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外 (第2/2页)
在别人眼里快得来不及反应,在元初一眼里,犹如电影慢镜头,起身、抬手、拽住、扯开少年。
“……也白打!”的话消失在少年嘴里。
他人已经被元初一生生拽离位置。
元初一将少年两只手反擒身后,他企图反抗,但发现自己连动弹都无法做到。
这边的动静,已经让经济舱的人们开始探头探脑,只是拉下的布帘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元初一头痛的对挨着她无措的空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隔开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布帘,“再不过去维持,人就要挤进来围观了。”
这里可有两尊大神,分分钟送你们上热搜。
乘务长了然,立即示意空姐过去维持秩序。
自己又对那位母亲严肃道:“女士……”
被元初一擒住无法动弹的少年,再次突兀激动:“我要回去!我要回北焦!我要回家!回家……”
一直竭力保持理智和礼貌的母亲终于同步失控,她冲到少年面前,抓住他肩膀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那不是你家!就是他们害你成现在这样的!那不是你父亲,那就是个人渣!你必须脱离他们的控制,明白吗?明白吗睿睿?你不能相信他们说的!你不是疯子,你是个好孩子,知道吗睿睿,你是好孩子!”
坐在后座赵曼曼和袁晓晓闻言都站了起来,元初一对她们摇摇头,现在过多的关心,只会让这位母亲加倍难堪。
乘务长见状,立即侧身隔开再次站起身的青年男子,和他协商补偿事宜,不让他再度开口刺激少年。
母亲颤抖的手抚摸上少年的脸颊,不停说道:“睿睿,不要相信他们。我们的家在京市,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睿睿。”
少年却一直在摇头,
母亲还在坚持强调:“只有我们两个,明白吗?听到了吗睿睿?他们不是家人。”
少年摇头幅度越来越大。嘴里不停念叨着:“回家……家……”
晏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帮元初一用他擦过水的毛毯擦干她身上刚才泼洒的水。
然后从裤兜掏出一盒药品,递给那个母亲。
问道:“要给他吃一片吗?”
元初一扫过一眼,喹硫平。
母亲却摇摇头,估计刚才暴露的一切,让这个母亲不再维持在陌生人面前的体面,她哽噎着解释:“他才确诊,医生还没有开药,我要带他回京市治疗。之前我那前夫,全家人都把他当……”
这位母亲到底没法说自己孩子是疯子的话,而是谢过陌生人的关心。
“多谢了。他会好的。回京市我就带他看医生。会好的。”
最后“会好的”说的很坚定,不知道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人。
正和乘务长扯皮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或者是发现被元初一控制后少年确实无法再动弹,他就探出脑袋抱怨道:“赶紧吃药吧。下次别把犯病的孩子带出来了。”
眼看在母亲的抚摸脸颊下安静的少年又在挣扎,元初一叹气,对那位母亲道:“介意用我的手段让孩子安静下来吗?”
母亲错愕:“啊?”
“介意吗?”
眼前的陌生人明显没有恶意,母亲不明所以的点头。
元初一抬手,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少年脖颈,少年闷声下滑。
母亲惊呼一声:“睿睿!”
乘务长“唰”的回头,她身后探出了脑袋也抖了抖,“嗖”的收了回去。
元初一对母亲道:“让孩子休息一下吧,放心,我控制着力道,孩子不会有任何问题。还有一个半小时到京市,落地孩子就醒了。”
她是在系统的指导下完成的这记手刀,应该没问题。
少年的体重对元初一来说,完全不叫事。母亲想要抱孩子,发现帮不上忙,赶紧去收拾座位。
张豆豆也帮忙把晏昭手里的毛毯拿过去擦座位边上的水珠。
乘务长看少年昏了过去,也不再搭理狮子大开口的男子,而是转身帮少年拿新的毛毯盖上。
把少年安顿好,母亲对着机舱的几个人再三鞠躬道歉又道谢,也再三对乘务长抱歉,说是影响了他们。
从这位母亲的只字片语,大家都心有所悟,用脚趾头都能大致猜到她遭遇了什么。
乘务长也是女性,安慰母亲道:“别担心,会好的。我们开始问您,只是想为孩子提供帮助。”
男子见乘务长不仅不再搭理他,还安抚制造了混乱的女子,再次大怒:“这种人,你们机组人员让她上飞机,还……”
元初一忍无可忍,一记眼刀直横过去。
估计是元初一刚才的手刀太过利落。
毕竟正常人,谁能够一记手刀就把人砍晕过去?
青年男子明显欺软怕硬,立即像被卡住脖颈的鸡,声音消失得特别突兀。
见他终于不再叨叨,元初一才好整以暇道:“先生,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抓这孩子的手不让他抽你吗?”
“这孩子又一点说得特别对,他这情况,打你也是白打。但我还是阻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您不会以为是因为我怕你挨打吧?”
袁晓晓:来了,又来了。
如果张豆豆向右看,就会发现他女神双眸正闪烁着期待又亮眼的光芒。
元初一也不待对方回答,抱臂径直宣布答案:“你头太油腻了,我担心孩子手沾上脏东西!”
……
男子几次想张嘴,到底忌讳元初一的武力。刚才空姐和母亲两个人都控制不住少年,她却单手就能制止。
还有手刀。
欺软怕硬发作,他“蹭”的站起来转头对乘务长虚张声势:“你们就是这么服务的?让有病的人在机舱肆意伤人?”
乘务长是不好回答这个问题的,所以元初一箭步站在男子前面,看对方“duang”的坐下后,才居高临下,伸出拳头……
男子身躯不安扭动。
只见元初一从拳头中探出食指:“第一,没有人受伤,更扯不上有人肆意伤人;”
男子不敢再开口。
元初一再伸出中指:“第二,我们这个机舱的人,都只听到了你辱骂少年。”
她环视周围,“我想,这点我们都可以作证。”
张豆豆和赵曼曼就同时接话:“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这位母亲也许真的是很有教养的一个人,她再次起身鞠躬,嘶哑着嗓音道:“谢谢,谢谢大家。还有,真的对不起,打扰大家的行程了。”
男子终于发现整个机舱的人,包括乘务长都在怒视他。只好憋屈的缩了回去,安静下来。
元初一就拍拍那位母亲的肩膀,安慰道:“会好的。”
元初一暗自叹息,医院游荡那些年,她见过太多像这位母亲般疲惫不堪的病人家属了,包括元国庆。
孩子安静了下来,陌生人的善意,这位母亲双手捂住脸,沉默着眼泪从指缝滑落下来。
元初一就想离开,让这位母亲能够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晏昭却还是没动,那么高大一个人杵在母亲的面前,很给人压力。
只见晏昭把之前掏出的药放回裤兜,开口道:“您的孩子,并不是那种典型的发作,他逻辑性很好,也很明显在控制自己。他只是被事情刺激了。如果经过专业治疗,很容易就得到很好的控制。”
元初一惊奇了。
她看到的晏昭,冷漠似乎刻进了骨子里。
现在,他这是在安慰这位母亲吗?
晏昭继续道:“我认识一位比较厉害的医生,如果需要,可以推荐给你。”
母亲一听,抬起已然泪水斑驳的脸,她完全顾不上体面,只是惊喜道:“真的吗?谢谢,需要需要。”
张豆豆递上他一直带着的签字笔,同步递上便条贴。
元初一就看着他不假思索写下几行字。
稍一细看,吴医生,然后是电话和地址。
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