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爱风尘2 (第2/2页)
“哦!”
王霜松本来想抗议一下,表达一下视死如归,威武不能屈的骨气,但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瞅了眼杨烨,默默的将兽皮裹紧。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只狼王吗?”
“嗯!”
“我把它杀了,谁让它胆敢想抢我的的兔子。”
妙雪站在阁楼二楼,看着远处小院黑暗中的两人,沉默许久忽然笑了笑,对身旁黑衣壮汉说道:“你走吧,以后那少年郎来了就别管了,当做未发现就好。”
“是的!”黑衣壮汉退后几步停下欲言又止。
“红姨那边我会说的,放心不会给你们为难的。”妙雪好似猜到黑衣壮汉的迟疑,回头说道。
“多谢妙雪姑娘!”黑衣壮汉转身消失不见。
转眼间到了岁除,也就是大年三十。
下午的长街寂寥,两排店铺家户贴着红色的对联,门扇上贴着两张画,画上各画一只人面独脚鸟,门头挂着灯笼红红火火。
杨烨看着画,心中对已死的山神默默说道:“你是对的也是错的,你和你的先祖很好,就算令法可以剥夺你的神位,但百姓心中的神位却依旧在。”
虽然大秦杜绝祭拜山神,但今日人们还是跟往岁一般,贴上了寓意保护他们的山神,祈求来年平安。
人们似乎对于年有着有很深的执念,往日很难说的通的事,这些日子就能说的通了,那些平日耀武扬威的官差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四个调皮的孩子从长街一头跑到另一头,手里拿着炮竹,你追着我,我追着你,留下一串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年是快乐的,也是寂寞的,就像酒一样,对于有的人来说是快乐,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痛苦。
杨烨站在小院墙角,看着如同一只小松鼠一样,不停忙碌的王霜松。
对于年的概念是来自已经死去的老头子,每年的这一天老头子很是注重,哪怕穷困的要死,老头子总能想法设法准备好各种野味,祭祀山神,祭拜祖先。
山神那时候杨烨从来没有见过,它的样子全靠庙里的泥像和老头子口中说出来,老头子说:“山神爷爷是一个有鸟的躯体,人的头颅,只有独脚的神。它一鸣叫风调雨顺,它一展翅污秽退散,它保佑着钱来山无数的生灵。”
现在杨烨见过了,可它已经退下了神位,曾经香火缭绕的庙宇,如今蛛网密布。
祭祀后的时间是让人愉悦的,两人一狗吃着野味,喝着野果酿的酒,对着篝火唱着山歌。
大山的人,哪怕再困难,对于大山的热爱,总有无穷的力量高歌。
但现在的杨烨,他对于过年有种莫名的恐惧。
“你想什么呢?”王霜松手忙脚乱的准备吃食,就是一些粗粮制作的馍饼,虽然简陋但她无比庄严。
“没什么!”杨烨将思绪收回,看了看王霜松准备的食物,说道:“你就准备了这点东西?”
“什么叫这点东西?”王霜松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这还是我好不容易偷偷节省下来的好不。”
说着说着眼中起了一层薄雾,她暗想:“这个讨厌的人,一会不给他吃了。可转念一想不吃东西饥饿的感觉,还是决定给他只吃一点。”
杨烨看着快要哭又偷偷笑的王霜松,感觉莫名其妙,从怀里掏出一只枯草包裹烧熟的烈焰鸡,一包牛皮纸包裹着的点心,还有一壶酒递给了王霜松道:“爱哭鼻子的丫头,看看这是什么?”
“哇!烈焰鸡、点心、还有酒?”王霜松心里的那点小情绪在看到点心时早已不知道飞去哪里了。欣喜的接了过来,鼻子嗅了嗅,小心的放在馍馍饼子之间。
“馋了现在就吃,小心口水流在地面上。”杨烨打趣道。
“不要乱说,要先祭拜山神后我们才能吃,山神会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的。”王霜松瞪了眼杨烨,而后跪下来嗫嚅说着:“山神勿怪!”
“呵!”杨烨知道和这妮子说不清楚,如果不是经历过,可能他根本就不信。
其实自从老头子死后,前身对所有神有莫名的讨厌,当面对一件事无力回天,无能为力时,他就对神丧失了最起码得尊重。
也从那时起,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腰间的刀。
“相信总会有希望的!”
良久王霜松站了起来,仰着头眼睛明亮,认真的对杨烨说道:“要是什么都不信,就没有希望了。”
墙外儿童欢声笑语,当真是: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
艺阮县今夜爆竹声连绵不绝,而在城外那无尽的大山黑暗中,狰狞的凶兽,哭嚎的厉鬼。
还有一只体型庞大,头有触角,俗称年或者夕的上古凶神,垂涎不已看着城市却不敢踏入。
莫名的大恐怖一个个开始复苏。
而艺阮县,还有许许多多城市,今夜在爆竹声中,华光万丈,城隍一个个高居城门之上,护佑一方安康。
杨烨就在刚才他和王霜松说话间,丹田处金丹舍利跳跃,脑海中封神之书散发异彩,他心有灵犀,跳跃上屋顶,双目中金光耀耀,目中佛光透过艺阮县城,看向城外大山黑暗深处。
他满耳噼啪,满目烟尘,他站在屋顶,举目四望却不得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