到底是生了一个什么样的白眼狼?
就在忽必烈一怒之下准备派人将真金捉拿下狱的时候,安童和玉昔帖木儿终于姗姗来迟。
在见到了忽必烈的时候,他们便心知不妙。
对方那个脸色阴沉的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若是换在平时,看见忽必烈这个脸色,他们肯定是敬而远之,能躲多远躲多远,生怕对方一个暴怒将自己砍的体无完肤。
可如今,即便是忽必烈脸色再怎么难看,哪怕是手里拎着一把AK47,俩人也准备硬着头皮上了。
但还未等二人开口,忽必烈便将奏折摔在了二人的脸上,让他们解释一下,大元朝廷中为什么会有这种大傻缺?
二人知道,此时忽必烈正在气头上,如果是开口辩解,那基本上就属于火上浇油,忽必烈只会认为他们在推脱责任,而且还会将他们判定为真金的同党,到时候别说解决这件事了,俩人能不能站着走出这个大门都犹未可知。
所以,他们决定实行曲线救国的政策,来一招釜底抽薪。
既然这封奏折是答即古阿散等人找出来交给忽必烈的,那么我们就从答即古阿散这个人下手,把他搞臭了,让忽必烈不再信任他不就好了。
于是,面对着忽必烈的质问,二人根本未曾辩解,反而将矛头转向了答即古阿散,将他形容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撒谎骗小孩糖吃,或者去逗公园遛弯的老头玩。
除此之外,他们还将提前搜集好的,关于答即古阿散等人贪污受贿以及在钩考过程中贪赃枉法、荼害官员的证据都拿了出来,交到近侍的手上,让他们递交给忽必烈查看。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任凭忽必烈如何英明睿智,他也已经七十岁了,脑子自然没有安童二人转的快,在安童和玉昔帖木儿的这一套组合拳下,他很快便败下阵来。
可是皇帝的威严让他又不能让他妥协的如此之快,而且他也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免得他又开始折腾推行汉法那一套。
于是,忽必烈便冷着脸朝安童二人说道:“难道发生了这种事,你们就一点罪也没有么?”
由于短时间内情绪波动过大,在说这番话的同时,忽必烈的身子有些颤抖。
安童二人闻言,急忙跪倒在地,朝着忽必烈叩拜道:“臣等深知罪责难逃,但答即古阿散等人的罪状更加明确,如果不能及时处理的话,势必会引起天下大乱,到时候更多的百姓生灵涂炭,对陛下的威严也是一种损害。”
顿了顿,安童又补充道:“惟今之计,陛下应当派一名有威望的大臣牵头,尽快将这些事情处理好,还我大元一个朗朗乾坤。”
见到安童这么说,忽必烈也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于是便就坡下驴,答应了二人的请求,并立即下旨,要求答即古阿散等人即刻停止排查行动。
至此,危机暂时解除。
可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的时候,忽必烈却突然反应过来了。
之前由于安童二人的一顿忽悠,让他的大脑暂时宕机,所以稀里糊涂地便上了他们的当,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当忽必烈冷静下来后,他才发现,在这件事情中,真金没有损失,安童也没有损失,答即古阿散也没有损失,唯一有损失的就是自己。
很多人可能纳闷,忽必烈损失了什么?
答案是,损失了威信。
作为一个皇帝,他的威信多寡是决定他能够压制住朝臣的重要因素,如今在有人觊觎自己的皇位之后都能安然无恙,无疑是对自己的威信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而威信这种东西,一旦受到了损失之后,想要补充回来,是十分困难的。
当然,想要简单一点的方式也不是没有。
那就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