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河内司马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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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说征西将军曹操于宫门外求见朕？还让你前来询问朕的意见？”

“正……正是！”

见刘协并未答话那宦官跪伏于地上的身躯更加不由自主的起伏，随后刘协思虑一番后缓步往书苑中去；刚欲起身提问的宦官闻言急忙转身前往宫门外将曹操带往书苑之中。

“瞧大人这般匆忙，不知陛下对曹操之请求作何回答？”

见曹操一来便询问自己这般犀利的问题，那宦官恨不得今日断腿卧床于内宫之中歇息；左右为难之际宦官只得将刘协所说如实告知。

“咳咳，征西将军此言差矣！陛下深知将军忠心爱国之举，此前种种陛下都可以谅解并支持将军所为；往后便如之前那般于内宫之中求见即可。”

“臣！曹操多谢陛下之恩！！”

“哎呦！征西将军莫要再做这般行礼之事了，快些随我一同入内面见陛下吧！陛下许早之前返回书苑之中等候着征西将军啦。”

宦官心里着急万分，结果曹操闻言却不乐意了；当即双手作揖向宫门行礼并呵斥宦官怎敢让刘协等候自己。

“大人此言恕操不予认可！陛下乃我大汉之天子，岂有天子等候下臣之理？当是陛下唤臣许久才是！”

“是是是！我这心里有些着急一下子忘记了，还请征西将军一会多替我向陛下求情才是！如此将军可以随我前去面见陛下了吧？”

“操之行为能得大人这般支持，操岂敢不为大人美言呢？还得有劳大人前方带路才是！大人请！”

宦官闻言心中微微落定的同时背后也被汗水打湿，此前便是曹操挟持家眷威胁自己入宫监视刘协；后来又让自己不必再向曹家汇报一心服侍刘协即可，如今这一出让宦官感觉离死亡仅差一步之遥。

“臣征西将军曹操拜见陛下！无召私自入宫还望陛下能恕臣之罪，是臣持剑威胁大人替臣禀报；还望陛下能看在臣功劳之上恕大人无罪才是。”

刘协闻言则是抬头轻轻看了一眼带领曹操前来的宦官，被刘协一眼盯得有些腿软的宦官急忙跪伏地面之上；刘协见状则是轻轻勾勒手中最后几笔，随即便轻声让曹操与宦官起身。

“无需多礼，征西将军劳苦功高又以权力向天下表明忠臣之举；朕得将军辅佐乃我汉室之幸也！此奴不过奉旨行事罢了，何来罪过之说？只不过将军此番前来寻朕，可是这春猎之事已然安排妥当？”

说罢刘协双目之中闪过几丝兴奋与向往之意，曹操闻言则是双臂再度行礼向刘协告知近日世家官员集体跪伏府门之外根本无暇顾及这春猎之事。

“回陛下之言，臣近日府门外遭诸多大人长跪不起！臣今不得已方才自府中侧门而出前来面见陛下，若是陛下不为臣做主处理此事；只怕这春猎之行恐……”

“嗯？为何会有多位大人长跪将军府门之外呢？此前将军不是并非对这些世家官员动手吗？如此这些官员能自愿归顺不是正合将军之意吗？”

刘协虽不知这些官员为何会长跪征西将军府门之外，但现在曹操亲自上门告诉自己想必定是希望自己能出面将这些官员劝说并替其谅解；只不过刘协此刻却是拽着明白装糊涂罢了，见状曹操也并未着急提出要求让刘协出面解决；而是笑意满满的观阅其刘协桌面之上的书画，仿佛之前的苦恼与自己无关一般；宦官则是趁为二人准备茶水之际转身远离战场。

“陛下倒是让臣每每感到意料之外的惊喜啊，此书画可否赠予臣几幅？好让臣闲暇之时能多多思念陛下之情。”

曹操见刘协惊讶之意不似刻意而为，便不再纠缠这世家官员举动之事；反倒有些意味深长的观阅起刘协闲来无事持笔所作之书画

“将军此言倒是让朕有所费解，难道这世家官员堵塞将军之府门便这般轻易无视之吗？这书画只怕将军麾下侍中大人倒是比朕有过太多太多，不知将军要朕闲暇所作何用呢？”

“哈哈～臣只不过未曾想陛下亦是这般喜爱这书画之人，臣平日里闲暇之际便书籍常伴左右；奈何侍中大人醉心这丹青之上而无心书画啊！臣这是想能书画也常伴身旁不是？”

见曹操直接认下钟繇乃其麾下之后刘协当即明白曹操此次前来是为辛氏官员之事兴师问罪来了，只不过曹操却更加好奇这些世家官员之举动是否真的与刘协无关；若是一开始刘协之惊讶乃刻意而为，那么曹操便会转身而去亲自处理这些世家官员；但是刘协的举动却让曹操心中将此想法取消。

“喔？与其说朕多处给予征西将军惊喜之意，倒不如说征西将军每一次的蜕变与举动都让朕感到震惊；年少立志意气风发洛阳骑都尉，名扬天下以孝杀之名震慑海内的司空三卿；亲率骁骑冲杀异族却又残杀同盟之英雄的征西将军，北征而不惜再迫北疆之英豪而纳异族为己用的曹孟德！到底哪一位才是朕的忠臣、大汉的征西将军呢？”

曹操闻言手中微微一愣，随即便将手中书画打开仔细观阅；而刘协同样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曹操的答复，许久后曹操轻叹一声将书画整理好重新放回桌面之上并与刘协静静的对视着；这一刻是刘协期待已久却又是最为漫长的一刻。

“不知陛下以为我大军此刻吸纳这些害虫所取是否足以对抗河北之袁氏呢？亦或是陛下以为单靠臣之所为是否足以抗衡天下世家？”

“……不够！将军虽得颍川荀、钟、陈、弘农杨氏及太原、东海王氏相助，但其只怕有其心而无其力不是？此前安东、安西两位将军之入驻想必将军心中必定比朕更加清楚这些世家和作何选择，集我汉室之名以曹家之力足以抗衡河北袁氏；但却不足以抗衡整个天下世家。”

曹操闻言则是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刘协的表现让曹操极为满意；而刘协却在心中对眼前的近天命者进行了重新定义，曹操却是进一步向刘协提问。

“不知陛下以为天下有几何亦或是几州之主能无视世家之险奉天子之诏入吾许都结盟以抗袁氏呢？又或说此战陛下能否赌得上天子之气魄为大汉争得一线生机呢？”

刘协闻言则是双目微睁随即便有些不解的望向曹操，见曹操脸上依旧挂着之前的笑意未曾衰减；反复确认曹操所说之后刘协完全不顾形象抓着曹操肩膀质问。

“曹孟德！！你疯了？！！你要打压世家提拔寒门，以助你曹家崛起！朕从未想过你会这般癫狂！这不是赌局！更不是朕一人加上你小小一曹家便能为之拼搏的天下棋盘，你知道这里面牵扯多大吗？你这般最后能得到什么？”

“能得到一个臣心中最为公正而不会为所谓名门而绝其仕途的天下！难道陛下就不期待这样的强汉再临吗？”

“强汉？你曹孟德凭什么跟朕提强汉二字？！！你知不知道你所谋乃是毁我大汉乃至汉人之根基！！世家背后是什么你比朕清楚万倍！你难道要让整个中原大地都世代践踏你曹家的尊严吗？”

“那又何妨呢？此前曹操没得选！欲想夺回大汉之天下便只能与这些肮脏的世家进行交易，只不过曹操的屠戮之下百姓不仅未能饱腹反倒陷入世家的奴役之中；陛下可曾想过若有一天北方大定之后，这些世家会如何？唯有乱时放有拔除之可能！”

刘协闻言则是有些不死心的向曹操进行辩解，但是曹操却总能反驳刘协所说；最后刘协只能双目略微失神的坐回位置之中，许久后方才缓缓道:

“除却曹家，还有多少人是真心支持将军所想、所为的？”

“除了臣身后之曹家便只剩臣北征所获这近十万精锐！这便足够了！如扬州牧之举那般，臣自然不会让这些世家彻底失去上升之道；这功名与钱财臣给予再多也丝毫不会心痛！然私部与田地必须尽数收回彻底断绝这些世家不断壮大之道路。”

“那最后的曹家呢？难道征西将军会心甘情愿将曹家作为我刘氏的牺牲品吗？将军若是这般诚意，想来还是接受朕所说缓步蚕食为好。”

刘协也算看明白曹操所想了，曹操欲解刘备以及汉室之名趁北方大战之时彻底打垮这些世家并将其尽数吞并以壮大曹家；不过有巨大的利益自然便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而来，若是这场大战曹操失败了那么刘氏将会与曹家一同消失；胜利之后能各自获取多少便要看各家手段，只不过刘协心中却是极力反对曹操之行动；明明可以先行吞并二州境内世家并逐步蚕食打压这些世家，曹操却非要孤注一掷；这是刘协完全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如此看来陛下心中还是对吾曹家极为看重的，不是吗？能否功成就连曹操心中也毫无把握，不过却也值得一试；不是吗？”

“将军若是这般，只怕朕要下命逐客不再理会将军之言了！这般离谱之事还是请将军另寻有天子气魄之明君为将军行之吧！”

曹操闻言却不痛不痒，随即更是在怀中掏出一礼盒递至刘协身前；刘协有些疑惑之际曹操却是缓缓道:

“臣听闻扬州牧麾下扬州别驾司马懿大人再有月余便与扬州牧麾下两名军师一同大婚于荆州了吧？洛阳令大人昔日毕竟有恩于臣，莫不是陛下未曾为其准备贺礼？”

“……”

洛阳令府中，司马防正拿着曹操命人送来的书信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正好司马朗于外采购而归，司马防便召其入书房一同商论。

“伯达以为此封书信何意呢？如今征西将军将兵权尽数交还陛下，那么此信是否可以理解为征西将军替陛下所行呢？”

司马朗接过父亲递给的书信开始仔细的观阅起来，随后亦是有些看不明白曹操此刻不思处理许都之内的世家官员；反倒关心其自己弟弟的大婚之事，愈发反常的举动反倒让其心中感到不安；父子二人都明白曹操不会为了毫无益处的事情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