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穿云破空 (第2/2页)
“世间竟会有此奇招?”雨蝶满目怨愤,即使并不在乎输赢,也为此举所不耻。
可两名弟子非但毫无愧意,更是侃侃而谈:“百年前我们有位师兄技不如人,但发觉对手不会御空腾翔,于是施展本门绝学,高挂天上,可没想到对手耐性却是不差,那一战拖了整整一天一宿,惹怒众派,从此本门立下承诺,首轮决不再用此招。”
“可现在已是第二轮。”
“所以我们就能用此禁招了。”
“这……”
“往年并未再出现过,因为但凡能闯过首轮者,不可能不会飞天,莫说会飞,只要能聚气吐纳,将天上的人打下来也不难,毕竟身在高空没有轻易着力之处,很被动。”
两名弟子仰望天际诉说着,随后又埋首看向擂台上的少年:“今年着实意外,你那位同门,看身手少说也修行十年了,若非我提点得早,师兄恐怕已输。可他入门这么久,也不学御剑,还能怪谁?”
雨蝶摇首答道:“我们只入门一月而已,他还在念书识字,谁曾想竟真被选中来了这里。”
渐渐地,云遥有些疲惫,盘坐于擂台中,不知不觉更已躺下。
“喂,不能躺,他躺下要算输!”两人一面同雨蝶闲聊,还时刻盯着擂台,见人躺下,突然向执事弟子大喝。
“云遥师弟,请坐起身来,否则我数十声不起,便算你输了。”执事弟子犹豫片刻,仍是无奈道。
“为何不能躺?”云遥口中埋怨。
“此乃大会规矩,我也按规矩行事,还请见谅。”执事弟子微微摇头。
“规矩也可以变通呀,他躲在天上,我不可能一直仰望,脖子会酸,我只有躺下才能一直盯着他。”
“昆仑大会定下多年的规矩,不可说变就变,我派也无法做主,何况退一步来讲,即使变通,这一场也来不及了。”
两名御风门弟子奚落道:“快认输罢,你已没有任何胜算,你只能栖于小小一方擂台,我们师兄却腾飞在千里高空,你若不时时望向天上,就会被他突施奇手,但长此下去,定然上下酸痛,身心俱疲。本派绝学,腾翔于空如同盘膝而坐,耗上一月也无妨。”
“无耻的手段,”云遥面如死灰,“早知道昨晚该向师兄讨教一二,说不定就能将他从天上轰下来。”
雨蝶唤道:“若支撑不住就认输罢,我们大度一些。”
“不,这种卑鄙伎俩决不能忍,我今日就陪他耗下去,你别管我了,也该去准备应战。”
“那边还有一阵。”
“可是,这里的确很无聊。”
“无碍,我陪你。”
突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雨蝶高呼:“当心!”
云遥两眼仍傻傻望着她,但当白光飞至一瞬,却陡然后倾,躲过飞袭,一肘向陈靖忠挥去,将之放倒下。
“师兄!”在场三人皆无比震惊,两位同门不觉高喊。
陈靖忠狠狠摔倒,却随即起身,捂脸惊问:“这不可能,你如何知道我是从哪边飞来?”
“你飞来之时当然有风声。”
“原来如此,怪不得能赢俞万里,算你厉害,我们再比。”
“谁想与你再比?别走,下来!”云遥气得破口大骂,猛然扑去,却没能抓住对手衣角,眼睁睁看他再度飞向天。
“你很不错,看来我们之间注定会有一场旷日持久的惊世之战。”
“别,你不怕丢人我还怕。”
“那还不认输?”
“休想!我们就来看看谁耗得过谁!”
又往复几遭,因天上之人有了防备,不再被轻而易举击倒,但一次次出手皆被云遥的敏锐而化解,也渐渐放弃强攻,该用剑气自上而下灌注。
原本无论胜败,云遥都愿坦然接受,但却遭遇此人,心中憋着一股恶气,亦叹时也命也。
擂台边,两名御风门的弟子悄声谈论。
“想不到他无须抬首,只听动静也能得知师兄招式何在。”
“别看他貌似憨厚,实则天赋与内力深不可测,眼下虽不会御空,但若有人指点,恐怕领悟也就在片刻之间。”
“已拖到此时,师兄还未得胜势,看来这一场比武注定要载入昆仑史册中。”
此时,东方青龙擂台传来喧闹声,一场激斗落下,雨蝶回首望去,皱眉道:“云遥,我走了,你多加小心。”
“你也保重。”
云遥心中本已烦躁不安,多亏有她守在身旁,如今她也将登台,自己却不能陪同前往,不能在台下助威,更是气急败坏不知所措。
随着时光流逝,烈日渐渐升空,眼下更不能长久盯着天上,但光芒洒下,他却有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该如何取胜。
剑气如漫天骤雨洒下,他能躲过贯注一掷的杀招,却躲不过铺满擂台的骤雨,道服被刮得伤痕累累,脸颊也擦破而见血。
“还没到午时,再等等。”云遥低声自语着。
陈靖忠使出全力也未能取胜,自己却缓缓下降,他意识到不可如此,停下所有攻势不再出手,专注使自己维系高空不坠。
但很快,烈日高挂于头顶正上方,正当他为此得意居高临下更加安心之时,只见下方少年猛然抬首,祭出荡魔剑高举头顶,剑刃反射太阳之光照来。
“啊!我的眼!”陈靖忠赶忙挥手遮蔽。
下一刻,云遥又祭出桃源仙居图里得到的若木弓,将荡魔剑用作箭矢,剑柄朝前反搭在弓上,一箭穿云,重重击飞对手。
一声响动,闻声望向朱雀台东南方,这里本是一片无人旷野,忽见陈靖忠狠狠坠落。
许多人被吸引来,得知前因后果,无不为瑶宫少年震撼,此刻,薛越与元祺也近乎同时结束比试走来。
见云遥右手血流不止,百花岭弟子上前相助包扎。
“云遥,你的手怎么了?”元祺问道。
“没事,我怕伤他所以剑柄朝前,射箭的手被剑刃划伤了。”
“真有你的,了不起。”
薛越道:“没事就好,我看东面祝夫子似乎陷入苦战,我们赶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