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事 (第2/2页)

“不错，确实如道长所想眼前的桃花便是她。”

“那她为何会变成如此？”

“哎……”

吕子昂轻叹一声，也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接着讲。

“我初时也只是惊艳于她的才学，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毕竟二十来年一直与书为伴对别的反应都很迟钝。可是不知何时起，渐渐的变得不一样了，每日脑海中总会不时的浮现她的身影，见了面时注意力也总不在谈话之上，时常发呆。如此不在状态她也早有感觉，终于有一日问了出来，那时我才惊觉自己喜欢上她了。”

说到这些吕子昂嘴角总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眼中也尽是温柔。

“于是我一时冲动便直接说了出来，没想到把她给吓跑了。哈哈……现在想来她当时的样子着实有趣。

她跑了之后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懊悔了一晚上，没想到第二天竟还是照常见面。

她，并没有躲着我。”

“再然后就是才子佳人般的故事了。我们自然而然便走到了一起，佳人相伴并没有影响到我的学业，相反经过每日与她探讨反而使我的学问更进了一步。”

不过说道此时他脸色也有了变化。

“只不过…而后我渐渐发觉自己失去了灵感，所写出的文章也变得平淡无奇，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才思。开始我并不在意，只当是偶尔状态不佳，不过随后一直如此这才使我紧张起来，家族的期许和周围的夸赞当时就像大山一般压在心中。”

“我用尽了办法都没有一点改变，直至最后彻底绝望，整个人也变得颓废不已。”

李承道眉头皱了皱开口问道：“这是为何会如此？原因最后找到了么？难道……和桃夭姑娘有关？”

吕子昂点了点头。

“嗯，后来我才知道夭夭本是一株普通的桃花，机缘巧合之下生了灵智，没有什么传承也没人指点，只能懵懵懂懂的随意修行，受此地诗书之气熏陶妖气没修出什么倒养的一身浩然之气。本来一直按此修行没什么问题说不定还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只是与我牵扯过深粘染了人气，以至于引来了天劫感应。”

“她无奈之下只能借了我的才气以遮蔽天机，这才使我突然没了灵感。”

“那你最后中了么？”

李承道问出了关键的问题，虽然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吕子昂苦笑一声，眼神中只余痛苦和悲伤。

“呵呵…中了，肯定是中了，怎么可能不中！先是会元后是状元，可是威风的紧呢。”

言语之中满是自嘲之意。

“等我意气风发的回到古宅中却再也寻不到她了。”

“那夫子又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那日天威骤至，云盖周天，天雷滚滚，天地为之变色，先后有三道惊天雷霆劈落在院中。我心中不安便出去查看，只见院中只余一株焦黑的残木，上边竟有一枝桃花盛开。”

唉！李承道心中叹息想来就是眼前这枝桃花了吧，难怪如此。

“夭夭修行全靠自己摸索进境甚慢，化形没遇雷劫全赖她特殊灵机掩盖，这骤然引来天劫自然无力度过。她本来不欲再见我的，想让我就此遗忘了她，奈何我鲁莽之下要去碰触桃花，只能现身阻止。在我的追问之下告诉了我一切，之后便消散在我的怀中，只留一缕青烟融进了我的身体。”

此时吕子昂已经是泪流满面，悲伤之色溢于言表。

李承道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好，只能静静的等着吕子昂自己平复。

不过从他的讲述来看桃夭诞生灵智以来也是懵懵懂懂不得法门，都是凭自己本能摸索前行的，应该是没见过别的妖类或者修仙者的。而俩人悲剧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不知天机不懂修行所致，并没有什么苦难的过程，只不过生死相隔已经是最大的悲痛了。

此时吕子昂情绪也渐渐恢复。

“哈…本来还说给道长讲些世俗情况的，没想到一讲到这就停不下来了，这件事压在我心中太久了，一直不好与人透露，如今遇见道长这才得以一吐为快，还望道长勿怪。”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李承道发出一声叹息，“夫子的恋情让人感动，桃夭姑娘的选择让人敬佩，只是可叹天意弄人啊。”

吕子昂说完这些情绪明显好了许多，他说这些其中包含着几分奢求，以希望李承道听过之后会给出什么办法让桃夭重新化形，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情绪的发泄。

压抑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发泄一下才好继续前行。

发泄完之后吕子昂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接着就是把自己这么些年来求仙寻道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其中各地山水地势、道观寺庙、江湖势力、各处的风俗民情等等都一一给李承道说了一遍。还有几处他觉得是仙人遗迹的地方也给他一一说明。

“这几处或是奇绝或是飘渺尽有不凡之处，我觉得似是高人遗迹，只是我苦寻无果，道长有空可探访一二。”

李承道点点头把这些一一记下，待以后肯定要去看看的。至于桃夭的事他也没什么想法，自己还是两眼一抹黑的摸索着前行呢，更别说去帮助他人了，现在也只能当做故事去听，因此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等吕子昂把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时已经不早了，俩人便默契的没有再多开口问些什么，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不说吕夫子，单说李承道这边。

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所以回去之后他也没有修炼，而是直接就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