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把酒话桑麻 (第2/2页)
话落至此,酒席散去,各自安顿各自的客人,等安顿好,已进子时。
回到自己的卧室,龙宝珠羞怯不语,张开自己的怀抱,俏脸绯红。
赵子儒嘿嘿一笑:“你猪啊?老夫老妻了,你爸爸给你起名宝珠,你还真是一头宝猪,几年没回家了,妞妞妮妮地干什么?”
龙宝珠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道:“说我猪,你才是猪呢!让我守了四年空房,今天晚上你得通通补上!”
有生以来,赵子儒首次听见龙宝珠说这样的话,也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触碰着爱妻酥软的胸膛,他紧紧搂着她,慢慢享受到她瘫软在他怀里,然后宽衣解带,夫妻二人龙吟虎啸,翻江倒海。
事后,二人相拥而卧,龙宝珠询问杨铁山到底怎么回事。
赵子儒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细说了他的处境,又说了他未来有可能的出路,吩咐龙宝珠好好安抚姚柳枝。
二人又就着这个话题谈到丑时末,赵子儒沉沉睡去。
龙宝珠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起床简略地做了一个梳洗,然后推开客房的门。
帐帷里的姚柳枝酒醒一半,听见门响,扭头一看,嗔道:“大半夜的,你干啥?怎么跑我房里来了?”
龙宝珠提壶倒了一杯水,递到床跟前笑道:“酒力不错嘛,我还以为……”
“你以为会怎样?”姚柳枝拍拍疼痛的脑门儿,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完,一抹嘴强笑道:“以为我会拉稀摆带?你是来打扫的?可惜迟了点,刘妈跟云丽收拾完刚走不久。”
龙宝珠接过杯子放下,脚一抬,钻进她的被窝,摸摸她的脸道:“感觉怎么样?头还很疼是不?”
姚柳枝道:“去你的吧,还躺下了。今晚什么时候?回去!”
龙宝珠笑道:“什么时候?我就怕有的人伤春悲秋,所以过来陪陪。我夫妻什么时候都没有撇下过你俩,就算今晚我夫妻久别重逢,我也不能冷落了你。”
姚柳枝嗔道:“你得了吧,好不容易夫妻团聚,跑来跟我瞎扯什么呀?快回去!”
龙宝珠推开她的手,不但没有回去的意思,反而伸手揽住她,二人熊抱而卧。
姚柳枝笑道:“哎呀我的天呐,你丑不丑啊?抱完丈夫又来抱我,我可给不了你要的。”
龙宝珠道:“但是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你要不要?来吧,今晚你就把我当杨铁山。”
姚柳枝抡拳就捶她。
二人你捶我,我捶你。
完了,龙宝珠道:“诶,老实话问你,想不想去云南?”
姚柳枝怒道:“说什么呢?胡说八道!”
龙宝珠哎呀一声,掩嘴而笑:“这事儿我就不该问你,过完年,让子儒直接送你去就得了!”
姚柳枝道:“你就这么心疼我吗?”
龙宝珠道:“那当然,这世上除了杨铁山,还有谁能比我更心疼你的?”
“你这家伙,想说什么呢?你能忍受四年空闺寂寞,我就不能忍吗?赶紧滴吧,趁人家今晚在家,多去陪陪。”
“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指定把你送到他身边。”
“你今晚是不是想讨打?”
龙宝珠哈哈笑:“不听我的,那你就熬着呗!我估计啊,起码得熬到你头发发白!”
“那正好,我就赖在你家,等什么时候穗儿和虎子完婚了,我再去找他就是。”
龙宝珠戏谑道:“哎呀我的天呐,要做王宝钏吗?好好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今晚你怎么过?”
姚柳枝捏她一把:“去你的!”
……
黑牛家
蚊帐内,黑牛陈稀饭双双瞪着眼睛睡觉,黑牛老是翻来覆去,时不时哀声叹气。
陈稀饭不耐烦了,蹬他一脚骂道:“你干什么呀?天都快亮了,还让不让人睡?”
“哎呀,老婆子,睡不着啊!毛里毛躁的。”
“睡不着你安身点啊?唉唉唉的干什么?”
“愁啊,老婆子,愁死人了,心痛!”
陈稀饭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掐他一把:“老东西!女婿是你自己看好的,你心痛什么?难道你自己挑的女婿也不称你的心?”
黑牛又长长地叹口气:“我哪是因为女儿啊,我是因为媳妇。”
陈稀饭更没好气了,翻身坐起来就收拾他:“媳妇又怎么了?两个媳妇不都是你选的吗?哪里又有毛病啦?”
黑牛挨了一巴掌,揉揉挨揍的部位,唏嘘道:“不要这么凶嘛。翠翠这丫头,换在以前,跟我们家干精还是蛮配的,可是现在呢?我发觉这丫头太晃眼了,我们家干精有点配不上。”
“为什么?你这不是屁话吗?什么叫太晃眼了?十八九的大姑娘不都晃眼吗?你希望她长个乌鸡眼?长个蛤蟆嘴?还是希望她是个癞子?是个坨子?是个歪脖子?告诉你,媳妇不好看,老娘我还不要呢!”
“哎妈呀,婆娘家家的,你那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孩子就在隔壁屋里,你能不能小点声?”
陈稀饭眼珠子一瞪,叉腰道:“说好的是你,说不好的也是你,孙公豹,沟子嘴,认下了还带反悔的吗?”
“不是我反悔,关键翠翠现在成了马王爷的小姨子,马王爷这样的人,你想想?今后万一我们有点差错,他是好惹的吗?再说了,刘三爷对这门亲事好像也有看法,他要求给俩孩子算算命,毕竟,翠翠比干精大了七岁。”
“什么意思?……想悔婚?”
“不是想悔婚,算算命,合合八字,总是应该的吧?能合当然最好,命中不合……”
“那不还是想悔婚吗?好啊你,敢情你们又商量好了?告诉你,翠翠这媳妇老娘我认定了!什么八字,合不合也就这样了。谁家的童养媳是合过八字的?别说刘三爷,就是马王爷来了我也这态度!”
“不要吵,翠翠这丫头,我比你更看好她,可是,看好归看好,婚姻这个东西不能儿戏!合则万事大吉,合则你喜欢我喜欢。但若要是八字不合,就有可能家宅不宁,鸡飞狗跳,这里不顺、那里不顺,不是闹着玩的!”
陈稀饭又想揍他,想想他话里的意思,又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只是,以前从没有提过合八字这档子事,刘三爷一来,怎么想到合八字了呢?
难道幺蛾子出自刘三爷?
见老婆子久不吱声,黑牛干脆也坐起来:老婆子,这事儿听我的,过了年送她三姐妹去丝绸厂,顺便去老君崖找那个曾眼瞎给算算,大媳妇不也是算过的吗?”
陈稀饭道:“嫁女儿结媳妇是得合八字,但我总感觉你有事瞒着老娘,想要故意把这门亲事整黄!是不是?”
“哪有的事,没事找事,我又不是疯子!”
“不是疯子?我看你就是个神经病!好好的姻缘,你疑神疑鬼的干什么?说!到底因为什么?不说清楚,老娘明天就让他俩圆房!”
黑牛吃了一把火药,他就知道这事儿谁都能瞒,唯独陈稀饭不能瞒,于是把刘有地丢儿子的事原原本本地和盘托出。
陈稀饭听完他说的故事,感觉心肝打颤,甩手一巴掌把黑牛打翻,不解气还蹬他两脚,骂道:“臭不要脸的,翠翠金瓜本来好好的,你硬是把人家拆散,现在搞个这个,怎么收场?”
黑牛赶紧捂住她的嘴:“说什么呢?祖宗,焦死人能把翠翠嫁金瓜吗?想想都不可能!翠翠干精是不是亲姐弟,刘三爷都不敢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你我。悄悄的,借算命先生之手解除这桩婚姻是最好的办法,不然丢人丢大了!”
“刘三爷不敢肯定?那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他埋怨刘有地嫁女儿就像甩包袱,然后话赶话说他还有个儿子,最后,说到儿子怎么怎么丢的,就……就跟我们捡到干精时的情况一模一样了。”
陈稀饭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伤伤心心地吐出来,然后侧身倒下去,再不和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