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文静枉死皆因才,二王之争露端倪 (第2/2页)
在对于刘文静的论功行赏方面,李渊表现出了和裴寂明显不同的双标态度。
于是,刘文静想不通。
他认为这是裴寂在李渊面前讲了自己的坏话,唆使李渊故意压制自己,所以自己才没有捞到多少实际的好处。
刘文静自恃功高,他想不通,就直接开干。
他当然不可能和李渊斗,但于裴寂,他就表现得非常不客气。
于是,在朝堂之上,他有意和裴寂作对,裴寂认为是对的,他一定认为是错的,二人这样争来斗去,结怨日深,以至双方终于忘记是因为什么而走向分裂,最终只讲态度,再不讲事实。
裴刘二人,已再不可开解。
刘文静终于被裴寂抓到了一个把柄。
从后来的发展看,这个把柄很有可能是裴寂指使人,主动去抓捏在手里的,也等于是裴寂给刘文静挖了一个坑。
说来也是不值。
刘文静一世英雄,竟然也是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红颜祸水,古已有之。
刘文静有一个爱妾,曾经恩宠无比,二人你侬我侬时,自然事事顺遂,但人总有移情别恋时分,当情到浓时情转薄之处,刘文静就成了一个负心人。
当他这个爱妾失宠之后,因爱生恨,心有嫉妒之时,就找她哥哥倾诉。
她报了一个大料,说是刘文静曾经在酒后说过一句话,“必当斩裴寂耳!”
这句话大有深意,可能是一时酒醉,负气所说的话,但却不可深究,想斩首当朝首辅大臣,是要准备要造反吗?
刘文静爱妾的哥哥将刘文静告上朝廷。
这是大事,不可能不追究。
刘文静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严重性,他坦然地说道:“起义之初,忝为司马(刘文静),计与长史(裴寂)位望略同;今寂为仆射,据甲第,臣官赏不异众人,东西征讨,家口无托,实有觖望之心。因醉或有怨言,不能自保。”
实际上,这确实是一个可大可小的罪名。
从李渊对待追随他的官僚的实例来看,如果只是单纯的怨望之言,他有足够的肚量去容纳和接受。
但是,这件事情,已隐约涉及到李世民和李建成储位之争的力量对比,甚至有可能象杨广夺嫡时危及自身安全。
因而,李渊下了结论,他对朝臣们说:“文静此言,反明白矣。”
但李世民和文静展示出不俗的力量。
在李渊要明确治罪的情况下,朝廷之中,负责推究刘文静此案的萧瑀和李纲依然坚持,刘文静并没有谋反。
更重要的是李世民的态度。
他的态度极为坚决,甚至于反应过度,他全力全心全身力保文静,甚至大有不惜和父亲李渊决裂的架势。
李渊感到了压力,一瞬间甚至有服软的想法。
他向裴寂咨询,裴寂终于讲出了自己的担心,刘文静现在可能已经处在一个不得不死的状态。
裴寂向李渊冷静分析道:“文静才略,实冠时人,性复粗险,忿不思难,丑言悖逆,其状已彰。”
然后,裴寂替李渊讲出了皇帝内心真正的担心,“当今天下未定,外有劲敌,今若赦之,必贻后患。”
这话已经讲得非常明白而透彻,刘文静必须要死。
并不是因为他现在的罪行,更不是因为他要谋反,而是在将来的某一刻,他可能成为非常危险的敌对的人物,以时势发展而论,就个人一定会应在李世民身上。
李渊完全同意这种判断。
于是,刘文静被处斩。
刘文静含冤而死,临死之时,他心灰意冷地说:“高鸟逝,良弓藏,故不虚也,”
这场政治斗争的背后,实质上是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储位之争的正式开端。
但裴寂本人却背上了陷害刘文静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