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后院着火,折戟沉沙 (第2/2页)
赫连晖不可信,前世的记忆也不可信。
今世的北秦已经不是前世的北秦,而天乾.....
元子露咬牙,觉得自己之前像是脑子被浆糊黏住了一样,她就不该投靠赫连晖的。
变故....变故.....
变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一直以为是从她重生后开始的,但是其实并不然,让她想想变故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另一边。
有了元锦意拿到的线索协助,裴明舟在江南府彻查神仙膏的速度快了不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将背后售卖之人抓捕归案。
不过他要回梁安城的消息却是放的一个烟雾弹,他处置好神仙膏一案后,转而去了北秦跟天乾的边境,又跟着一队北秦的商队混入了天乾。
祁衽跟天乾的一个王爷之子定下盟约,他们暗中扶持他上位,双方各取所需。
两月后,天乾大将军王察氏意外身亡,其长姐天乾皇后伤心欲绝,交出凤印后封宫自焚,天乾国君悲伤之下册立宗室子粟王长子为太子,即日起由太子监国。
察氏最后的探子拼死将消息送到了梁安城。
赫连晖得到消息后瞬间化身桌面清理大师,难以置信的看着信上的内容。
“母后!!”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母后死了?她不信,母后那样睿智坚韧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自焚?
赫连晖脑袋浑噩一片,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思绪凌乱无比。
赫连韬抱着自己的小猫走进屋中,脸上血色全无,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皇姐,母后她...”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怀疑。
“韬儿!”赫连晖擦掉脸上的眼泪,重新振作起来。
虽然舅父和母后死了,但是她们在天乾还有很多后手,她还有兵符在手,她绝不会让粟王之子好过的。
她要给舅父和母后报仇,还要查清幕后主使。
若是让她知道是谁谋划了这一切,她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赫连晖心如刀割。她的母后啊,呜呜!
“我要回天乾去,这里就交给你了。”赫连晖眼中蕴藏着浓郁的杀气,攥着信件的手通红一片。
她要回天乾去,区区粟王之子,也敢跟她们争夺皇权。
赫连韬咳嗽两声,面色绯红,无奈道出他们现在的困境,“出不去了,皇姐。”
行宫外已经全被北秦的禁卫军封锁,他们的人谁也不能出去,强闯者也是直接诛杀。
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
恐怕舅父和母后出事,背后还有北秦的手笔呢。
“你说什么?”赫连晖猛地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赫连韬。
她连忙抬脚往外走去。
行宫外,神色严肃冰冷的禁卫军一动不动的站着,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赫连晖深吸一口气,挂上往日骄纵的面容往外走,想要试探一番。
“永安公主请回去,你现在不能外出。”负责驻守行宫的将领上前拦住赫连晖的去路,冷冰冰的开口。
“你说什么?本公主为何不能出去?”赫连晖拔高声音,一副不满生气的模样。
穿着银光铠甲的将领面不改色,只是将刀横在两人之间,话语冷厉。
“太子殿下有令,永安公主和四皇子只能待在行宫中,没有任何理由,若是你要硬闯,本将军手里的刀自会给出结果。”
太子殿下吩咐过,不用对她们客气。
赫连晖睁大美目,脸色不虞,一身威压外泄,“你敢。本宫可是天乾的长公主,你有什么资格....”
赫连晖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将军长刀出鞘,直接削掉了她的一缕青丝。
青丝飘然落地,赫连韬赶紧将赫连晖拉回来,眼神犀利的看着收刀的将军。
“我皇姐可是天乾的长公主,你岂敢如此放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居然敢削掉皇姐的头发,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后让皇姐如何示人。
“哦,多有得罪,本将军自会去向太子殿下请罪。你们赶紧进去,不能出来。”中年将领淡漠的回应道,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赫连晖眼神环视一圈,最后落在地上的头发上,脸色难堪。
她拉住还想说话的赫连韬,转身往里走。
嘭!
穿过月亮拱门后,赫连晖一巴掌拍在门框上,双目猩红。
怎么会这样?北秦欺人太甚!
保养得宜的指甲在门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白痕,赫连晖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天乾。
为什么只是一夕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回到屋中,赫连晖开始动手写信,还好,即使外面被封锁了,她也有别的途径将消息送出去。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梁安城又变得风声鹤唳起来,无他,接二连三的官员府邸被禁卫军封锁起来,有朝廷重臣有小官小吏,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家之多。
其他官员摸不清情况,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是脑袋悬在脖子上,每日战战兢兢。
赫连晖满脸阴暗的坐在屋中,浓郁的檀香味弥漫在房间各处,紧闭的门窗就像她此刻的内心折射,压抑到了极致。
桌面上是她手下探子汇报的信,可她知道,这些信都是伪造的。
无他,因为信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两个大写的北秦二字。这就说明她的探子已经被北秦发现了。
还不止一两个,是所有。
赫连晖咽下心中愤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信,这些薄薄的纸张却像厚重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鲜血浸染了桌上的纸张,赫连晖阴鸷的双眼再也没有之前的锐利和野心。
她败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败在了哪里,败给了谁,如何败的?
太子?叡帝?丞相?
她把所有人都给剖析了一遍,都不知道具体该恨谁!
她带着满腔野心来到北秦,不过短短半年,便折戟沉沙,这叫她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