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宁自由 (第2/2页)

见蓬头被困住，冯泊手握长枪对着它头刺去，自己辖内死了这么多人，祂心中早已满是怒火。

“先莫要伤它性命！”杨烨手中混元伞一转，将长枪阻挡住，在冯泊不解眼神中杨烨看着蓬头问道：“你为何伤人？”

这种精怪喜欢环境好的地方，不喜和人接触，也不会主动进攻人，此次出现就害了这么多人，杨烨想问问原因。如果只是因为村民打猎，那它就是该死，大山的存在是属于所有生灵。

蓬头烦躁的叫着，声音悲伤、哀婉，两双眸子里流出豆大的泪珠。它开口对着杨烨凄婉的叫着，那怪异的声音入耳，众人也知道了前因后果。

它是为了那六只白鹿幼崽报复沙沟村山民，野兽吃饥饿了吃人，人饥饿了捕杀野兽这属于天道，所以它不会阻拦。

但面对幼崽一般都是会放过，这也是狩猎人的规矩，是大山的规矩，毕竟竭泽而渔和天道不符，有些猎人捉到怀孕的母兽会放过就是如此。

六个白鹿幼崽，身上能有多少肉可吃，沙沟村山民明显已经不是为了自己生存果腹而捕杀，这样的举动惹怒了保护动物的蓬头，它将入山的猎人变成了野兽，然后让别的猎人捕捉，它这是在报复。

杨烨沉默的看着哀伤、悲戚、流着眼泪的蓬头，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精怪了，放自然不能放，毕竟它已经害了许多山民，对与错不重要，杨烨是站在人的立场上，没有办法改变。但杀了它？无数人给他说过，面对妖魔不论好坏就是杀，可面对这个精怪他下不去手。

“你要如何？”李卜镜在一旁看着杨烨，他有些明白杨烨的心情，他在等杨烨自己决定。

“你会如何？”

杨烨目光有些挣扎，对李卜镜问道。

他有些不忍看蓬头，自己终究下不了决心，它当真亲手杀过人吗？那些死掉被吃了的人，是它杀的吗？杨烨一遍遍问自己。惭愧的是他心中的答案是蓬头所杀，不论原因只看结果都是因蓬头而死。

“杀！”李卜镜几乎没有犹豫，他的目光也是悲悯和不忍，可他的答案果断决绝，就是一个冰冷的杀字。

这个回答杨烨不陌生，也丝毫没有意外，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大荒大秦甚至所有人族对异族的回答。

“先带回去吧！村里还有一些村民没有被吃掉，看看可以救回嘛！”

杨烨看着流泪的蓬头，他最深切的感觉到了绝望的悲伤，但这些都是异族的悲伤。

伸手准备将混元伞收回，蓬头似乎知道自己的结局，忽然向着伞中的黑烟烈火扑去，顷刻间发出一声哀鸣，被金光烈火焚烧成灰。

它是天地精灵，没有了自由比死都痛苦，它选择了自杀。

伸出的手僵住，杨烨看着那抹灰消散于山风，无尽的迷茫遮盖了他的眼眸，身上所有力气瞬间掏空。

“无量天尊！”李卜镜叹息一声，口中说道：“如此也好，生于斯也死于斯！对它而言可能最好不过。这种精怪一次只能出一只，也不知大荒再也会不会有第二只蓬头，从此蓬头会不会成为传说。”

冯泊却目色坚毅，祂最是经历过人族和妖族的恩怨，祂的心早已不会触动，对于祂来说妖魔精怪没有一个不可杀！