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不怕黑社会,就怕社会黑 (第2/2页)

科佩尼克：“那是我第一次入狱。”维亚：“柯尼斯堡是什么地方？”

安德烈：“就是加里宁格勒，现在这个地方是苏联的了。”

科佩尼克：“不是东普鲁士吗？”

金九：“这个……说来话长，不是重点，之后会慢慢告诉你后面的事。你继续说吧。”

【从这里开始，他的后半生基本上就跟监狱之间，结下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不是在蹲监狱，就是在蹲监狱的路上。他在东普鲁士待不下去了，想要往沙俄跑。结果走到波兰的时候，碰见了当地人的暴动，吓得他赶快回到德国。思来想去，决定投靠柏林的姑姑。】

【他姑姑给他找了个制鞋厂的工作，他不仅有了钱，还有余力借给别人。】

【一天，他借给了朋友三个塔勒（注：1塔勒在当时可以买50公斤土豆），几个月后他收到了朋友的还款，一张三塔勒的汇票，让他去邮局柜台支取这笔钱。结果他对着汇票上偌大的数字3动起了歪脑筋。】

金九：“你当时怎么想的？”

科佩尼克：“我当时想的是，如果我在前面再加一位数字，是不是可以多领好几倍的钱呢？我当时就买了墨水，在3前面加了一个2。之后就拿着这张汇票去邮局换钱。”

维亚：“然后你就拿着这23塔勒离开了邮局？”科佩尼克：“是啊。”

维亚：“我是真的生不逢时啊，你比我的活清闲。”

科佩尼克：“那你是做什么的？”维亚：“我是画钞票的。”

科佩尼克：“你也是个奇才啊，钞票可不是我改个数那么简单。”

金九：“那你在这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科佩尼克：“我在这之后，就给自己寄汇票，然后改面值。我从不失手。”

金九：“直到有一天，你也跟维亚一样犯了懒惰的错误是吧。”

科佩尼克：“是，当时的汇票字体，有的是黑色的有的是蓝色的。我在一次更改汇票的时候，因为操作失误，也可能是我当时懒得换墨水，用蓝墨水改了黑色汇票，结果被邮局那边的人发现了。我就这样被判处了10年监禁，还被罚了1500塔勒。”

“实际是12年，我用此法一共也就赚了200塔勒不到，法庭就给我加了两年刑期。”

“直到1879年3月，我才刑满释放。那时我已经30岁了。”

金九：“那你之后做了些什么？”科佩尼克继续说了下去。

【科佩尼克出狱之后就去了敖德萨。这里是走私者的天堂，他靠着制鞋手艺，当上了鞋厂的技术经理。再加上走私的外快，日子过得相当不错。然后，他又进去了。】

金九：“这是为什么啊？走私被人发现？”

科佩尼克：“走私在敖德萨真不算啥，主要是我的鞋厂生意威胁到当地的一些企业，结果他们合伙给我设了个局。然后我又进去了一年。”

维亚：“那你也不算什么坏人啊，你是被社会给黑了。”

金九：“不怕黑社会，就怕社会黑。你要不是被社会这么祸害，也当不成硬核狠人。”

科佩尼克：“我在监狱里遇到了一个叫卡伦博格的人，他是被自己的弟弟陷害进来的。同样也是前途尽毁。跟他在一起的一年间，我们决定出狱以后干票大的。”

“我们的目标是沙俄波兹南地区的行省国库，结果我们本来已经靠近了，正在撬门的时候就被守卫发现，之后被捕了。这之后发生的事，我记了一辈子。”

维亚：“然后怎么了？”

科佩尼克：“我们被捕之后，警察当着我们的面，打开了金库大门，各自拿出了一大捆现金。然后跟我们说：‘都怪你们两个家伙！给国家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简直罪大恶极！’”

维克多：“没想到俄国竟然有如此警察，666。”

金九：“不怕黑社会，就怕社会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