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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江祭真相（第2页）

江心传来号角声。三百六十艘漕船突然在雨幕中现身，船头摆着落第者的牌位，而船尾拖着青铜鼎——鼎中燃烧的正是被调包的会试试卷。

"是'漕帮文祭'！"孟九皋的镇水杖重重顿地。杖底石犀残片发出低吼，震得最近一艘漕船剧烈摇晃，"他们每年将落第者的怨气沿江运往秦州，滋养韩府的茶马私道！"

陈砚秋的残印突然自行飞向江心。印面血光在雨中交织成网，将最前方的漕船照得通明——甲板上堆着的根本不是货物，而是三百六十方带血的砚台！

许慎柔撕开官服。她腰间缠着的医书残卷突然全部飞向漕船——《千金方》裹住燃烧的试卷，《外台秘要》覆盖落第者牌位，《伤寒论》则如罗网般罩住整支船队。薛冰蟾的璇玑匣完全解体，三百六十枚铜针如暴雨般射向漕工——每针都带着雪山茶的清气。

最骇人的一幕在此时浮现：被救下的老考官们突然集体吐血，血水中浮动着银茶针——他们竟也是"同文种"！孟九皋的镇水杖横扫，杖身《河图》纹路突然逆转，将老考官体内的茶针尽数吸出——那些针尾的缠枝纹正在疯狂生长，如树根般扎入老人们的五脏六腑。

"韩似道在考官体内种了茶蛊！"许慎柔的独眼茶芽突然开花。她扯下那朵白茶花塞入最老的主考官口中——老人立刻呕出三丈长的蚕丝，丝上缀满本届考题。

江心突然出现漩涡。所有漕船开始下沉，而漩涡中心浮起块汉白玉碑——碑文正是《荀子》"君舟民水"篇，但"水"字被朱砂打了个大叉。陈砚秋的残印压向碑顶，印面血光与朱砂相激，炸开的火星中浮现出韩府密室的景象：韩似道正将三百六十名新科举子的生辰八字钉在一艘模型船上！

"原来如此。"孟九皋的镇水杖突然插入自己胸膛。杖底石犀残片沾了心尖血，竟在江面投影出完整的阴谋——韩府通过茶马私道将文运引向秦州，是要在那里重建一个只听命于他的科举体系。

薛冰蟾的冰刃突然全部融化。雪水渗入江岸，竟让干枯的桑树抽出新芽——每片芽叶上都浮现着《孟子》字句。许慎柔的银簪自行飞向漩涡中心，簪尖带起一道水线——那水在空中组成太医局秘传的"解蛊方"，而药引正是漕帮汉子们耳后的三颗朱砂痣。

暴雨骤停。江面浮起的最后一样东西，是半块青瓷茶盏——盏底印着韩似道的私印，而残存的茶渣里，泡着三百六十个残缺的"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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