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把柄 (第2/2页)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真的傻。”
念夏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就去忙了。
敛秋垂着眸子,看着药罐,她和拂冬在某些方面很像,不过她没有拂冬决然。
拂冬还记着自己家中父母和从前的名字,可她早就淡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只记着有人告诉她,活着就足矣。
敛秋摇了摇头,将那些破碎模糊的记忆掩埋了起来。
沈岁晚第二天中午才从昏沉中清醒过来,人还没睁眼,就闻到了清苦的药味。
熙春拿走沈岁晚额头上的帕子,又擦了擦沈岁晚的脖颈。
“我又发热了?”沈岁晚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了嗓子干渴的有些发疼。
“姑娘先喝些水吧。”
熙春扶着沈岁晚靠床坐起来“昨个傍晚的时候,姑娘就瞧着不好,夜里发了热,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沈岁晚清楚的很,她这个身子说是养好了,她最多是让自己性命无忧,实际上体虚却没改善多少。
沈岁晚知道,即便是在现代,她这个身体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还能多几样病毒。
“没给爹娘说吧?”
“没有,只让大少夫人来看了。”
沈岁晚端着药碗,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眼一口气喝了。
“那就好,如果被娘知道了,恐怕又要自责了。”
昨日沈岁晚进了宫,今日就病下了,怎么想,都觉得进宫的时候沈岁晚不太好。
沈岁晚拥着被子“屋子里有些闷,开一点窗户吧。”
“是,姑娘先别下床。”
熙春往距离沈岁晚最远的窗户走去,然后将窗户打开,只一个缝隙,进来几分凉意。
沈岁晚坐在床上用了午食,只要她一病,用的吃食就都是清淡的近乎寡淡。
沈岁晚醒来没一会儿,岑秀秀就来了,看到沈岁晚已经醒来了倒也不意外。
“醒来了?昨日是受凉了,还是在宫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昨日在宫门前站了一会儿。”
岑秀秀颔首“我想也是,昨日你大哥还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郁结于心。”
“我给你大哥说了,你只是受凉,让你大哥别胡思乱想。”
岑秀秀也觉得无奈,沈明忠平日看着严肃寡言,但实际上关了门,对着她的时候不知道多啰嗦。
岑秀秀斟酌着减了药量,是药三分毒,沈岁晚如今能少喝一些就少喝一些。
岑秀秀知道,只她给沈岁晚开的药,就不知几何了,更别提沈岁晚过去那十几年喝的药了。
如今沈岁晚的身体为何这么难以调养,就是因为从前喝过的药太多,如今体内的毒素也积了不少。
不喝药,会生病,且越拖越严重,喝了药,就会积毒素,沈岁晚这身体调理起来不知道多麻烦。
岑秀秀走的时候有些匆忙,沈岁晚看了一眼就知道有事。
“敛秋,府里出什么事了?”
“是二少夫人,说是两个孩子都有些大,而且胎位不太正,大少夫人正在想法子呢。”
沈岁晚算了算预产期,那个时候她也得在家里,古代生孩子是真的九死一生,得做好剖腹产的准备。
沈岁晚坐在床上翻着一个话本,京城里就连话本都层出不穷,只要肯花银子,这话本比她过去看过的花市都精彩。
柏尘渊来的时候,天上下着小雪,沈岁晚看着走进来的人,大氅上还有没有完全化去的雪花。
柏尘渊身上带着寒气,不想凉着沈岁晚,就在进门的小厅那里烤火。
“你怎么来了?”
“说你病了,我来看看。”柏尘渊脱掉大氅,才往沈岁晚那边去。
“只是一点风寒,不妨事的。”
沈岁晚说着,盯着柏尘渊不说话了,柏尘渊坐在沈岁晚旁边的椅子上。
“看我做什么?”柏尘渊自顾自的倒了热茶。
“搬家搬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大部分物件都要重新购置。”柏尘渊轻声细语的和沈岁晚说着新的柏府。
给沈岁晚准备的小书房,暖阁,甚至还给沈岁晚单独准备了一个小厨房。
“自从晚晚能在定国公府做吃食了,可就再没给我做过了。”
“怎么没给你做过?不是做什么都给你送了一份吗?”
沈岁晚做的吃食,的确是一次都没缺了柏尘渊,可是柏尘渊却不想要如此。
柏尘渊想要的,是沈岁晚躲着他人单独做出的吃食,只有他们二人一起吃,而不是所有人都有,而他只是所有人之一。
沈岁晚还是仰着脸看他,柏尘渊落败一般的轻叹一声。
“乖乖应该猜到了,三公子给我送了一个物什,说是你从宫里带来的。”
沈岁晚点点头“那东西是拂冬给我的,我给了三哥,只是三哥给了谁,我就不知道了。”
柏尘渊听了沈岁晚的话,忍不住点了点沈岁晚的鼻尖“狡辩。”
柏尘渊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出生气来。
“什么时候猜到拂冬是我的人的?”
“猜的,现在才能确定,拂冬果然是你的人,什么时候安插的?”
“乖乖错了,拂冬不是我安插到你身边的,是她要入宫的时候,主动找上了我。”
沈岁晚听了倒也不意外,柏尘渊看着沈岁晚“知道她为何会找上我吗?”
沈岁晚坐直身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因为她想要为他们家翻案,这事就是去打陛下的脸,一般人做不到,要做到的话,也是双手染血,干净不得。”
柏尘渊当初之所以应下了拂冬,便是那姑娘毫不留后手的将自己的把柄给了柏尘渊。
因为拂冬说,这事情不好,不能将姑娘和定国公府牵扯进去,可柏尘渊不一样,拂冬的家族和英国公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把柄不仅是拂冬给的,也是我给你的。”
“那个丫头很有手段,如今是陛下的宠妃不说,连皇子都有了。”
柏尘渊只是适当的给了拂冬一点帮助和提示,那姑娘便拼命的抓住了那一点机会。
“那个拂冬,便当是我的把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